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采韻驚呼,沒料到竟是這樣的發展。「那個……不太好吧?怎麼說,現在都是公事上的關係,彼此還有業務往來……」
「嗯,沒關係吧?」那名組長想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畢竟這個案子實際上的負責人是你,我只是幫忙抬轎的人,無所謂啦!」她笑了笑,「放心,你也不用做什麼,只要下次讓我跟他接洽就好了。」
「這……」她能拒絕嗎?朱采韻遲疑著,可是對方都已開口要求,而且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她若是強硬的拒絕,反而啟人疑竇……「可是鄭先生好像有對象了。」
她不禁赧顏,到頭來只想得到用這樣的方式讓那名組長自行放棄。
「是暖!那也無所謂,反正在結婚之前,人人都是活會,我去試試看,總不犯法吧?」那名組長眨了眨眼,「謝謝你囉,之後我會自己斟酌的。」
「嗯,好吧!」朱采韻這下不答應也不行了。
看著那人腳步輕快的走回辦公室,她吁了口氣,撫著隱隱刺痛的胸口。
是啊,的確不犯法,但是……會傷害到人吧?
事實上,她就是那個活生生被傷害到的人……在四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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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前任男友的感情算不算長久,朱采韻不知道。
他們認識十年,在一起六年,在現代人快餐愛情的概念中,應該算是頗長的一段時問。
那個人很好、很溫柔,儘管有些軟弱、沒主見,但凡事以她為尊,朋友們也都說,像她這樣外表強勢、不顧一切往前衝的女人,正需要這種懂得瞻前顧後、盡力呵護的居家小男人。
而一開始她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那件事發生為止。
想起這些不甚愉快的回憶,朱采韻存好檔案,準備下班,卻在關機前看見MSN窗口跳出訊息,是鄭友白。
◆有空嗎?請你過來一趟。◆
她一愣,前些天才說暫時別去,現在又要她過去,是怎樣?
◆有什麼事嗎?◆她回應。
窗口另一端沉默了好半晌。◆不方便?◆
「也不是……」她下意識的喃喃,隨即想到他又聽不見,趕緊做出回應。◆好吧,我等一下過去。◆
因為對方在窗口的另一端,藉由文字,她實在很難分辨他的心情狀態,心想,也許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等她收拾好東西,來到鄭友白的工作室時,已接近晚上八點。
天色漆黑,裡頭燈光微明,她知道他的眼睛不好,但也不至於暗到這樣吧?
輕輕推了下門,她發覺門沒鎖,這下更不解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鄭友白走上前,高大的身軀在昏暗中顯得十足逼人,一副落拓模樣。
他按下大燈的開關,室內乍亮。
朱采韻不由自主的伸手遮住眼睛,透過手指縫隙,發現他依舊戴著墨鏡,而她則敏感的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不高興的訊息。
為什麼?
這個疑惑,瞬間閃過她的腦海。
鄭友白看著她,好像在壓抑著什麼,然後悶悶的開口,「今天你同事來過了。」
啊?她臉色大變,胸口一緊。
他的語調平板,聽不出任何情緒,讓她緊張不已。
她知道這件事,因為今天本來應該是她要過來的。
見她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目光游移,不發一語,鄭友白亳不客氣的說:「現在的女人真的很大膽,不但在國外若無其事的引誘陌生男人上床,而且還可以大方的將那個男人介紹給自己的姊妹,好康道相報。」
「才不是那樣!」朱采韻大聲抗議,臉頰泛紅,因為她無法否認,他確實是真的……挺好用的。「我是沒辦法拒絕,所以才……」
「沒辦法拒絕?」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詞,雙手插進口袋,墨鏡後的雙眼盯視著她,口氣不悅的說:「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沒辦法』的事!喔,還是你認為反正我一定會拒絕,所以讓她來當炮灰也不要緊?看不出來你挺有心機的。」
「我才沒……」她想否認,卻又不夠有力,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過那樣的想法。
「你不是告訴她我已經有對象?」
她點了下頭。
他擰起眉頭,更加生氣的咆哮,「那你何不說得更明白一點,說我對那個對象很認真,認真到只差沒有掏心挖肺,還被人家當成屁!」
他可以接受她因膽怯而遲疑,卻無法忍受她逃避,他都已經忍讓著給她時間了,她到底還想怎麼樣?
「還是你覺得我很煩,討厭我這樣糾纏不清,所以巴不得趕快把我推給其它女人?」鄭友白厲目一瞪,「好,如果是這樣,你也不用費心介紹人給我認識,我鄭友白沒那麼沒行情!」
才不是!她想辯解,卻又找不出適當的字句。
見她桿在那兒,嘴唇顫抖,久久不說話,他的火氣更旺盛了,走過去,砰的一聲關上工作室的門,將她牢牢的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俯首瞪著她,「說吧!」
「說……說什麼?」他不期然的接近,氣息籠罩著她,讓她全身戰慄。
「該死!」他感覺到了,咬牙握拳,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裡,近乎憤恨的嚷道:「朱采韻,不要告訴我,你沒感覺到!」可惡!
他們的身體該死的契合,她輕易的便能撩撥他,而他亦然,彷彿尋遍世界,再也找不到如此相合又如此冀求著對方,好像連脈搏都要聯繫在一起的另一半了。而這不只是淺薄的肉慾,更包含了其它再深一層的、屬於男與女的、自然相吸的引力。
朱采韻的身軀在這一刻激烈的震顫。不,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她從來不曾如此無法控制自己的感官,在被他擁抱的剎那,她的一切彷彿遭受控制,只想不顧一切與他縫蜷,放任自己大膽的說愛。
然而,她不敢,真的不敢。
她搖了搖頭,想推開他,偏偏他就是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