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村上行,我會以此為誘餌,騙她上勾,但我不會告訴她村上俊彥的下落,就算是不知情,也要先騙到手再說。」騙她獻身後,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覺得棘手的嘖了聲,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致電給遠在台灣的經紀人。
「尚哥,是我,你知道村上家有個總管,叫阪本,這個人風評如何?能幫我查嗎?」在她找上村上行打草驚蛇之前,他要先把這件事情解決掉。
今天就必須做出決定——步薇琳走出唐謙一下榻的飯店房間之前,望了眼隨身的皮包,覺得今天的皮包沉重得快壓垮她的肩膀。
皮包裡,有昨天村上行交給她的飯店房門卡,她確認過了,是村上行親自訂的房間,他已在那家飯店留宿三天。
「要出門了嗎?」唐謙一靠著玄關,雙手環胸對她微笑,身上套著浴袍,一副剛洗好澡的模樣。
水珠順著頭髮滑下肩膀、胸膛,沒入引人遐想的腰襟,要不是她趕著上班,鐵定會被他這刻意誘惑的模樣給逼得失去理智。
「今天有幾位重要貴賓到場,我不知道會待到幾點。」步薇琳斂眼,掩去心虛之色。「等我時間空下來再打電話給你,不用等我吃晚餐,我今天要回家吃飯,不過來你這兒了。」
「也是,老在我這過夜,你爸媽對我的印象已經夠差了。」他自嘲苦笑道,她跟自己過夜的頻率之頻繁,任何一個當爸媽的都不會開心,畢竟還沒結婚啊!
「我到家再打電話給你。」步薇琳穿上高跟鞋,今天特地打扮的她,看起來絕美。
唐謙一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上前。
「什麼?」她不疑有他,走近一步。
小臉被抬起,濕熱的唇覆住她的,吞噬洩出紅唇的驚呼,她沒有反抗,伸出手臂,圈摟他的頸項,加深吻。
帶著絕望、愧疚,希望他知情後……理解她的苦衷。
「想繼續下去?那就快點擺脫那些人回來,嗯?」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抵著她的額頭,炯亮的眼直視她迷濛動情的小臉,唐謙一不禁微笑,拇指抹去她嘴角花掉的唇蜜。
每當她穿上高跟鞋,都會讓他產生錯覺,她是要去戰鬥,而非工作,今天這種感覺更為強烈,讓他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的腿很美,腳型瘦長,穿起高跟鞋美呆了,尤其她此刻腳下踩的這雙鞋,踝帶上綴有碎鑽,與小腿連成非常性感的線條。她還穿上柔軟飄逸的裙裝,怎麼看,都覺得這身裝扮很像是決勝裝,不是要去工作的。
「可惡,壞蛋!我走了,多休息,過幾天有你忙的,Bye!」在被引誘上床之前,她得快快離開這個誘人犯罪的地方。
唐謙一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思索著,他未倒回床上繼續睡,或者出門去溜溜,就在步薇琳出門不久後,他也開始準備出門。
穿著正式,去拜訪步薇琳的父母。
*
唐謙一竟然登門拜訪,這讓籐崎優子驚訝極了。
「謙一君,怎麼會突然來?」
「我想與伯父談談。」唐謙一有禮地道,客氣的送上禮物。「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別這麼說,快請進,我去請治慎下來。」籐崎優子將他領進門,上樓去喚老公下樓來。
這裡是步薇琳位於田園調布的家,獨門獨戶的三層樓的洋房,一樓是車庫,二樓是廚房、餐廳、客廳及父母的臥房,三樓是她的房間以及她爸爸的書房,再另備有一間客房,空間都很大,要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擁有這樣的房子,實屬不易。
步治慎接手妻子家的建材生意,利潤可觀,因此能維持家庭環境的生活水平,以一個台灣人在日本打拼而言,他十分努力,給妻子、女兒一個優渥的環境。
步治慎下樓,就看見唐謙一坐在沙發上,一見他下樓便立刻起身相迎。
「有什麼事?」步治慎對他仍沒有好臉色看,雖然經過上次在展場一談後,他已對他有些許好感,但多年來的威嚴並不是一夕之間可軟化。
「我是來說明一件事。」唐謙一想了很久,不知該如何討好女友父親,乾脆什麼都別想,禮物也不必送了,直接來見他就是。「伯父,我是偷走您寶貝女兒的小偷。」
如此開門見山,讓步治慎不禁側目。
「好聽話我不會說,伯父,在您認同我對薇琳的真心之前,您的女兒,不會離開您身邊。」唐謙一信誓旦旦地道。「請盡量考驗我,直到您捨得的那一天。」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步治慎忍不住想刁難他。
「繼續等,我的祖母教會我,未來不可預期,所以才會有希望。」唐謙一哂笑。
這一刻,唐謙一終於明白奶奶的心情,如果是對的那個人,就算等待六百年,也是值得的。
不後悔。
「你從沒打算在日本定居?」步治慎再問。
「我奶奶高齡八十,捨不得離開老房子,而我也捨不得勞苦一生的奶奶。」他確實是沒有在日本定居的打算。「台灣和東京看起來很遠,其實不過四小時距離。」
「你說完了嗎?可以走了。」步治慎眼一瞪,冷言冷語地趕人,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被留下的唐謙一不覺尷尬,微笑地將籐崎優子送來的咖啡喝完。
「他不是真的討厭你。」籐崎優子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免得誤會。
女兒很喜歡他啊!能怎麼辦呢?
「我懂的。」唐謙一微微笑。「打擾了,優子媽媽。」
籐崎優子並未抗拒他如此喊自己,對他回以溫柔的淺笑。「歡迎你再來玩。」
丈母娘果然比較好說話。
「優子媽媽,薇琳是聽話的孩子嗎?」唐謙一臨去前,環視房子一眼,看著步薇琳從小長大的地方,心中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她微微一征,望著眼前氣宇軒昂的男子,這個名聞遐爾的陶藝大師,年輕、才華洋溢,儘管個性沉穩內斂,但仍俺不了一股特別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