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我和文生情投意合,請你成全。」
「成全你們?打死我都不可能!」
意料中的答案。
聳聳肩,她不置可否的拉著身邊的男人起身。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們法院上見吧!」對著女人微微一笑,她像個戰勝的女王拉著男人就要離開。
可就在他們正要經過女人身邊的前一秒,女人卻無預警起身揮掌,花琴染心一凜,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隻古銅色的大掌及時的替她解了圍。
在大掌的箍制下,玉手的主人完全傷害不了她,只能狼狽的掙扎扭動。
「放開我!」女人尖聲咒罵。
「根據刑法第兩百七十七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千元以下罰金,顏小姐,請三思而後行。」隨著沉穩嗓音的落下,一抹昂藏偉岸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花琴染的視線裡。
基於好奇,她立刻抬頭上望,想知道究竟是誰身手這麼快,能在瞬間阻止災難發生,卻在下一瞬間蹙起眉頭。
「怎麼又是你?」
很好,原來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最不想見到、同時也是這個鄉鎮的分局長——刑天杞!
眼角餘光發現他身後的座位與自己相隔不遠,花琴染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她會覺得那寬闊的背影很眼熟,原來那個男人就是他!
該死的!這個鄉鎮的餐廳明明那麼多家,為什麼她不論走到哪家都能碰見他?
「又見面了。」
刑天杞點了個頭,高大的身軀和稜角分明的輪廓給人粗獷的感覺,但俊挺的五官卻中和了那份粗獷。
說實話,他不是那種會讓人一眼就驚艷的男人,但卻非常的有型耐看,尤其他那雙深邃黝黑的黑眸似乎蘊藏著某種魔力,每當他默默凝視著人時,總會讓人輕易的淪陷在他的眼神中……
呃,不對!她幹麼注意他那麼多?
意識到自己對他投注太多注意力,花琴染不禁懊惱的暗罵自己一聲。
「是啊,自從我搬到這個鄉鎮,這是我們第『八』次在餐廳裡見到面了!」她強調了數字,開始懷疑這男人是在跟蹤她。
「只是巧合。」刑天杞淡淡回應,表情淡然卻不令人感到冷漠。
「巧合才不會發生這麼多次!」她頂嘴,卻在下一秒發現兩名年輕貌美的女性走到他身邊,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有所防備。「你又在相親?」紅唇微揚,她語帶諷刺。
刑天杞——用過都說好的男人,在這鄉鎮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外貌端正、品行良善,又是吃公家飯的高階主管,自兩年前到任後,就一直是各家婆婆媽媽覬覦的女婿對象,相親飯總是吃不完。
「不是,只是和朋友一起吃頓飯。」他坦然道。
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相親就相親,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這男人未免也太挑了?八次見面,八次他都在相親,相親了那麼多次,難道都沒挑到自己喜歡的?
「花、花小姐。」怯懦的聲嗓打斷花琴染的思緒。
回過頭,一看見「金主」似乎有話要說,她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工作中,於是連忙露出羞怯的笑容,裝出溫柔小女人的模樣。
「什麼事,文生?」
「我、我們可以離開了嗎?」從頭到尾,男人都不敢抬頭多看女人一眼,即使此時此刻,那個如惡魔般的女人早已被刑局長制伏,他也遏止不了烙印在心頭的恐懼,只想趁早逃出她的視線之外。
「當然好啊!」露出羞怯的微笑,她親密的朝男人靠去,卻巧妙的讓彼此的身體沒有任何接觸。「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晚上我想插花,待會兒你陪我去買花材好不好?」
「你說什麼都好。」男人猛擦冷汗。
「你人真好,那我們走——」
「請等一下。」
驀地,一隻粗壯的手臂忽然橫到兩人身前,兩人雖然緊急煞車,卻還是差點與手臂發生擦撞。
眼看自己的胸脯只差那麼一寸就要落入那蒲葉般大的掌心,花琴染心弦一震,雙頰酡紅,不禁抬頭嬌叱。
「你做什麼?」
「性侵害屬公訴罪,恐怕駱先生和顏小姐得去趟警局,幫忙釐清案情。」看著那張酡紅的嬌顏,深黝的黑眸內瞬間閃過一抹光芒,卻快得讓人捉不住。
「什麼?!」這一次,逸出櫻唇的可是大叫了。
這男人真的偷聽他們說話,而且還是非黑白不分?
白癡都知道像駱文生這種膽小怕事的男人根本幹不了壞事,這件事擺明就是仙人跳,這個姓刑的卻偏要辦這個案?
眼看身邊的駱文生臉色再度慘白,而那個姓顏的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花琴染實在是氣壞了!
「當然,如果花小姐擔心駱先生的話,可以陪同。」深邃的黑眸緊盯著那因怒火而更加紅艷的小臉蛋,剛毅的嘴角有一瞬間飄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的車就停在外頭,你要一起來嗎?」
*** *** ***
「那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
「這三句話你已經罵過很多次了,要不要換句台詞?」
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花內喬不受耳邊的噪音影響,一手剪刀,一手鮮花,慢條斯理的將花莖剪短了幾吋,然後對準了劍山上的某個位置,將花插了上去。
「我討厭他!」皺著柳眉,花琴染雙手環胸,在辦公桌前踱來踱去。
「我知道,這句話你也說過了很多次。」抬頭看了眼氣呼呼的堂姊,花內喬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在眾多的花材中,挑起了一枝香水百合。
「他根本是故意和我過不去!白癡都知道駱先生是受害者,他卻硬是要把事情鬧大,你都不知道當時駱先生臉色有多難看,要不是我極力安撫,好說歹說的安慰他事情沒那麼嚴重,否則這筆生意肯定完蛋!」
「雖然波折是多了一些,但事情不也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