「你也可以寵我呀!」她笑說,對他眨眨眼。
「哈哈……我寧可寵剛剛溜走的那條魚。」可是他似乎忘了,方才又是誰將魚比成她了。
「夜風哥哥,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夏琀再也無法裝出好臉色,隨即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要走,也得將籃子收一收。」這丫頭造反了!
她回頭,笑睇著他,「東西是你吃的,不會幫忙收一下,隨便帶回府邸嗎?」
「什麼?」端木夜風立即站起來,「你的意思是我爹答應讓我回府了?」
「沒錯,你該感謝步大哥,是他在爹的面前說盡你的好話,你才能這麼快就回家。」夏琀步步生蓮,娉娉婷婷的走到他的面前。
「你說什麼?步青延!」他定住身子,「他為什麼要替我說情?就算我和他交情不錯,他也沒必要這麼做。」
「呃……」她轉動眼眸,彷彿瞞著他什麼事。
端木夜風驀然懂了,沉靜的雙瞳慢慢瞇起,一瞬也不瞬的望著明顯在逃避什麼的夏琀,「你又跑去步府了。」
「對。」她沒否認。
「你去找他,求他幫忙,是嗎?」他逸出冷笑,「知道他喜歡你,就用美人計?呵,還真是跟某人如出一轍。」
「什麼意思?我沒有用任何計策,真的沒有,只是請步大哥幫忙而已,而他很快就答應了。」她急著向他解釋。
「是呀!因為你很明白,他根本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只要知道她和步青延走得近,就會有一股莫名的火氣直往他的胸口竄。
不過他不只一次告訴自己,這絕不是對她有任何情分,而是看不慣她連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放過。
「為什麼這麼說呢?」她的心又受傷了。
「反正你以後沒事別去找他,放他一馬。」他陰惻惻的說,然後越過她,加快腳步朝萬邑侯府邁進。
望著他的背影,她突然想起夜風哥哥今年及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但是,他為何對她仍然完全無心、無情?
是她長得醜,沒有女人味?還是當初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深植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搖了搖頭,她快步回到府邸。
端木奎、步青延,以及端木夜風都聚在大廳。
她斂下雙眸,轉身離去。
屋裡的兩個年輕人都聽見她的腳步聲,唯有步青延有了動作。
「侯爺,晚輩有事先退下,你們繼續聊。」
「好的,你去吧!」端木奎捻鬚一笑。
「晚輩告辭。」
當步青延走出大廳之後,端木夜風的表情難看至極,緊握拳頭,強忍著也想跟過去的衝動。
夏琀來到射箭場,拿起弓箭,再度試著拉弓。
五年過去了,她雖然可以拉滿弓,但是離射中靶心的程度還是差得遠呢!
夜風哥哥,什麼時候我的愛才能射進你的心底,讓你感受到?
「琀妹,你又在聯繫射箭了、」步青延也是一表人才,一副彬彬有禮的書生樣,卻少了端木夜風雄性陽剛的氣勢。
「你來了?」她回頭望著他,隨即歎口氣,「對,不過我連拉弓的力氣都沒有,一兩次之後就沒什麼勁了。」
「那我教你吧!」步青延拿來另外一副弓箭。
突然,夏琀想起端木夜風剛才所說的話,連忙開口,「不必了,步大哥,反正我也學不來,不急,那……那我先回房去了。」
「琀妹!」他喊住她,「你為什麼躲我?」
夏琀頓住腳步,原來他看得出來?敢情是她的演技太差了?
「沒有……我哪有?」她有些無措。
「好吧!我不勉強你。」他笑著放下弓箭,卻難掩失望的表情。
她覺得愧對於他,有事時求他幫忙,如今難道她要做個過河拆橋的人?
「步大哥,」她走向他,「就讓你教我,可以嗎?」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步青延驚喜的笑了。
「我本來想回房間練琴,但猛然想起琴正好送修,所以有勞你了。」她溫柔一笑,有條不紊的解釋,完全看不出她心底有多猶豫。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他再次拾起弓箭,笑容滿面,「看好,弓要這麼拿,力道要發自丹田,不能用蠻力。」
「步大哥,你會武功嗎?」她覺得好奇,「我從沒見你施展武功。」
「除了射箭之外,我只會一些防身術,差端木好遠。」他自慚形穢的笑了笑,「虧我們還是一起習武的呢!」
「快別這麼說,人各有所長,做個文人也不錯。」
「但端木那傢伙允文允武,豈不羨煞人?」步青延扯開嘴角,「我會拿他做我一生的榜樣。」
夏琀點點頭,如他所說,試著用丹田的氣力,雖然一時之間還不太懂得如何使力,但是拉弓已不再這麼累,這麼辛苦了。
「對了,步大哥,你與他的交情這麼深,可知道……他是否有心上人?」她終於問出心中的想法。
「心上人?你不算嗎?怎麼會這麼問?」他笑道。
「呃……我只是……」她的小臉驀然一紅。
「哈,我懂你的意思。他不重女色,也從沒提過喜歡哪家姑娘,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夏琀稍稍安了心。只是她不懂,既然他沒有心上人,為何始終不喜歡她?
「怎麼了,還有什麼疑問?」他望著她半掩的雙眸,真是美得令人心悸。
「沒事了,我們繼續。」她露出笑靨,「今天我要多學點。」
既然已經求教了,她就該用心學習,同時心想,夜風哥哥不至於真的在乎她和步大哥走得近,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對她出氣罷了。
「好,我們繼續。」步青延非常樂意教她,尤其享受與她單獨相處的時間。
明知道這麼柔美婉約的佳人早已心有所屬,更是她好友的未婚妻,而他沒有多餘的奢求,只希望可以經常見到她,那就夠了。
至於端木夜風對她的冷漠,他也不是沒看出來,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來照顧她,儘管什麼都得不到,他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