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
葛爾沁冷笑,滿臉不屑。「我瞧八成是那蠢女人迷上了永璘,後悔了,不想要大清了!」
「啊!」瑞親王愕然的拍了下額頭。「我怎會小估永璘那小子的魅力?女人到了他手裡,還怎能神智清醒的辦事?!」扼腕啊!
聞言,葛爾沁只是冷哼了一聲。
「難道就連日本這個見多識廣的能幹女人,也逃不出永璘的手掌心嗎?」思及此,瑞親王更加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了。若是如此,這就糟了!
「擔心什麼?少了那蠢女人,還有我呢。」
「是沒錯,但是你的大軍被監控著,要移動得非常小心緩慢,才不會驚動皇上他們,不像那女人的人馬可隨時調動,只要她做先鋒,犧牲在前,控制住紫禁城大部分的軍隊,其餘等你的蒙古大軍以及我安插在城外的白旗軍一會合後,火速趕來包圍紫禁城外圍,挾持乾隆,之後就算其他幾旗的援軍趕來,咱們的勝算也已經有十成十了。」在他完善的計劃中,可少不了那女人。
「既然少不了她,還不簡單?今兒個晚上我潛進永璘的府邸,抓那女人問清楚不就好了?」
「你要潛進永璘那兒?」瑞親王大驚。
「有何不可?」
略一思索,瑞親王驟然瞇趄眼。「只怕你要去見的不是那日本女人,而是永璘的女人吧,你對她還不死心?」
葛爾沁臉色立即一變,陰狠起來。「是又如何?她會回到我身邊來的!只要我殺了永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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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處在「養身」期間的恭卉,待在房裡閒來無事,正翻著畫冊欣賞,倏地,背後突然一陣寒涼,手中的畫冊也倏地落地。
這味道她曾經聞過,有草原大漠的粗獷味道。
「郡王?」她沒回頭,驚恐的問。
葛爾沁笑了,得意的笑。「我很高興你還聞得出我的味道。」他目光灼灼的癡纏著她的背影。
「你想做什麼?」此刻是大白天,他竟膽大妄為的闖進,還清楚探知她的寢房位置,這回,她該如何脫身?!
他手掌撫上她的頸項,威脅地輕輕掐捏。「我想要你跟我走。」
「不可能。」她斷然拒絕。
掐在她頸上的手立時一緊。「你死也不離開永璘?」
她呼吸頓時吃緊。「是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離開他!」
「話不要說得太快,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他森然的說,加重力道。
恭卉因為無法呼吸,臉開始漲紅。「我只屬於永璘……」
「我要你屬於我,代替那死去的女人陪伴我!」
「死……去的女人?」
「你與她多相似啊,都有一雙倔強的眼睛……」他著迷的看著她的眼,像是陷入美好的回憶。
原來他對她的執著,是因為一個死去的女人?「可我不……不是她……」
「那就變成她吧!」
「你——」掐住她的手更加緊縮,她幾乎就要斷氣,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他才鬆了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驚恐的推開他。「不要!」她急喘。
他眼神幽黯下來。「我不勉強你,但我等你自個來找我。」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郡王!」恭卉忽地喚住他。
他一頓。
「你一定要背叛朝廷嗎?不能……不能保持原狀嗎?」這人是因她起叛心,她不希望他腳步踏錯,飲恨終身。
葛爾沁沉默了。
「郡王?」
「……我等你。」他再次強調。
「你……」
這回他不再停留,腳步加速的離去,她想追上前,可跑了兩步就作罷。
還能對他說什麼呢?求他嗎?她根本不可能跟他走,拿什麼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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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不到日本兵的消息,蒙古軍又已拖盡時間,就算走得再緩慢,遮遮掩掩的也都快兵臨城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瑞親王心急如焚,最後只能咬牙帶著自個兒的白旗軍當先鋒拚了,但尚未衝進紫禁城,就在城門三十里外被圍剿得潰不成軍。
可此役戰敗的最關鍵原因,還是因為他沒得到城外蒙古軍的救援。葛爾沁的大軍就只停滯在城外不動,甚至當他被永璘的軍隊趕殺,放出信號求救時,蒙古兵反而等在約定處擊殺他,他這才發覺自個上當了,葛爾沁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朝廷,他懊恨莫及,心知大勢已去,當場含恨吐血自刎。
至於櫻子則從落人馬池那日起便昏了一天一夜,醒來又病了三天,意識不清,待她真正清醒,已然來不及挽救情勢。
除去瑞親王,乾隆雖放下了心中牽掛已久的石頭,可新的禍端隨即又攀上他心頭。因為蒙古軍以救駕為名駐紮在城外,待解決瑞親王后,他命人前去論功行賞,再要葛爾沁撤軍,但他竟不撤,表明蒙古人大都沒來過京城,希望皇上讓他的弟兄們在京城鄉待上幾天,以茲獎賞他們救駕除逆的功勞,這一待,就是三天。
乾隆為此陰沉了臉,改派永璘再去勸撤,於是乎今日,永璘才會一身戎裝,英姿煥發的出現在蒙古軍前。
「你總算來了!」軍帳內,葛爾沁擺明等的就是他。
永璘瞄他一眼,從容落坐,身旁還有豪其和多澤陪同。
「撤不撤?」他開門見山就問。
「我千里趕來護駕,不過要求要在京城多待個幾天,你們就急忙趕人,不會太無情了點嗎?」葛爾沁冷笑。
永璘臉色沉怒。這傢伙老奸巨猾,陰險的將了瑞親王一軍,這點就連他們都意外,原本備好要對付他的大軍,只因他的一句「為護駕而來」而無法動彈,葛爾沁便是算準了這點,讓他的大軍順利移師城下,直接威脅君主,現在對這人打不得,要他退又不退,他究竟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