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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山上居民的習性,於是天一黑,大家便已收拾好工具,零零散散地離開果園,不一會兒工夫,就將靜謐留給純淨的山林。
零零落落的住戶飄出飯菜香,一家子圍著飯桌享受天倫之樂,聊聊一天生活上的瑣事。
此時,在一塊佔地的兩甲的大型果園側,停放了一輛奪目的高級轎車,在僻靜的山野小路上十分突兀。
車上走下四位行跡可疑的男子,獐頭鼠目的四下瞄了幾眼後,就走到後車廂取出一桶桶二十幾公升的汽油,小心地提進果園中。
「經理,這樣做好嗎?萬一被捉到是要坐牢的。」膽小的業務助理,害怕地猛瞧四周。
「怕什麼,這個時候不會有人出沒,我都打探好了。」真是成不了大事的小蝦小蟹。王奕民暗罵道。
他是狠下心要毀掉這些林地,誰教這片果園的主人太不上道,一番兩次給他排頭吃,害他在董事長面前下不了台。
所謂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是豁出去了,不在乎一切後果。
「可是經理,我們有必要放火燒山嗎?山上可資利用的土地那麼多,不必死咬著這座山。」他實在不解,一個小小的土地收購案,需要勞神動力到出此下策?
「你懂什麼?少了這片果林當依靠,他不賣地都不成,我王奕民不想當傻子被人玩弄。」
「經理……」
「少說廢說,快動手,想想這筆土地的利潤有多高,還有你的房貸?」熟悉人性弱點的他,誘之以利地道。
一咬牙,業務助理便帶了兩名職員,開始向四周果樹潑灑汽油,畢竟金錢的誘惑力大過於道德良心。
「哈……秦日陽,這是你拒絕我的下場。」取出香煙點上火,他吸了幾口後,就往地面一扔。
瞬聞火舌燃起,加上油的助力,一發不可收拾的急速蔓延,王奕民看著火光狂笑,想起失前的屈辱。
在歐千媚哭哭啼啼地奔回辦公室投訴時,他大約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而後他花一大筆諮詢費找心理醫生,事後才知之所以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全因中了對方深層的催眠術,才在無意識之下受其擺佈。
新仇加舊恨一併算起,他要他們付出代價,知道他王奕民不是省油的燈,看誰以後敢再瞧不起他。
「經……經理,火勢愈來愈大,再不走會被人發現。」業務助理提醒著有些瘋狂的王奕民。
火一直燃燒著,在居民尚未發現山林失火前,一輛豪華轎車隱沒在黑暗裡。在山路上,一輛重型機車與之擦肩而過。
「狐狸,你看是那輛車。」吉蓮記得車型及車號,即使在黑暗中仍一目瞭然。
「該死,我們遲了一步,希望沒有人傷亡。」維絲娜暗怪祈天盟的兄弟跟得太緊。
早知道無情一點,把老鼠丟下當餌,反正祈天盟的老大要老婆嘛!她就給他一個,免得一天到晚被追個不停。
就是因為他們追得太緊,所以害她們不小心弄倒飲料,而飲料又不小心滲入收訊器,以致造成電路短路,若是伊恩在,他一分鐘就能搞定。
可是她們不是機械天才,等把收訊器修好再上路,已是好幾個小時以後的事。
「我們是要追上去,還是到事發現場看一下?」吉蓮一向以她的意見為主。
維絲娜思索片刻才說:「咱們去看看情況,人是跑不掉的。」她決定要先確定無人受困再說。
延著山路直上,機車的呼嘯聲猖狂,一抹紅光在遠處搖擺,更加速底下馬力的車子。
一接近火源頭,維絲娜和吉蓮立即駛向一些正趕去救人的居民詢問,「怎麼回事?有沒人受傷?」
「小姐,不要靠近火場,這火燒得太猛了,恐怕救不了。」一位老伯感慨地勸告她們後退。
由於林園太偏僻,火勢剛燃時沒人注意到,等發現火光已來不及,整片果園已燒了一大半。
「裡面應該沒人吧?」幸好只是果園不是住家,他們鬆了一口氣。
「應該沒……!咦!這是數野山莊名下的土地嘛!聽說會有人不時的巡視,不知……」
維絲娜一聽,放鬆的神經立即繃緊,她取出行動電話,「老伯,你知道數野山莊的電話嗎?」
「我知道,就是……」
一聲聲通話聲響起,待接通後,雙方交談的內容令維絲娜眉頭愈來愈激動。她掛上電話,轉向吉蓮,「果園內有座工寮住了大約二十來位工人;我們得工作了。」
因為正值采收期末,山莊的客房容納不了這麼多工人,所以才在果園中搭蓋一座工寮,以便三班巡林的工人暫宿。
「火勢這麼猛,咱們闖得過火網嗎?」吉蓮被火困過一次,仍有些餘悸存在。
維絲娜拔下一根頭髮測試風向,再打量火光下的地形,企圖找出一條可供容身的火路。「跟在我後面,小心上面掉落的火木,還有腳下不平的石塊。」全身淋上水,她偏著頭對和她一樣濕淥淥的女人吩咐。
「是。」
沒有預警,兩道人影以風一般的速度躍入大火中,觀望的居民根本來不及攔住她們。
「小姐——唉!怎麼有這麼傻的女孩子?奔入火中救人是死路一條呀!」
山上的水源不足,儘管一再來幫忙救人的人不斷遽增,依然滅不了發狂的火神肆虐,火仍然烤得很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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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一行人正在交誼室聊天,朱靜蝶正在學化妝,本來應該是易容術,但因「某人」不准而做罷。
「珍妮姊,上個彩妝要這麼麻煩嗎?」瓶瓶罐罐加起來有十來種,看得她眼花繚亂。
「還好你學得是普通化妝,要是學易容術就更多了。」珍妮先在她臉上塗抹保養品。
「如果能學催眠術更好。」就家珍妮姊戲弄王奕民那般,把人當傀儡耍。朱靜蝶暗忖。
「你想催眠誰,之明嗎?」若不是見她對他癡迷程度漸淡,秦日陽不敢開此玩笑。他樂見兩個女人像姊妹一般沒有心結地窩在一起,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滿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