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香桐將小手按在左胸上,原來她之所以會心疼是因為感受到石耀軍對她的情意,而且也回應了才會這樣,而她卻遲鈍到現在才想通這個道理,原來她不再只是感激他,而是喜歡上他了。
「……我真是笨。」厲香桐不禁責備起自己。「我對他做了什麼?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想到自己連句溫柔的話語都不曾對石耀軍說過,更加覺得罪不可恕,不值得原諒。
就在這時,石耀軍已經處理完事情回來,才跨進門檻,就覷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禁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問道:「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在想……我是一個多麼可惡的女人。」厲香桐瞅著石耀軍關注著急的眼神,只要她皺一下眉、掉一滴淚,都會讓他緊張不已,頓時心都痛了,配不上他的人是自己才對。
石耀軍馬上反駁。「娘子才不是。」
「我是。」厲香桐直起嬌軀,然後倚進那副寬厚的胸膛,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就算舉止親密一點又何妨?現在的她是他的妻,不再是厲家大小姐了,要什麼矜持、擺什麼架子,她要讓石耀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再只是接受他的付出就好。
見厲香桐主動靠向自己,石耀軍臉孔不禁又脹紅了,想張臂抱住她,又有些遲疑。「不是,娘子是這世上最溫順聰慧的女子。」
「傻子!」厲香桐忍不住嗔罵。
「只要娘子別哭,要怎麼罵我都好。」石耀軍慌亂地安慰。
聞言,厲香桐又想哭又想笑,遇上這麼笨拙憨傻的男人,教她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我……喜歡相公。」話一出口,便感覺到石耀軍全身僵住,她仰起螓首,看到他目瞪口呆的傻樣子,教她想哭又想笑。
石耀軍嗓音微顫地說道:「你再、再說一遍!」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相公。」厲香桐梗聲地表白自己的心意,在這一剎那,她冰雪般的心融化了,也完全接受了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不只是她的良人,還是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對象。
「真、真的嗎?我不是在作夢?」石耀軍呆呆地問。
厲香桐咬住下唇,免得笑出聲來,於是伸出兩指,輕捏一下石耀軍的面頰。「會痛嗎?」
「一點都不痛,娘子要再捏用力一點。」
「那這樣痛不痛?」厲香桐再加了些力道。
「還是不痛……」石耀軍癡癡地看著她柔媚的笑臉。
「傻子!」厲香桐嬌嗔一聲。「我可捨不得真的捏痛你了。」
「那……娘子再說一遍,我就會相信了。」石耀軍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這次他會仔細地聽、用力地聽。
厲香桐由輕捏著石耀軍的面頰,改為撫摸著。「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相公,想要跟相公一起白頭到老,可以嗎?」這一刻她只是一個渴望能得到夫婿全心全意寵愛的女人。
「當然可以了。」石耀軍覆住貼在自己面頰上的柔膩小手,幾乎是用吼的。「只要娘子不嫌棄,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不許再這麼說了……」厲香桐鼻酸眼熱地責備。「在我眼裡,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上你,你比誰都還要了不起。」
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句話比這些還要動聽,還要讓石耀軍高興了,彷彿一瞬間擁有了整個天下,讓他一把將厲香桐擁進懷中,摟得好緊、好緊。
第4章
這不是夢。
石耀軍可以感受懷中的嬌軀是熱的、是柔軟的,是這麼真實,所以這不是夢,他的喉頭不禁梗住了,以為還要等上很久很久,才會聽到厲香桐對自己說出這句話來,想不到這麼快就可以聽到了,他真的由衷感謝老天爺這麼善待他,此生再也別無所求。
「我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我可以做個好夫婿,讓你依靠一輩子。」這是石耀軍的肺腑之言。
「你已經做到了。」厲香桐含淚地笑說。
石耀軍激動地閉緊眼皮,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以為……娘子對我只有感激而已……每次聽娘子這麼說,我的心就會好痛。」直到此刻,石耀軍才敢對她吐露自己的心情。「我從來不想要什麼感激,只要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在意我就好了。」
「對不起……相公,對不起……」厲香桐掉下一滴珠淚,順著玉頰滑到下巴,原來她一直在傷害這個男人而不自知。
「不要!你不要跟我道歉!」石耀軍將臉孔埋在她的頸窩間,用力搖了搖。「就算只是感激也沒關係,我一直告訴自己要有耐性,總有一天會讓娘子喜歡上我的……現在等到了,那些痛就不算什麼了。」
「你這傻子,為什麼不早點說呢?」厲香桐這才瞭解到石耀軍習慣把所有的苦和痛都擺在心裡面,也不會說出來,這讓她也緊緊地回擁,想要彌補他。
石耀軍傻笑兩聲。「已經沒關係了,我現在真的好開心。」
「相公今天累了一天,都沒好好地坐下來吃頓飯,我這就去準備……」有這樣的傻相公,厲香桐決定以後要加倍的疼惜他,不然這男人是不會說出口的,這點她得記住才行。
「可是……我現在想吃的不是飯菜。」石耀軍感覺到柔軟的嬌軀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喉頭不禁緊縮,嗓音也變得嗄啞了。
厲香桐在他著火般的注視下,玉頰湧起兩片紅霞。「那相公想吃什麼,我可以親自下廚。」
「我……」石耀軍困難的吞嚥一下,才鼓起勇氣地湊上前,啄了下紅唇,不確定自己還能忍多久不去碰她。
小臉頓時嫣紅似火,厲香桐明白他的意思了。
「傻子,這種事還要問嗎?」厲香桐含羞帶怯地啐道。
石耀軍先是一臉驚喜,接著不需要她再說些什麼,喉頭發出一聲類似飢渴的咕噥,然後將厲香桐打橫抱起,旋風似地越過屏風。接下來,厲香桐便發現自己被放倒在床上,健壯的男性身軀散發出熱氣,緊緊地貼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