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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她聽得一頭霧水,「裝備?」

  「相信我,妳會用得著的。」

  第七章(1)

  「這縣城裡的男人都閒著沒事做不成?」軒轅如相再次撥了撥積在她兜帽上頭的落雪,怎麼也沒想到,在被盛守業拉來這間民宅的房頂上,忍受嚴寒苦苦守候了一個時辰後,所換來的獎賞,竟然是對面青樓裡的第一名妓……

  在眾目睽睽下,靠在窗邊堂而皇之上演的美人沐浴記。

  此刻在這處房頂上,除了拉她來這湊熱鬧的盛守業外,還有一大票很可能會坐垮房頂的男人,也都目不轉睛地集體在偷窺。嘖,她實在是搞不懂,為了偷看女人洗澡,這些人竟願在這等惡劣的天候下,像個呆子似地在這兒飢寒交迫直守著不走……女人的身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又違背妳的道德感了嗎?」盛守業將一隻小巧的懷爐放進她的手裡暖暖掌心,再替她拍去肩上和背後的積雪。

  「你居然拖我來做這等下流之事。」怪不得他要買這麼厚重的衣物送給她當賀禮,都在這兒凍了一個時辰了,她要是穿得太單薄,包準會染上風寒。

  下流?來這兒偷看的人哪個不下流?窩在房頂上像是雪人般的觀眾們,不約而同地轉首看向說出這話的她,而後百思不解地打量起她一身的女人裝扮。

  「怎麼連個姑娘家也來偷看?」難道是來見習的不成?

  「哪有姑娘家?」軒轅如相聽了,忙轉頭四下尋找著。

  盛守業轉過她的腦袋,「就妳啦,還看別人?」

  「為何本大爺得在這偷看女人洗澡?」那個女人洗得不冷,她看得寒毛都快豎起來了。

  「因我聽人說,妳想找的那顆紫綠珍珠,不是藏在她的衣裡就是藏在她的身上或房裡。」盛守業拍拍她的臉蛋提振起她的精神,並向她示意真正該看的地方在哪。

  她登時精神百倍,「當真?」

  「若不是因為這樣,我情願窩在客棧裡看妳的冷臉,也不願枯坐在這兒挨冷。」不挑洗澡的時候來,還有哪個好時辰?也幸好這位姑娘很熱愛展現姣好身材,非常樂意每晚都在窗邊洗給大家看。

  「那你看清楚了嗎?」軒轅如相心急地推著他的肩頭,很怕他們手腳要是不快一點她就要洗完了。

  「太遠了,也不知那堆擱在地上的衣裳裡頭有或沒有,而且房裡的櫃子看來也挺多的。」就沒有近一點的距離嗎?冷不防吹襲而過的一陣風雪,不但為他們這些偷窺者帶來一頭一面的雪花,也成功地讓對面的美女大大地打了個寒顫,趕緊伸手將窗扇關上。

  「光在這兒偷看是成不了事的。」軒轅如相站起身子抖落一身的細雪,再也不想杵在這兒當個雪人了。

  「不知大師您有何良策?」

  「直接殺進去。」到時要搜衣、搜身或是搜房,統統都不是問題。

  他早打聽清楚了,「她可是這縣城的第一名妓,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見得著的,就算是要排隊,也得等到一個月後。」

  軒轅如相忽地轉過眼眸,瞧著他那張對女人來說再養眼不過的臉龐。

  「或許,你會有點用處也說不定。」擺著不用也是浪費,就讓他來上一回人盡其才好了。

  盛守業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我?」

  打定主意後,軒轅如相行動迅速確實地將他給拖下房頂,接著她脫掉他身上不美觀卻很保暖的厚重大衣,稍微拉開他的衣領露出鑿一許肌肉,拔掉他頭上的髮簪,讓他再次扮回一個既養眼又讓女人禁不住嘴饞的富家公子哥。

  「然後呢?」盛守業任她將他推至這間名喚為「醉月居」的青樓大門前,而後回頭看了她一眼。「還不快去出賣你的美色?」光靠他這張招牌臉蛋,哪需要排什麼隊?說不定他一進去後,裡頭還會發生暴動搶起他來呢。

  「妳又把主意動到我的身上?」怎麼她總想要把他轉讓給別人?

  「你這只披著人皮的狼也只有皮相可看而已,此時不賣了你更待何時?」她勤快地將他推向大門,「記著,好好發揮你最擅長的本事,拐也要拐到手。」

  除她以外,他哪曾拐過什麼人?

  盛守業認分地舉步朝大門走去,在裡頭的女人們紛紛驚艷地出來迎接他時,他注意到了一排以黃符折成的小紙人,正兵分兩路地從窗縫、門縫鑽了進來。

  遠距離地操縱著紙人的軒轅如相,靜靜地躲在遠處的雪地裡,當盛守業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在方纔他們所瞧著的那面窗扇上時,她不語地看著另一道屬於女人的身影,不過多久即靠了過去與他的影子糾纏在一塊兒,這時,某句他常在她耳邊說的話,絲毫不給她拒絕餘地的在她腦海裡又迥響了起來。

  快些愛上我吧……

  每回,他在說這句話時,聲音總會比平常說話的聲調來得低沉點,像是怕她會忘掉似的,總是刻意加重了語氣。近來也不知是他有些心急還是怎麼著,一天到晚都在催她快點愛上他,他究竟知不知道,同樣一句話聽久了也是會煩的?搞得這句話簡直就跟魔咒一樣,動不動就浮映在她的腦海裡催促起她,也不管她就算再怎麼努力也……

  等等,她為什麼要努力?

  錯覺錯覺,方才想的統統都不算,這定是那顆藥丸所遺留的殘毒所致,她並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

  不知何時起,遠處窗扇上的兩道影子都不見了,陸續返回她身邊的小紙人,亦向她回報,醉月居其它地方皆無她要的那顆紫綠珍珠的下落。她定下心來細想,既是如此,那麼它定是在方纔那位姑娘的房裡或身上……壞了,怎麼久久都不見盛守業有何動靜?按理說,以他的魅力,他應當是鎮得住那些女人呀,他不會真被裡頭的女人給集體生吞活剝了吧?若是這樣的話,那她到底要不要衝進去搶救他,還是就這麼成全那票女人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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