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姨提出建議。「韓先生,我叫她們先走台步給您看,要唱歌跳舞也行的。」
「沒錯,她們可不是只有美色,還有各種才藝,我們只要當評審,坐下來評分就行了。」周逸峰就喜歡這種豪華又隆重的感覺,百中選一多麼有趣。
韓宇聽了只是皺眉,又不是選秀節目,他哪來的時間?當煽情的音樂聲響起,他決定速戰速決。「哪一個最嫩?」
「您是指年紀最輕的嗎?有幾個才十八歲的美眉,我叫出來,您看喜不喜歡。」甄姨早有準備,反正年紀這種東西看不太出來,就算要變造身份證也不難。
韓宇搖頭。「不,我要最資淺的,以前從來沒接過客的。」
「您的意思是要處女嗎?其實有經驗的比較好,我們這邊的小姐都做過檢查,還有健康證明,您絕對可以放心。」甄姨旗下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有,就是處女不多,沒辦法,總不能每次都找醫生做假膜,而且有些識途老馬的客人是騙不過的。
「我要完全沒經驗的小姐。」韓宇再次強調,他就是要找個「涉世未深」的女人,否則今晚的情節可能會荒腔走板,甚至擦槍走火,他可不想日後付什麼封口費。
服務業的最高原則就是以客為尊,甄姨當然懂得見風轉舵的道理。「有有有!保證處女,就是這個,您看喜不喜歡?」
甄姨從最後一排拉出一個女孩,那女孩低著頭,一副瘦巴巴的樣子,走起路還有點遲鈍,但韓宇一點也不在乎,反正沒經驗就行了,這一百個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好,就選她。」
周逸峰在旁看完這場選妃戲,嘖嘖了兩聲說:「沒想到你有處女情結,真是老派作風,還要親自調教不是很麻煩?」
「你少囉唆。」韓宇瞪了好友一眼,還不都是某人害的。
不管怎樣,至少韓宇今晚不用孤枕難眠了,周逸峰心情輕鬆起來,轉向盧映竹說:「見者有份,映竹也選一個吧!」
「不用了,我有工作在身,我得保護韓先生。」盧映竹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又搖手,二十七歲的他多少也有過經驗,但他是屬於慢熱型的,不願跟陌生女子上床。
「放心啦,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保全,來,你喜歡哪一款的?別客氣,我招待。」
「我真的不用了,多謝周先生的好意。」盧映竹黝黑的臉上浮現紅潮,叫他面對大批歹徒都沒問題,這種情況卻讓他手足無措。
周逸峰就愛逗這個老實人,拉著盧映竹開始挑三揀四,還不斷發表評語,分享他的鑒賞要點。
韓宇無法解救手下,連他自己都撩落去了,眼前的百美圖只讓他頭暈,他承認自己有點大男人主義,卻不想看到女人有如商品般排列,那已經超出某種界線,讓他毫無慾望,只覺得可悲。
「房間在哪兒?帶路。」
「是!有請∼∼」甄姨親自帶路,她非常明白,今晚只能聽天由命了。
房門一開,韓宇就皺起眉頭,這家俱樂部的房間真是俗得可以,全是艷麗的紅色和紫色,配上做作的燈光和擺飾,讓人一看就膩。
「韓先生,我們這位蘇小姐才剛上班,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甄姨拍一下女孩的手,笑容轉為嚴厲。「婉綾,好好侍候韓先生,記得我交代妳的事。」
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蘇婉綾的腦袋就一片空白,呆了幾秒才點頭說:「是!」
甄姨在內心歎口氣,這位客人什麼人不好選,偏偏選中這個傻女孩。「韓先生,有需要的話就請按服務鈴,如果想多玩幾個也歡迎喔!」
「妳可以走了。」韓宇神色冷漠,說什麼玩不玩的,聽了就刺耳,風流可不等於下流。
甄姨不再多說,僵著微笑走出房間,事到如今也只有求老天保佑了。
房門一關,韓宇坐到沙發上,看看表才晚上八點多,真想立刻回家,可惜他不能一走了之。此刻周逸峰想必是如魚得水,盧映竹卻可能水深火熱,三個人三種情況,也算奇景了。
蘇婉綾呆呆地站在原地,努力回想甄姨的「教誨」,終於想起第一個該問的問題。「先生……請問您要先洗澡嗎?」
「不要。」他不想在這種鬼地方赤身露體,說不定有針孔攝影機。
「那……現在就要開始了嗎?」他不洗澡就不能拖時間,看來她必須立刻面對命運,儘管心中萬分驚恐,但個性誠實的她,不願讓客人有被耍的感覺。
看她伸手就要褪去薄紗,他立刻喝令:「不准動!」
「啊?」她自己脫不行嗎?還是他要親自動手?
「把衣服穿好。」他轉開視線,不想讓自己動搖,這女孩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但他禁慾好幾個月了,還是小心一點好。
「喔。」有錢人可能怪癖比較多,也許他喜歡穿著衣服辦事?「請問您想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我很累了,妳睡床上,我睡沙發,就這樣。」他決定乾耗到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顧全周逸峰的面子,做朋友做到這種程度,他自認已仁至義盡。
既然有了決定,他脫下皮鞋,把雙腿放到沙發上,靠著抱枕就讓自己躺平,雖然沙發的花色亂了點,幸好材質不錯,再加上柔軟的抱枕,躺上一晚也不會太難受。
蘇婉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位客人居然什麼都不想要?還這麼客氣地讓她睡床上?「可是……甄姨已經收了錢,我不能不做。」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也許是職業道德,也許是公平交易,總之人家付了錢,就該得到等值回報,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值幾個錢,但她能做的一定要盡量做。
這女孩顯然受過訓練,還挺敬業的,他眉頭一挑。「那女人是妳的誰?」
「是甄姨花錢把我買下來,我已經跟著她五年了……不過我真的是處女,我們沒有騙你,以前我只是做家事,上個禮拜他們才叫我準備做……」她無法說完這句話,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處境?妓女嗎?聽起來怎麼會那樣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