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迷人的地方,夠獨立、也夠堅強,比起那種三更半夜把你從棉被裡挖出來,只為了她家廚房竄出一直蟑螂的女人,她對自己的生活更認真。
「沒關係,我願意等妳。」知道她心裡有他,他也只能說服自己別逼她太緊。
「如果有一天,我願意放棄單身的生活,決定要談戀愛,那個首選一定是你。」她淺笑著對他保證。
「那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擔心等妳決定愛我的時候,我已經老到抱不動妳。」他幽默地自我解嘲。
「放心……」她嬌睨了他一眼,笑得十分頑皮。「我才不會去愛一個尿失禁、等著我去照顧的老人。」
他想起兩人在電台專訪時的對話,無奈地笑了下,趁她沒有防備時,拉起她的手,懲罰性地輕咬一下。
「犯規!」她輕罵,要抽回手,卻反而被他握的更緊。「放手……」
「就是不想放,怎麼樣?」他發現光是溫柔對她還是不夠,要再加上一點霸道和無賴才能馴服她。
「你在這樣,我要告訴屠媽媽,說她兒子騷擾房客。」她軟軟地威脅。
哎呦!十指交纏也太親密了吧,而且她又還沒有答應和他交往。
「妳猜我媽會怎麼做?」他反問她。
「大義滅親嗎?」
「我還盡忠報國!」他打趣道。
「要不然呢?」她反問他。
「妳在我媽媽的眼裡評價很高哦,她對妳的印象還不錯。」這是真的,不是他胡謅。
「欣賞我,應該少收一點房租嘛!」她嘟嘴。
聽到她的抱怨,他立刻乘機討好,「OK,我明天就打電話跟她說,以後不准在收未來兒媳婦的房租。」
「無聊,什麼未來的兒媳婦……」她瞪了他一眼,但心裡卻因為這句話而冒出許多甜蜜的小泡泡。
原來個喜歡的人都最是這麼甜蜜的事,連一些日常生活的小瑣事都因為他而變得好有趣。
忽地,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雨絲,屠仰墨牽起她的手,一起散步回家。
「幹麼一直握住我的手拉?」她柔聲抗議,在這樣牽下去,管理員和其他的住戶會真的以為他們在交往。
「就聯繫一下嘛。」他與她十指緊扣,厚實溫暖的大掌包住她冰冷的小手。
「練習什麼?」她不解地問。
「練習要是有一天,我們都變成老公公、老婆婆,我要怎麼把妳牽的牢牢地,才不會讓妳走丟。」他開心地回答,手牽的更緊了。
她停住腳步,抬眸凝望著他,心力充滿溫暖的感動。
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堅定、認真,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再說甜言蜜語,而是真真切切地想愛她。
她壓抑住想擁抱他的渴望,清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屠仰墨看見飄下的雨絲落在她的髮梢,牽著她的手,快步地進入公寓。
兩人進入公寓大廳時,管理員叫住筠初。「夏小姐,妳的包裹。」
她走到櫃檯,接過簽收薄,管理員將一個沒有貼寄件者資料的紙箱搬上櫃檯。「謝謝。」
「奼女不出門,能買天下物。」屠仰墨幽默地糗她、「妳還真愛上網買東西。」他老早就注意到她喜歡在網絡上訂購各式各樣的商品。
她簽好名字後,將簽收薄還給管理員,接過紙箱,看到寄件者的地方又是空白,只用紅色蠟筆畫了一顆愛心。
兩人一起打著電梯上樓,她捧著紙箱,好奇地問他:「這個遊戲你玩不膩嗎?」
「什麼遊戲?」他一臉困惑,不曉得她在問什麼。
她嬌瞪了他一眼。「也許別人會覺得很浪漫,但在我看來有點小無聊耶!」
「妳在說什麼?」他是真的不懂,一頭霧水。
她將紙箱一把塞進他的懷裡。「老實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兩樣水果,一個是榴蓮,一個就是蘋果。」
「然後呢?」她討厭什麼水果很重要嗎?
「所以,不要在送蘋果給我了,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她認真地看著他說。
電梯恰好抵達兩人所住的樓層,屠仰墨率先走出去。「我好像只有送過妳一次蘋果,但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
「哪有很久,你不是每個星期一都會請快遞送一籃蘋果到管理室來,還寫那種肉麻兮兮的卡片嗎?」她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有這種事?那不是我送的。」他捧著紙箱,跟著她一起進屋。
「不是你?」她錯愕地膛大眼睛。「你是說,最近每個星期一收到的蘋果不是你送的?」
「小姐,我就住在妳隔壁,要送妳禮物,我直接敲門就好,何必還大費周章請快遞送來。」
她困惑地蹙起眉頭。「那之前的蘋果是誰送的?」
「看來我們夏筠初小姐比我想像中還要受換音,有神秘愛慕者會送禮,這下我有競爭對手了,要加把勁才行。」他幽默地自我調侃。
「你很無聊耶!」她輕槌他的肩膀以示抗議。
他將紙箱放在桌上,看到寄件者的地方花了一顆大愛心。「妳快點看看神秘愛慕著這次送來什麼禮物?」
第6章(2)
她從櫃子裡拿出美工刀,割開膠帶和包裝,打開一看,紙箱內放了一層保麗龍盒,裡面裝的是一顆血淋淋的內臟。
「啊——」她失控地尖叫著,整個人跌靠在沙發上。
他體貼地摟住她,趕緊遮住她的眼睛,柔聲地安撫。「不要看了……」
「那是什麼東西?」她嚇得快哭出來,整個人縮進他的胸膛裡,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
他湊近一看,聞到一股血腥味,確定那是一顆剛從動物體內挖出來的心臟。
「應該是豬或者什麼動物的心臟。」他將保麗龍盒蓋上,發現紙箱內還加著一張卡片,用紅色蠟筆寫著「永遠愛妳的人」?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她激動地大罵,想不出來是誰再跟他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妳看一下這張卡片上的字跡,與先前送蘋果的字跡一樣嘛?」他將她帶遠,冷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