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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妳餓了吧?」不理會已然氣炸的她,盛守業一將她改造完畢,即起身去拉一旁呼喚丹心的小鈴。

  「……」根本就——無、法、溝、通。

  「打從頭一回見面起,妳的火氣就一直很旺,因此今兒個我吩咐廚房那邊為妳準備了些退火的膳食,我想妳定會喜歡的。」坐回她的身旁後,他心情甚好地為她撥開一繒垂落在她頰畔的髮絲。

  人若無臉,果真天下無敵?

  滿心的恨意與戰力都被削減去泰半的軒轅如相,神情呆滯地瞧著近在眼前的這張俊容。她想,他的面皮定厚有三尺,刀劍不穿,水火不傷,因此在他眼中她所做的一切,恐怕全都只是清風過山崗而已。

  「別用那麼誘人的眼神瞧我,我的理性可是很薄弱的。」盛守業睞她一眼,在聽到外頭丹心的叫喚聲時,興致甚好地動手將她給抱至飯廳。

  已置上明亮燈火的飯廳裡,飯桌上擺置了幾道看似簡單的藥膳,或許是怕軒轅如相還在記恨吧,把飯菜送來這兒的丹心早已迅速逃走了,也因此,討不到半個援兵深陷虎口的軒轅如相,在盛守業強迫她得坐在他的腿上用膳時,再也攔不住心底源源不絕湧出的惱恨。「滾出去!」

  他只手抬起她的臉蛋,「怎麼,妳對這菜色有意見?」

  「我對你這毀了我人生的鼠輩從頭到腳都有意見。」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居然把她當成女人般地抱在膝上餵食!

  「妳的話又太多了。」盛守業冷不防地低首探向她,唇貼著唇地向她提醒,「妳就這麼回味這個?」

  唇上記憶猶新的溫熱觸感,令軒轅如相急急倒抽一口氣,當下速速地閉上嘴以保自己目前所剩已經不太多的男人名節。

  「妳瞧,咱們和和樂樂的相處不是挺好的嗎?」軟硬兼施的盛守業,為她盛了碗調理身子的補湯,再一匙喂向她的嘴,「來,多少吃些。」

  「本大爺不屑被個男人——」她偏過臉,一點也不想參與他儼然過頭的自作多情,可就在這時,她的耳際忽地一熱。

  盛守業火辣辣地舔咬起她的貝耳,「在乖乖吃完這頓飯前,妳若是再多說一字,我可不保證我會對妳做出什麼事來喔。」

  啊,真想將他……五馬分屍、剝皮實草、凌遲至死,最後若是能再添上個宮刑,那就再完美不過了……原本肩負著人間正義與和平的她,為何會在遇見了這只鼠輩後,人格就開始朝殘忍的黑暗異端急速發展?她原本就是這麼殘暴無良的人嗎?

  軒轅如相心不甘情不願地僵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又一口地吃著他喂至她嘴邊的飯菜。好不容易待他喂完了一頓簡直快撐死她的午膳,趁著他去為她倒上一碗解渴消膩的熱茶時,她仔細地打量起一舉一動皆優雅非凡,看上去甚至還有些出眾風采的他。

  這個表面上偽上流的公子,骨子裡真地痞流氓的惡棍,他真的是開陽大人口中溫柔和善待人的義兄?倘若他連開陽都可輕易騙過的話,除了她外,這世上還有誰是這兩面人所騙不倒的?

  「為什麼是我?」她愈想愈不甘心,拒絕喝下他遞過來的香馥馥熱茶。

  盛守業擱下手中的茶碗,改而掬起她的一繒青絲,狀似愛憐地輕吻著。

  「妳想問的是,我為什麼何人都不挑,獨獨就挑上了妳,還大費周章地將妳給變成了個女人?」也好,在填飽了肚子後,她總算可以冷靜下來了。

  「知道就快回答我的問題。」軒轅如相刻意板著臉,不想因隨便動怒而再次招來被他輕薄的後果。

  「因我愛上了妳。」

  來得迅雷不及掩耳的雞皮疙瘩,有若風魔附身似地爬滿了軒轅如相全身上下,止也止不住的冷顫,更是毫不客氣地自她的頭頂開疆拓土地佔據至她的兩腳,讓頭昏眼花的她,只覺得自個兒已被人埋進千年寒冰中,再也無緣一睹正常春日重臨大地。

  「你……就沒有更委婉一點的說法嗎?」如此反胃肉麻又不給人來個事前心理準備一下的,他就一定得這麼單刀直入的剖人腸胃嗎?

  盛守業一手撐著下頷,很能妥協地改了個說詞。

  「因我愛妳愛得死心塌地,想獨佔妳每一分的美麗,妳每一回的巧笑倩兮,妳那無與倫比的醉人風情,還有妳讓我渴望不已的溫柔?」這樣總有安慰些了吧。

  「有沒有……不那麼恐怖的字眼?」想噎死她就說一聲,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殘害她的心智吧?

  「好吧,因我想在未來的每一個長夜裡,將妳壓在身下好好的親吻妳身上每一寸肌膚,與妳四肢交纏、耳鬢廝磨、水乳交融……」說完腦子裡的犯罪藍圖後,盛守業涼聲地向她警告,「妳若是吐出來的話,我就馬上示範以上做法。」

  他不如什麼都不要說……

  面色忽青忽白的軒轅如相,用盡身軀裡所有殘存的心力定力還有忍耐力,緊咬著牙關並牢牢閉上嘴,很努力的不要吐出來,以免讓他有機會兌現他方纔的恫喝。

  「接下來妳想問的是不是,我是何時愛上妳的?」低首看著她有些生不如死的表情,盛守業半賣半相送地問。

  「該不會是……」絲毫不抱任何希望的軒轅如相,萬分不想求證地問:「在我仍是個男人的時候?」

  「對。」他朗朗輕笑,還朝她拋了記媚眼。

  他瘋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

  軒轅如相瞠目結舌地呆視著兀自笑得很開心的他,倘若,他所鍾情的是此刻身為女人的她,那麼她尚可稍稍理解一下他既駭人又詭異的心態,但,在她還是男人時就已愛上了她?他若不是患有嚴重眼疾,就是心態壓根有問題,再不然即是他天生就是斷袖那類的人?

  兩個大男人摟抱在一塊兒卿卿我我的恐怖想像,令她愈是深想就愈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好不容易才又忍下一波欲嘔感後,一層薄亮的汗水覆滿了她的額際,盛守業掏出一條手絹想為她拭汗時,她再也鎮壓不住滿心恐慌感,畏懼地瞪著直朝她靠過來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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