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只剩下一條貼身內褲的他坐上床,一手拉起她的手,一邊還回答著:「你要說你沒經驗的事吧?」
「你怎麼知道?」她太過驚訝,完全沒發現到他靈巧的手正在解她的上衣,當然也不會知道要害羞了。
「上次你跟我去南部出差,我就看出來了。你緊張的模樣都寫在臉上,只不過過沒多久,你就忘記緊張,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他笑著說,手一揚,她的上衣飄然落地。
「我……那個我是知道你不會隨便碰我,所以我一放鬆就睡著了,而且前一天晚上我根本幾乎沒睡。」她說著忽然停下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半裸的身子,臉又整個脹紅了。「一定要……一定要脫衣服嗎?」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傾身親了親她的嘴,再親了親她額頭。「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可以等你。」
看到他眼底的慾望痕跡,以及他溫柔的話語,她的心裡湧上一陣溫暖。她老爸不知道,這男人雖然名聲不怎麼好,對她卻一直很體貼。她聽說男人一旦被喚起,慾望沒能釋放是很痛苦的,可他卻願意為她忍耐,即便是在這新婚夜。
她終於不再矜持,伸出手去按住他赤裸的肩膀,然後跪坐起身,也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
她輕柔的吻沿著他眉骨落到閉上的眼皮上,然後順著那挺直的鼻樑,最終落到他有型的唇上,力道從輕到重,然後她的舌輕巧地探進他嘴裡,試圖翻攪連她都陌生的情慾之門。
他的反應是立即的,輕微的呻吟後是更具侵略性的回吻。
「克庸!」
當他的唇落到她胸口,她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髮絲,只能仰起頭,厭覺到自己身、心完全敞開了,毫無保留。
但是當他溫潤的吻用那溫柔的風暴席捲而至,她也只能選擇迎接這風暴。陌生的情慾混合著種種陌生的情感,她在這肢體的接觸間不斷體驗到新的、從沒見識過的情感經歷。
當他的一部分侵入到她的身體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感情也被佔領了。在包容他的同時,她的心也跟著將他收納進了。
*** *** ***
景袖身上穿著晨褸,厚實的將自己的身子包裹著,但是微微敞開的領口還是露出一點歡愛過的痕跡。
「又沒看到你頭髮亂亂的樣子了,你怎麼老是比我早起?」她手裡握著馬克杯,用暖燙的咖啡煨著發冷的手。
她靠在更衣室的衣櫃上,看著他著裝。這間更衣室緊鄰著主臥房,裡面的櫃子四分之一是他的衣物,其他空間都是她的。
「你又不用上班,明明眼睛都睜不開了,回去睡吧!」他邊打領帶,還探過頭去親了她臉頰一記。
她把杯子遞出去,讓他喝了口咖啡。
「你好可憐喔,結婚也不能放婚假,馬上就要去上班。」她憐惜地拍了拍他臉頰,同情地說。
「有什麼辦法?我這個月就只能壓縮出這些時間結婚,有個女人就是等不了,非要趕快結婚。」他笑謔地說。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邵先生。」她咬他一口。「哇,你這張圖表是什麼?」她好奇地推開他衣櫃,看著上面貼著的圖表。
那張表將他所有衣物都列檔編號了,還把所有搭配的方式通通用編號註明,相當仔細。
「是盧秘書整理的,這樣我只要按照建議搭配就好,不用花太多時間想哪條領帶要配哪件襯衫。」他敲了敲那張紙說。
她聞言臉色有點怪。「秘書做的事情這麼細呀?那你出差的行李也都是她收拾的嗎?」
想到另一個女人可能因為業務關係,在形式上跟他有某種親密的接觸,讓她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我辦公室有放一份三天左右的行李,萬一臨時需要可以馬上取用。如果天數長的,有時間我會自己收拾,沒時間就讓盧秘書代勞了。怎麼了?」他輕聲問。
看來對他來說只是公事的一部分,沒想那麼多,或許她不該干預太多,畢竟她是為了保有自己的生活而結婚,怎可以因為結婚就要千涉他原本的生活呢?
「沒事。我也想每天早上幫你打領帶,可是我領帶打得不太好。」她吐了吐舌頭說。
「沒關係。」他拉了拉她的發。「我每天都很早起床,你不用跟著起來,就按著你原本的作息就可以。昨天也沒睡多少,你得回去補眠,不然剛結婚就有黑眼圈,人家會以為我虐待你。」
「你是虐待我,看我身上都是瘀青。」她瞪了他一眼,想起昨夜種種親密的接觸,自己倒是又臉紅了。
他按著她身後的衣櫃,頭抵著她肩窩歎了口氣。「千萬別在一早考驗男人的自制力,你這樣讓我好想蹺班。」
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臉更紅了,於足她推了推他肩膀。「快點去上班喔,乖,我等你回家吃晚餐。」
他用盡意志力才放開她。「我走了,回去睡吧!」
「嗯,開車小心。」她拉了拉他的手,有點不捨。
終於,邵克庸出門上班了。景袖躺回床上,一閉上眼,腦海裡卻全都是他的身影。
結婚跟她想的很不一樣。原以為她只是多一個室友,可以照樣過以前的生活,說起來她現在過的生活是跟婚前沒什麼不同,但是心情上卻是大大不同了。
她的心思似乎避免不了繞著另一個人轉,即便兩人不是因為熱戀交往許久才結婚,但是她卻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眷戀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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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袖結婚以後的生活其實還滿自由的。邵克庸週一到週五都相當忙碌,一個禮拜裡起碼有兩個晚上要加班。身為人家的老婆,不用煮三餐,不用打理家裡,也不用服侍老公,算得上是自由了。
這段時間她倒是多了很多時間畫畫,創作量也相當可觀,比她以往都還要好。結婚一個月,她倒是沒回過娘家幾趟,惹得她老爸抗議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