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絲綺在笑鬧閃躲時,猛然看見闕競天站在「華瑄池」旁,牢牢地盯著她看,腦中立即警鈴大響。喔喔!壞哥哥出現了!他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像是想吃了她呢!他不會因為正好撞見她在摸魚,又動了想宰了她的念頭吧?
見江絲綺怔怔地望著某個方向瞧,後知後覺的小紅和小藍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倒抽了口氣。
「參見大王!」小紅和小藍緊張地行禮,心想這次完了,被驍王當場逮到她們在玩。
「參見大王。」江絲綺跟著小紅和小藍向闕競天行禮。她已經不想再感歎自己的倒霉了,不管闕競天是要再延長她的勞役,或是又要砍她腦袋,她全隨便他了。
「江絲綺,妳過來。」闕競天沉著臉下令。
「是。」江絲綺於心中歎了口氣,認命地走到池子邊緣最靠近闕競天的地方。
「妳這是什麼模樣?」他瞪著她裸露太多的雪白肌膚。這裡隨時都會有人經過,究竟有多少人瞧見她的裸露了?他心下為這個猜測而怏怏不快。
「啟稟大王,我正在清理『華瑄池』,所以這副打扮完全沒有任何不對。」她左看右看,自己並沒有奇裝異服,不明白看在他眼裡,又是哪裡不對了。
「妳裸露出太多肌膚了!」闕競天一字字咬牙道。
「很抱歉傷了您尊貴的雙眼,但是我要清理『華瑄池』底的污泥,就不得不這麼做。」江絲綺笑得非常虛假甜蜜,總算明白哪裡礙著他的眼了。她很遺憾他連看見她露出一點點肌膚都會感到厭煩,不過是他自己要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面前的,可不是她特別跑到他面前招搖,所以真要怪,就怪他自己。
她的語氣狀似謙卑,實則挑釁,與她相熟的小紅與小藍都聽出她話裡的桀驁不馴,兩人驚得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她敢這麼對尊貴的驍王說話。她們倆同時忐忑不安地偷瞄驍王,期望他並未聽出江絲綺話中的挑釁。
「既然知道妳的打扮已經傷了本王的眼,還不快把衣服拉好!」闕競天早聽出她話中的挑釁,但他更在乎的是她被許多人瞧見她那雪白無瑕的肌膚與修長姣好的雙腿!
「啟稟大王,剛剛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正在清理『華瑄池』底的污泥,若我將衣服拉好,我的衣服不僅會變得又濕又髒,而且還會妨礙我工作。您若覺得太礙眼,大可別過臉去。」討厭!她話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他還在堅持什麼?真想拿池底的爛泥扔他,不然就是拉他下池,教他嘗嘗又濕又髒有多令人難受!
「大膽!誰准妳這麼跟大王說話的?」陳堅對她放肆的言論聽不下去了,急忙跳出來捍衛闕競天的威信。
「江絲綺!」闕競天被她的話惹惱,說到底她就是不肯將衣衫拉整好就對了!
江絲綺因他的怒吼而瑟縮了下肩頭,可她並不想示弱,因此努力地將雙腿定在原處,不肯移動半分。
「妳是要本王下令命人拿厚布匹纏在妳身上,妳才肯乖乖聽命是不?」闕競天危險地半瞇著眼,認真考慮將她全身上下都包裹住或許是個好主意,如此旁人就無法窺見她的一絲肌膚了。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我會熱死的!」這裡既沒冷氣也沒電風扇,為了想低調點,不引人側目,她已經非常勉強地穿上這一身繁複的衣衫了,結果現在他竟然說要用布將她像木乃伊一樣地纏起來,簡直是晴天霹靂!
「熱死總比傷了他人的雙眼好。」闕競天語帶嘲諷,不讓她察覺他對她的佔有慾。
他的心在他無所察覺、無法控制之時,已悄然無聲地向她靠攏了,尤其是在親吻過她之後,他更無法抑制對她的強烈渴望。他無時無刻都想看到她慧黠生動的表情,聆聽她清脆動人的嗓音,於是借口想親自監督她有無繼續在宮中蠱惑人心,命她每日戌時得上「朝霞閣」向他稟告一天內所做的大小事,然後他便可趁此機會好好看她。人人都當他厭惡江絲綺,巴不得摘下她的腦袋,恐怕連她自個兒也是這麼想的,殊不知他是想得到她,渴望解開她的羅衫,品嚐她的甜美……
他是風國的王,凡是他想要的,沒有人會跟他說下,但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是以他完全不想運用他的權勢。只是,對一個女人這麼有感覺還是頭一遭,使他不知該從何開始。
「大王,您又不是暴君,豈能草菅人命?」江絲綺火冒三丈,卻還是以甜蜜的笑容提醒他注意形象。
「大膽,居然敢暗示大王是暴君!」拚命想抓她小辮子的陳堅再次跳出來指責。
「陳總管,我剛剛說的是,大王並非暴君,是您自顧自地在心中認定大王是暴君,才會誤解我的意思吧?」江絲綺笑得很甜,朝陳堅射出凌厲的一箭。
頓時,小紅和小藍驚駭地瞪著陳堅看,不敢相信他有膽說大王是暴君,連闕競天冷淡的目光也移向陳堅。
「不是的!小的沒那個意思!大王,請您相信我,小的從來沒在心裡想過您是暴君,真的沒有!」陳堅嚇壞了,馬上跪下懇求闕競天相信他是絕對的忠心耿耿,從未在心中腹誹過他半次。
江絲綺偷偷地扮了個得意的鬼臉。活該!誰讓陳堅老愛插話,巴不得闕競天嚴懲她,她這算是為自己報了小仇。她在扮鬼臉時,正巧被回首的闕競天逮個正著,使歪嘴斜眼的她瞬間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妳的眼睛跟嘴巴怎麼了?」闕競天忍住笑問,她讓陳堅自討苦吃的小把戲並未成功地欺騙過他。
闕競天這一問,使得陳堅、小紅和小藍的注意力全部又回到了江絲綺身上,每個人皆張大眼看她奇怪扭曲的表情。
「呃……我不小心扭到眼睛跟嘴巴了。」好糗!江絲綺的表情瞬間定住,隨口編出借口,期望能騙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