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她沒有在作夢!
一想到心好痛,平野正次心疼地撥開她的睡衣,食指在她纏繞紗布的胸口安撫。「不痛,不痛了,我在這裡。」
一想到曾經有顆子彈停留在她這裡,心痛的感覺幾乎要令他窒息,他多希望能代她受傷,為她承受這穿心之苦。
「你瘦了。」雖然視線不佳,她仍能由手心的摸觸得知他削瘦多了。
「因為想你。」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我好怕你不理我,讓我孤單一個人。」
白景心哽咽的抽著氣。「都是你的錯,你害我折了翅膀飛不動,只好等你來找我。」為愛折冀。
「我是鷹,鳥禽類的王,我有一雙強壯巨大的羽翼,我會帶著你飛。」平野正次避開她的傷口環抱著她。
「你的手……變粗了。」她輕撫他手上的新繭,知道這全是為了她而留下的。
維絲娜之前曾以輕蔑的口吻嘲笑他的愚行,還一再警告自己別愛上他這個笨蛋,就像他這樣盲目的亂闖一通,死了都沒有人會為他一掬同情之淚。
當下她心口一緊,對他的愛意又增加幾分。
「男人的手就是這樣,它不會影響我愛你的。」他故意朝她耳根呼氣,用意十分明顯。
「日本男人最好色。」她沒啥好氣地說著在「某人」努力洗腦下的成品。
嗄?平野正次胸腔發出震動淺出聲。「你被維絲娜那女人同化了。」連說話的口吻都如出一轍。
「我才沒有被同化,是你真的很色。」一見面就吻醒人還不色嗎?
「好了,不談這些。你的傷勢不打緊吧?」都快半個多月了,怎麼她還是病奄奄的。
「我前天才清醒。」看他一臉詫異,她趕緊補上。「是維絲娜故意整我,她怕我一醒來會打電話通知你。」
她還是不經意從那位法國美女珍妮口中得知,原來她一直昏迷了十多日,全是維絲娜偷偷在點滴瓶裡加了安眠藥之類的藥劑。
聽說為此,維絲娜和蓮安起了個小爭執,一個指蓮安太大驚小怪,一個說死狐狸頭太不把她放在眼裡,後來兩人互瞪了一會就沒事了。
平野正次臉色不豫的拉長下巴。「錯!她是在整我,她沒什麼人性,想看我痛苦的模樣。」
小心眼的女人,用這一招報復他。
「她的確滿邪惡的。」白景心將頭枕在他胸口,完全贊同他的論點,維絲娜是有狐性沒有人性。
「對了,蓮安說你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他在數著日子。
「我沒問,怎麼了?」
他輕扯她的髮絲,吻吻她微翹的鼻尖。「我們的婚禮,我想盡快娶你進門好暖床。」
「你……好討厭,三句不離色字。」好死相,後面那三個字可以省略不講吧!
「怎麼樣?」他捏捏她的耳垂挑逗著。
「什麼怎麼樣?」她佯裝不懂。
小東西,還裝傻,平野正次寵溺地扯下她的睡衣,只剩一件底褲,再脫下自己的鞋襪和外衣,和她一樣僅存一小塊面料遮住下體。
「你……你幹什麼?我是病人耶!」他在做什麼?看起來不像要做那檔事的模樣。
「睡覺呀!老婆。」要裝傻他也不差。「放心,我沒有強暴自己老婆的習慣。」
「誰是你老婆?你要睡覺到別處去,萬一被撞見,我會被取笑。」尤其是一心要分化他們的維絲娜。
他自行拉開薄被,躺在她溫暖的腰際旁,一隻手不放心地摟緊她。「我愛你。」
「你……我也愛你。」唉!被他吃定了。白景心認命地將身子偎向他的懷抱。
平野正次滿意地笑了,她終於說出那吝於出口的字眼,懷中的溫玉軟香令他倍感安心,多日來的緊繃放鬆,他很快地進入夢鄉。
「我愛你,鷹。」
白景心看著他的睡臉良久,她的心笑開了,充滿濃濃的稠蜜,緊緊黏住狂奔不已的亂潮,甘心為他停下腳步,不再做毫無目標的候鳥。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漸漸沉重……
日本宮城家
「混帳,他居然這樣對我!我……我要拆了他的骨頭泡酒!」咆哮聲震耳欲聾。
推著宮城信夫,廣美臉一皺的抱怨。「他已經叫了一整天了,怎麼聲音都不會啞掉?」
宮城信夫想笑卻又顧及形象不敢笑出聲,憋得五官扭曲。「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陡地拔高聲音。「他突然變成宮城集團的總裁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也許他沒有……心理準備。」在那種情況下,他想誰都會不滿。
正次這一招很絕,居然設計天柳影暫代自己的職位,跑去台灣追妻。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們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算起來天柳影也是他的孫子,所以沒有阻止正次的決定,讓弟代兄職,掌管宮城集團。
不過宮城信夫倒想看平野犬一郎知情時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他的上司將是被他遺忘的私生子。
「啊--」
又是一聲長吼,廣美快受不了天柳影的瘋子行徑。
「老爺,你看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來和他……呃……溝通溝通。」她比劃著手勢。
這個護士挺逗趣的,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我想他缺一個老婆,心裡不太平衡。」宮城信夫瞧瞧廣美。
「缺個老婆?」
「你是個護士,應該知道慾求不滿的男人容易火氣大。」算計人似乎很令人快樂。「你可以……開導他一下。」
廣美用力的想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老爺,我想離開十分鐘,馬上回來。」
「嗯!去吧!」他的嘴角有道可疑的笑波。
一、二、三……十秒鐘後--
「你瘋了,我為什麼要娶你?」天呀!全世界的人都瘋了,沒一個人是正常的。
「因為你需要一個妻子。」廣美很認真的說道。
天柳影頭痛的大吼。「我不會娶你!」
另一個卻非常固執。「我一定要嫁你。」
於是,又有一場好戲在宮城家上演。
宮城信夫微笑著,他不再寄情花草盆栽中,因為他找到新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