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漾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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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瞿大膽,早被磨出一顆惡膽。

  「你們一家子人挺熱鬧的,真叫人羨慕。」不像他家冷冷清清地不帶一絲人氣。

  斜睨了他一眼,瞿小嬰口氣嫌棄的一嗟。「你要送給你,我寧可這輩子都不認識他們。」

  「就算你要送也得多一層關係,否則名不正言不順。」於靖霆意有所指的暗示著。

  不過神經特大條的她聽不出來。「清一群垃圾哪用得著費工夫,我巴不得早早把他們出清。」

  「我是指……」他忽地停下腳步,沒多想地將她護於身後。

  「怎麼了?」瞿小嬰興奮地欲探出頭去瞧,隨即被他按了回去。

  「別亂看,我來處理。」希望她能安份些。

  迎面走來的是六、七名年輕小伙子,手持棍棒之類的武器,來意不善的叼著煙、以白眼眄人,一字排開擋住他們的去路。

  其中領頭的人於靖霆並不陌生,是王大維辦事處的助理,身兼打手一職,幫著王大維為非作歹,魚肉良民。

  看來是為他不肯接王大維的案子而來。

  「不錯嘛!於大律師,還有閒情逸致泡馬子,不介意我們來陪你玩一玩吧?」那一口讓檳榔染黑的牙笑得陰森。

  「你們要找的人是我,不要為難她。」他評估著有多少勝算。

  七個不算多,就怕他們另有援手。

  「於大律師說的是什麼話,分明是你先跟我們立委過不去。」甩揮著鉛棒,警告意味濃厚。

  「律師界多得是人才,不只我一人。」於靖霆冷靜沉著地應付對方的挑釁。

  領頭的人表情一變露出凶狠。「我們立委看上你的才能是你的榮幸,你敢拒絕──」

  「能力有限,我只好說抱歉了。」他堅持原意,不妥協。

  「看來你是骨頭太硬了,我們幾個兄弟幫你整整骨。」他打了個手勢。

  六、七個人以半圓的姿態圍近,擔心身後女子受傷害的於靖霆以身相護,面對棍棒齊下的陣式顯得應接不暇,因有顧忌少了制敵先機。

  挨了幾記悶棍,他正打算要佳人先走,突然一道小人影由身後竄出,口中高喊著──

  「於靖霆,我來幫你。」

  「不──」

  他的不字才一溜出口,臉上寫上個呆字,心口跟著一陣陣緊縮,拳頭撞擊在肉體的聲音令人心驚,瞿小嬰雜亂無章的打法像是一頭鬥牛,誰撞上了誰倒霉。

  苦笑著,他必須說她真的很會打架,彷彿山林野猴見人就咬。

  卡嗒!手槍上膛聲。

  即使是蠻橫潑辣的瞿小嬰都難以忽視,這聲音她知之甚詳,打小聽到大。

  「噢喔!你穿了防彈衣沒?」不公平,他們使小人伎倆。

  「下回我會記得帶。」誰出門會帶防彈衣,又不是攻堅小組。

  「小姐,拳頭很硬呀!要不要試試子彈的硬度?」吐掉一口血,帶頭的男子面帶陰狠地持槍一指。

  「你……」她心頭一顫。「你最好不要動我,仇老大是我的靠山。」

  「仇老大?!」他像是沒聽過地狐疑一視。

  「鷹幫的仇琅,別說你不知道他。」那就丟臉了,根本是混假的。

  他不信的一啐。「你以為自己是誰呀!能攀上鷹幫的當家人物。」

  「誰說我不……啊!石碣。」她朝眾人的身後一喊。

  「聲東擊西的老把戲唬得了誰,你等著受死吧!」扳機一扣,他準備殺雞儆猴。

  咻!

  一把飛刀直接射穿他的掌心,握不住的槍筆直掉下,一道拉長的影子立於面前。

  「她是我鷹幫罩的人,你有意見嗎?」冷冷的男音凝了空氣。

  「石碣?!」

  真是他,仇琅的左右手。

  第七章

  真沒想到鷹幫的勢力這麼大,一個幫主身邊的人都能有此好身手,小露一下就嚇退一幹不安好心的惡人,連滾帶爬地不敢回頭再來找麻煩。

  愛屋及烏一事在聯合女子出租大廈裡住戶身上得到印證,鷹幫的人會因為幫主的緣故順便保護其它人,使其不受傷害。

  黑道的力量令人驚奇,從事律師工作本來就是遊走在正與邪的邊際,沒人可以告訴你是對是錯,必須由自己去判斷,誰都不能保證不會犯錯。

  由他看來,還是有不少講義氣的黑幫人物在替天行道,儘管他們的行為不見容於當今社會。

  轉著銀質鋼筆,於靖霆的心思難以集中的盯著某一點發呆,下垂的嘴角逐漸往上揚,眼中浮起一絲溫柔,她真是與眾不同的凶女人。

  主持節目時清新可人的大姐姐形象和她本人差之甚遠,根本是判若兩人,打起架來的凶狠勁不遜於粗壯的大男人,依法律條文而言是蓄意詐欺。

  她以清純的假相欺騙世人,誘拐孩子們純真的心,一轉身又露出虎姑婆的獠牙,咬上信服她歪理的小孩子。

  送她回去的樂趣在於多搶到一個吻,她對他絕非無動於衷,只是她尚未開竅,體會不出兩人相融靈魂所產生的共鳴聲。

  食物真是她的弱點,只要一提起與吃有關的話題,她會興奮得像個小女孩般喋喋不休,繞著他說天說地猛擦口水。

  越是與她相處,心中的好感逐漸加深,他幾乎已能確定那是愛。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鎮日想著她,看不見她的缺點只有好的一面,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能濃縮到與她相會的一刻,只為她著迷。

  這種心動的領悟是他三十年貧瘠生命中唯一一次,以前他和其它女人的往來不過是人生的小點綴,不值得一提,包括他的前妻。

  前次婚姻所遺留下來的美好事物是小峰,是他將小嬰帶入他們父子倆的寂寞生活裡,豐富了兩人的世界。

  欸!他已經不能失去她,該如何才能獲得她具體的響應呢?

  一絲苦惱爬上他眉間,也是張克難推門而入發現的第一畫面。

  「聽說王立委派人去找麻煩了?」風不大,雨水成災,他是掃到颱風尾。

  於靖霆冷靜地抬抬眼。「你的消息從何而來,我不記得曾敲鑼打鼓大肆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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