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著薄被下床,四處尋找她的衣物,昨天被剝下來散落一地的衣服,已一件件折好被擺在椅子上,她飛快的抓起一副準備要套上,卻發現——
「我的內褲呢?」她花容失色,為找不到貼身底褲而尷尬,急著翻箱倒櫃的尋找失物。
唐謙一正在工地裡監工,為即將竣工的書房做最後的審視,突然,腳邊有圖案毛茸茸的東西一直在蹭他的腳,他低頭一看。
「汪!」Michael叫了一聲,把叼在嘴裡的東西往他面前堆,一臉討賞的神情。
Michael特地拿給他的「禮物」,讓唐謙一眉毛挑了起來。
師傅們的叫嚷聲也吸引了步薇琳的注意,她走向窗戶,偷偷的觀望,竟然看見Michael坐在唐謙一面前,而他眼前就有一團她非常熟悉的貼身物。
「我的內褲怎麼會在那裡?Michael!你……壞壞!」她雖不在現場,不過臉已經紅透了。
天啊,她要怎麼見人啊!
唐謙一面不改色,把地上那團東西撿起來,塞進口袋裡,摸了摸Michael的頭。
他這樣算是誇獎嗎?步薇琳氣憤的想著。
「叫什麼叫?還不快點工作!」回頭,他又是一副監工的嘴臉。
以便假裝凶狠的同時,一邊想著,那個女人起床後,肯定會被這些豪邁的師傅們狠狠挖苦一番。
冷不防,視線瞟到他房間的方向,不意看見躲在窗邊的人影,唐謙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醒了,而且看見了,這下子八成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吧?
唔,這麼一來,現在不是見她的好時機,晚一點好了。
那廂的唐謙一還在想給她一點時間緩和情緒,但步薇琳已經忍受不了,考慮著是否就這樣回到隔壁房間。
突然瞥見唐謙一擺在製圖桌上的小小草圖。
「咦?」心中有個聲音讓她停下腳步,拿起那張裱框的圖,仔細探看。
紙張泛黃,線條漸漸淡了,但仍可以看出來,是民宿外觀的雛形。
「奇怪……」她不解地偏頭想。「為什麼我覺得這張圖很眼熟呢?」草圖上有落款,上面寫著「俊彥」兩個字。
原來這是爺爺留下來的草稿。
「村上……」她眉頭一皺。「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奇怪……」
步薇琳不停的想著,她到底在哪裡看過這張圖呢?
她看過,只是想不起來……
*
工作到了日正當中,師傅們去休息了,唐謙一還沒聽見某人震天凍地的叫罵聲——腳跟一旋,他走回民宿,往二樓房間走去,門是緊閉的,他輕輕開了門。
她的房間裡,有個裹著床單的白皙美女,陽光灑在她身上,週身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宛如女神般性感誘人,在他眼中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昨日,他心空空的,彷彿被人挖了一個大洞。心頭的空洞需要人填補,除了她,他不需要別人。
明明知道她就要走了,擁有她的時間不長,但他仍是毫不猶豫的全然墜入。
「嘿。」他從她身後抱住她,惹得她驚叫連連。
「放開我,混蛋!」步薇琳背對著他,臉紅心跳,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放。」唐謙一耍起無賴,廝磨著她柔細的臉蛋,笑得非常得意。
「你好臭!」她掄拳打了他一下。這傢伙全身都是汗臭味,還敢親她。
唐謙一併未放手,將她擁進懷裡,不斷的回想。這是真的嗎?她在他懷裡?不是因為一時的同情?
「我說……我可以有自信嗎?」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嗯?」枕著他的胸膛,呼吸間全是他辛勤工作的汗水味,很實在,她不討厭。
「我能有足夠的自信相信我們就算分隔兩地,你的心還是在我身上?我能放心讓你走,對吧?」
這個問題不在她預料之中,經他一提,她才發現了未曾考慮過的現實問題。
她的工作在日本,她的則是在台灣,他們相愛,但卻必須分隔兩地。
為了他拋下她在日本的工作、嫁人、朋友?目前的她,還辦不到,也不可能自私的要求他丟下奶奶,跟她回日本定居。
兩難!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心,在他手中。
「廢話不要問,浪費時間。」羞於直接點名,她用壞口氣發表意見。
唐謙一聞言笑了,算是真正的放心。「剛才,Michael送我一份禮物,我想,你應該會想要回去。」他笑笑的從口袋掏出被工地師傅們嘲笑的東西。
紅色蕾絲材質——內褲,她的內褲!
「噢!」步薇琳慘叫一聲,搶走自己的內褲,臉紅的樣子很可愛,嬌羞迷人。
那模樣讓唐謙一忍俊不住,捧著她的臉又是一陣熱吻。
「喂,不要一早又發情,我受夠了!」她紅著臉推開他,嬌喘不止,一手拉著薄被防止春光外洩,一手痛打他笑得像偷腥的貓的臉。
「你是想勾引我嗎?」他挑了挑眉,一副壞壞的模樣,那讓步薇琳心跳頓時失速。
不想戀愛時,看什麼都沒感覺,一旦敞開心中的閘門,坦率承認對他的感情後,以前沒感覺的一切,現在,都會讓她心跳加速。
「誰要勾引你……」
軟軟的否認語氣,聽在唐謙一耳中,簡直是可愛斃了!
「你這種說法,不是在勾引是什麼?」他忍不住捧著她的臉一吻再吻。
閉眼承受熱吻,步薇琳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臉紅、心跳加速,掌心甚至還冒汗,這樣的戀愛……她是第一次。
明明跨越過曖昧追求那一段,已經上床了,卻還是會為這個人害羞臉紅。
她閉上眼的瞬間,回憶湧上心間,從初見的性誘惑倒在見面的衝突,以及現下的甜蜜化不開,一顆心被幸福漲得滿滿的。
許久,兩人終於鬆開彼此,微微喘息著,唐謙一將她摟進懷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她柔細的長髮。
「不是早就醒了?為什麼還待在房間裡不出來?難道——你捨不得離開?」他壞笑的樣子實在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