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她訝然地唇微張,潮色染上面頰。
他托住她小巧下顎,眼與眼平視。「我缺一個推輪椅的女傭。」
「喔……」她笑意生澀,看起來有一些失望。
「不要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不是個能讓女人期待的男人。」他從不給任何人承諾,沒有一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
亞烈斯用冷酷的語氣宣告他的愛情觀,他要的是一時的快樂、肉體的沉淪,而非生生世世心靈的交流,誰也別妄想拴住他。
他有狼的野性,獸的凶殘,自我又孤僻,喜歡獨來獨往,荒野的呼喚是他的歸處,沒人留得住他。
她一聽,垂下美麗的眼睫。「亞烈斯,你真正愛過一個人嗎?」
他僵住,神情充滿對愛情的蔑視。
「我來愛你好嗎?」她說得柔如春風,輕輕拂過他心底唯一柔軟的角落。
「不要再把自己困在仇恨中,忘記生命中的不愉快,你是一名戰士,是個強者,你有能力打贏自己。」揚起眼,她碧綠的眸中盛滿堅定。
「你什麼也不懂,別想管我……」驀地,他瞳孔一縮,錯愕地盯著她大膽行徑。
「噯!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不好意思。」心越跳越快,快從胸口蹦出來了。
「再一次。」亞烈斯低聲要求,佈滿憤怒的臉迅速軟化。
滿臉通紅的辛愛波仰著頭,溫柔又害羞地吻上他的唇,粉舌頑皮地描繪他豐實唇形。
她從沒這麼放浪形骸過,全身因羞意而微微發燙,男女情事她一向陌生,只能依循身體的直覺來愛他,做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舉動。
「這叫吻嗎?技術太差,讓我來教教你。」亞烈斯不滿足的按住她後腦壓向他,狂野如火的熱吻隨即落下。
他不想告訴她,她初級生似的生澀吻技比經驗豐富的浪女更撩人,輕易地勾動他不易勃發的慾火,讓他貪得無厭地想要更多。
只是這一吻的後果讓人無法承受,他胯下的亢奮如烈焰中狂燒的熟鐵,又腫又痛地呼喊著要宣洩,堅硬地頂著她腰際柔軟處。
想要她的念頭更熾烈了。
今晚,他絕不放過她。
「來,亞烈斯,認識你未來的朋友,它叫紅心草,能帶給你幸運和愛情。」單葉若連片,成心狀,幸運跟著來。
驟然失去的溫度讓亞烈斯心口一陣空蕩,有些失落,但送到眼前的一盆十公分怪奇植物,又讓他怔愕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東西?一根細莖兩片葉子,形狀如同正在做健身操的學童,葉片下垂著紅色氣須,氣須底部又垂掛著零點五公分的小氣囊,有如綠色果實。
有一個荒謬的想法頓時閃過他大腦──它其實不是生長在地球,而是異世界的生物。
第5章(1)
「會很痛,你忍忍。」
「痛什麼?」
「真的很痛,雖然只有進去那一瞬間,但你會痛得希望我沒那麼做。」那種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聲音消失了三秒。「我忍得住,你做就是了,用不著太多廢話。」
「這不是廢話,而是提醒你,當痛來臨時,你會恨不得自己全身死透。」死人才不會有感覺。
「可以開始了,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濟。」天底下沒有什麼是忍不住的。
遲疑再三,微顫的小手扶著床上的男人。「就來了,你要真痛得受不了,就拉緊床單大聲叫出來,我是不會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痛──」天哪!這是什麼鬼東西,力量大到會咬肉!
豆大的冷汗滾下額頭,躺在床上的亞烈斯因強烈劇痛而彈起上身,繃緊的雙臂如染布的紅花,皮膚底下的血管倏地爆紅。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而已,幾乎椎心刺骨、刨肉去皮,痛到使人五臟移位,軀幹扭曲,只差沒肝膽俱裂,暈死過去。
「我說過很痛,你偏是不信邪,非要嘗試……」嘗到苦頭了吧!
「住──口……」
「很難受對不對?如果你肯等上一個月,情形就不一樣了。」雖然需要點耐心,但起碼會少一些痛苦。
「你若不想我扭斷你的脖子,最好少開尊口。」殺人的慾望正蠢蠢欲動。
一隻細白小手為他擦拭流下的汗珠,略感同情的說:「所以我才不急著替你治療,鼠豹肝和金蟾血帶有毒素,它們會先吃掉你壞死的細胞,促進生長……」
「辛、愛、波──」
「……活絡細胞需要時間,以毒攻毒溶解死去的皮下組織,它會刺激骨骼的再生,將碎掉的骨片一片片連接,形成新的膝蓋骨……」
辛愛波忙碌的檢視黑稠惡臭的藥膏,以小鑷子塗抹在乾淨的紗布上,再加上兩滴特調的魔藥,以鼻輕嗅,確定並未調配錯誤。
她輕巧地將調勻配方的紗布覆在他腿上傷痕錯縱的位置,有些不忍心地按壓、揉擠,讓布上的藥性能滲透進肌肉層,促使它進行修復作用。
很痛,她當然知曉,可是操之過急的他就是不聽勸告,堅持要走最短的途徑,她除了配合還能怎樣?
「你不是說只會痛一下,為什麼……抽痛不止?!」吸了口氣,亞烈斯懷疑自己被擺了一道。
抬頭看了他一眼,辛愛波低下頭,捂唇偷笑。「我騙了你。」
「什麼?!」他被騙了?
他的表情是怔愕、憤怒、懊惱,和一絲惶然。
「它會痛很久,視你骨頭碎裂的程度而有所長短,通常一、兩個小時是跑不掉,下一次會逐漸縮短時間……」她沒實話實說,就怕他熬不過,臨陣脫逃。
「還有下一次?」他忍不住大吼。
笑聲清脆,再也抑制不住的逸出紅唇。「不要埋怨了,誰叫你不肯等龍涎花開花結果,一意孤行,別人想拉你也拉不住。」
「你還敢嘲笑我,這是誰的錯?!」分明是她沒說清楚,讓他不疑有他地由她進行所謂的「中醫療法」。
西方人對東方醫學並不熟悉,但是他們接受度頗高地相信黃種人自有一套民族療法,不亞於高科技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