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動作……」她話還沒說完,歐陽性德的唇就落下來。
霍思暖第一時間呆愣,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招,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陷入他的唇齒之中,跟著他的吻沈淪。
他的吻有如狂風暴雨勾起她的記憶。
那天晚上,他們也像現在一樣擁吻,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扒他的衣服,一直撒嬌說想要他,一直想要貼上他冰涼的肌膚來撫平全身滾燙的慾火。
歐陽性德單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起來了,想起他們怎麼熱烈地擁抱彼此、搾乾彼此。
他的舌在她的芳腔裡挑逗蠕動,不許她只是旁觀而不做回應,她被迫與他共舞,兩人的舌熱烈交纏,直到他們無法呼吸。
「呼呼……」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與他接吻,感覺卻意外的好。
「怎麼樣?感覺很不錯吧!」他跟她一樣喘。「這有沒有讓你回想起什麼?」
他明知她已經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還故意調侃她,霍思暖一時間怒火攻心,揚起手就想給他一巴掌,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我喜歡你的叛逆精神,但不喜歡潑婦,你最好記住這一點。」話畢,他又低頭吻她,這一次他故意放慢步調,力道輕柔許多,間接向她宣示,他才是兩人關係的主控者,不是她。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一吻既罷,他從她眼中看到恨意,但他一點都不擔心。「不過真正讓你不甘心的事恐怕還在後面,我已經跟你的經紀人談妥要將你推向歐洲市場,所以你的海外經紀權,已經歸我了。」
歐陽性德這一番話宛如震撼彈,把霍思暖的情緒全部炸開,她才不信格娟會這樣對她。
「不可能,格娟不可能會隨便交出我的經紀權,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而且是最惡劣的玩笑!
「你可以自己打電話給她確認事情的真假。」歐陽性德聳肩。「但是我想你早就心裡有數,她一直想把你推向國際市場,只是苦無機會。」
這確實是格娟的想法,她無法否認。
「你應該知道,亞洲的藝術家想在歐美市場嶄露頭角,是一件多困難的事,別說沒有經紀人,就算有經紀人都不見得能夠順利達成目標。」
這是現實最大的困境,亞洲的藝術家在創造力方面已落後於歐美,對於藝術專業市場的經營,更是遠遠不及,就算再優秀的藝術家,也往往還沒達成在歐美開展的目標前,就先因為經紀人問題而陣亡。
「你的經紀人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我有能力可以將你推向國際舞台,剛好我也有這個意願,希望你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白白浪費這個機會。」歐陽性德進一步提醒她別耍大小姐脾氣,立即惹來她熱烈的反應。
「我什麼時候意氣用事?」她不服氣地反駁。
「從以前到現在,你衝動的個性就沒改善過。」瞧,她不正在發大小姐脾氣嗎?他可沒有冤枉她。
「我只是——」
「衝動有時候是一種助力,有時候是一種阻力。」歐陽性德冷冷說道。「要讓它成為助力或是阻力,全仰賴你自己的智慧,只有你才有權力決定怎麼做,旁人頂多只能輔佐。」
他的話雖無情卻不無道理,霍思暖儘管是個大小姐,也是精明的商人之女,不會傻到不懂得其中的利益關係。
「如果我答應給你海外經紀權,你要如何行銷我的畫?」她就事淪事的態度,贏得歐陽性德的欣賞,他就知道她是個頭腦清楚的人。
「我不只要行銷你的畫,還要行銷你的人,你必須跟我去英國。」這是他撒下的第三張網,也是最重要的一張。
「什麼,我還要跟你去英國?!」她瞪大眼睛。
歐陽性德點頭。
「你不但要跟我去英國,還得自己動手策劃展覽,你敢不敢接受這個挑戰?」歐洲的辦展方式與國內不同,這對地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經驗,就看她能不能接受。
「你才是策展人,不是嗎?為什麼我要分擔你的工作?」在國內格娟會打理一切.為什麼換做他就……
「不是分擔,而是全程參與,你想太多了。」更狠的還在後面。「你要負全部的責任,我頂多就是在一旁協助,幫忙打點雜之類。」
換句話說,他在逼她成為獨立策展人,他自己則是什麼責任都不必負,輕鬆得很。
「這麼爛的條件我要怎麼答應?」簡直是欺負人。
「是啊,你千萬不要答應。」他涼涼回道。「你這個大小姐連自己動手吃飯都成問題,怎麼可能負得起這個重責大任?我太看得起你了。」
這很明顯是激將法,一般人普遍不會上當,偏偏霍思暖就會。
「做就做,有什麼了不起?」別人刺激她可能無效,但對手是他就特別有效。「我會辦一場成功的展覽給你看,你等著跌破眼鏡!」
「真的?」他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我拭目以待。」
「哼!」霍思暖氣呼呼地離開他,歐陽性德猜想她大概要拋棄她爸爸走人,不禁笑了出來。
她這種容易衝動的習慣真該想辦法改掉,不過,對他很有利,他樂於利用。
幾乎是在隔天醒來,霍思暖就後悔了,自己幹嘛這麼無聊答應歐陽性德要做獨立策展人?只會給自己找麻煩而已。
霍思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個性,雖然後悔,但話已經說出口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反悔,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但是對宋格娟的抱怨是免不了的,拜她之賜,她不得已非跟歐陽性德綁在一起,這幫是她的經紀人害的。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海外經紀權出賣給歐陽性德?」霍思嬡找到她的經紀人,一開口就是抱怨,只見宋格娟笑嘻嘻地回道。
「說出賣多難聽,我只是幫你尋找更好的出路。我的能力有限,存國內還算是一號人物,到了國外什麼也不是,當然得靠歐陽性德幫你打江山。」她是用心良苦,怎麼可以把她說成叛徒?沒良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