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夜皇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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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額娘,別說了,我是你女兒,哪能眼睜睜任你生病不管。」她搖著頭阻止母親說下去。

  「可額娘這病非一朝一夕,若非如此,你阿瑪要帶咱們一塊逃時,我也不會堅持不肯跟他走,不願成為他逃難時的累贅,可沒想到,我不走,你這丫頭也不肯走,非要留下照顧我,結果我沒累及你阿瑪,卻讓我惟一的寶貝女兒陷入了地獄之中……額娘真恨不得當初失去一切的時候就咬舌自盡,這樣也不會累你如此受罪……」簡福晉捂著自個的臉,泣不成聲。

  「額娘你別激動,你這哮喘才剛穩下,激動不得的,萬一一口氣又上不來,該如何是好?」恭卉後悔極了,不該在額娘面前掉眼淚,惹她傷心,急得勸說。

  「讓我死了算了,你不該一再救我這沒用的人……」簡福晉悲從中來的泣吼。

  「額娘!」她急得額頭冒汗,在母親床旁不知如何是好。

  「簡福晉應當感恩有這樣的孝女在側,不該輕易尋死才是。」殘破的屋子突地出現一個身著華服的人,他嘴角噙笑,閒適的踱進屋。

  「你是誰?」簡福晉坐起身,吃驚的望向他。

  進屋的人先是瞧了一眼同樣驚訝的恭卉,可接著又完全無視她震驚的神色,逕自再朝簡福晉親切的笑。「福晉多年前曾在慈寧宮見過我一面,難道記不起了?」

  他注意到破舊的屋內角落堆滿了一帖帖的藥包,房內還傳來濃濃草藥味,登時有所了悟。

  這丫頭還真是個孝女啊!他冷然一笑。

  這一笑落在恭卉眼裡,不安的瞪了他一眼。

  「咱們在慈寧宮見過……」簡福晉仔細瞧了瞧他的輪廓,忽地驚呼,「啊,你是——令皇貴妃的小貝勒,萬歲爺的第十七子,永璘!」

  那年他約莫八歲,跟著令皇貴妃到太后那去請安,她正巧也隨丈夫進宮,蒙太后召見前去慈寧宮,這才第一次見到這位最受皇帝寵愛的小貝勒,想不到當年的小阿哥如今已成為如此出色的人物。她怔然的望著他,有種恍如昨日的感覺。

  「簡福晉總算想起了。」他依舊含笑。

  「貝勒爺……來做什麼?」簡福晉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不免自慚形穢。今非昔比,她無臉見人啊!

  「是啊,你來做什麼,這裡甚至沒有一張椅子能讓你坐下的,我怕此地髒了貝勒爺的衣裳,你還是快請吧!」恭卉心急的趕人。她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生怕他居心不良,對額娘說出她賣初夜的對象就是他,額娘定會羞憤得哮喘再度發作的!

  永璘斜眼瞄了瞄她,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靨。「放心,我也沒打算長坐在這裡與福晉話家常,只是顧念當年簡福晉曾在慈寧宮扶了我一把,讓我免於跌跤,這點恩情一直讓我謹記在心,今兒個見福晉落難,這才想出手相救,接福晉到我那去。」

  「什麼?你要接我額娘去住 」恭卉雙眼圓睜,對他說的話驚訝不已。

  簡福晉聞言,也是一臉茫然。「我曾救扶過你嗎?我怎麼不記得?」

  「事隔多年,福晉會忘記這件事也不足為奇,不過,受人恩惠,永璘可是一日不敢相忘。」他說得真切。

  簡福晉蹙眉,認真回想是否有過此事,可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貝勒爺,就算我額娘當年真的曾經扶過你一把,這也是小事一件,你何需放在心上,還專程來接額娘去照顧,這有點小題大做了吧?」恭卉防備的瞧著他有禮的態度,閒逸的笑容——這根本是十足不安好心的嘴臉,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受人恩惠,自當點滴在心頭,怎能說是小題大做?」他竟一臉不以為然。

  「不,我和額娘不需要你報恩,你可以走了!」為杜絕他可能的不良意圖,恭卉直接拒絕。

  「是啊,貝勒爺,我很感激你還對我顧念舊情,但是我沒理由因為這點自己甚至記不起的小恩情去麻煩你,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瞧我這地方簡陋,就不多留你,你還是走吧!」簡福晉也發現女兒對這人有不尋常的火藥味。這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嗎?恭兒對他何來的火氣?

  但她還是順著女兒的意說,雖然很感恩在眾叛親離、就連娘家人都不願出面救濟的這時候還有人肯幫助她,但考量到要維持自個最後一點的尊嚴,她還是忍著傷懷拒絕了。

  聞言,永璘臉微沉,彎身靠近恭卉,語氣惡意,低聲輕說:「嘿,才一個月不見,你臉蛋都消瘦了一圈,就連白嫩玉手也已生出繭來,讓人見了真不忍啊!」

  她渾身一僵,倏地轉身瞪他。

  「恭兒,貝勒爺對你說了什麼嗎?」簡福晉只見永璘靠近她,但沒聽到他說些什麼,就瞧見女兒變臉,不解的問。

  「他……」瞧他背對著母親對她露出邪氣的警告笑容,恭卉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就是算準了,她不能讓額娘知道他就是奪去她清白的人,所以更加吃定她不敢掙扎呼救。

  「恭兒,你怎麼了?」見女兒神情有異,簡福晉心急的想下床問個明白。

  「額娘,我沒事,你別下床!」她趕緊阻止,又望了永璘一眼,只見他略瞇的眼神隱透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威脅,她心顫了一下,咬著唇瓣。「額娘,貝勒爺沒說什麼,他只是……只是……」

  他撇嘴一笑,替她說下去。「我只是告訴她一件事,昨兒個真是驚險,秀水街上差點發生大事,聽說有一名丫頭不過是去提個水,就被四、五個大漢給圍住,連衣服都給撕了泰半,要不是巡捕營的官兵剛巧經過,那丫頭鐵定要被一群惡漢玷污了。」

  「什麼?有這種事 恭兒,你經常要經過那條街去提水的,你沒遇到什麼事了吧?」簡福晉聽聞這事大驚,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

  「沒有,女兒每天去提水,都沒遇著什麼事,額娘放心。」為防她哮喘又發作,恭卉連忙安撫,雙眼惱恨的直射向永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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