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她連忙擦去淚滴,刻意要表現堅強。「我等你處理完盟務,再一起用餐。」
祈上寒看著這膩人的麻煩,厭煩地道:「隨你。」
怎麼還不進來?「抬」個女人不需要用上一整天吧!他的耐心著實有限。
天若雪滿足地在他身側坐下,乖巧的將雙手平放,偷偷的斜睨著他,生怕被瞧見又含羞的低頭。
這一幕看在於仲謀眼裡,頗為同情她的坎坷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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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眼,挑高的天花板垂掛著造型精美的水晶燈飾,光潔的大理石樓梯正對著大門,屋內傢俱的擺設相當有品味,不像一般黑道的總部,反而挺有雅痞的風格。
一群人或站或坐,眼神同樣古怪而犀利。多年來與行事乖張的恐怖分子周旋,吉蓮很清楚的感受出誰才是屋內最有權勢的人,因為他的目光最剽悍。
果然,兩名大漢將她輕放在那個一臉霸氣的男子面前,並謙卑地行了個禮退下。
「你是誰?」祈上寒以威嚇的聲音問。
「你是龍頭?」吉蓮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誰准你……」兩人齊揚眉,同出一轍話語。
有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來,卻遭到兩道白眼。
「你閉嘴,這裡是祈天盟。」祈上寒不悅地看著這個紅頭髮的外國女孩。
「女士優先是一項國際禮儀,不過,你大概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我原諒你的無知。」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愕然。
「你知道我是誰嗎?」祈上寒第一次看到這麼不怕死的人,竟敢當他的面挑釁。
「八成是什麼狗屁祈天盟的老大吧!」吉蓮看他長得倒是不錯,只是那張臉恐怕比哈維還冷。
她話一說完,一陣吸氣聲響起,大家都為她祈禱著。
狗……狗屁祈……他真的想扭斷她的頸骨。「既然如此,你有何貴事?」他以令人寒到骨子裡的聲音發問。
「貴事?沒有呀!」只有一點小事,很小很小的小事而已,她是這麼認為的。
「嘩!」底下頓時響起一陣私語聲,吵得原本火氣難抑的祈上寒更想殺人,一道凌厲的冰眸橫掃而去。
「沒事你來做什麼,還指明要找我?」他決定若她不說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他保證她會有一對「石膏腳」。
「哦,這個呀!」她有些汗顏地摸摸冰冷的石膏。「都怪我的電腦太天才了。」到這個時候,她還不忘吹捧自己一下。
「你的電腦和我扯不上關係吧!」他想這個瘋女人是存心要挑戰他的自制力。
「怎麼扯不上關係,你不就是祈天盟的老大嗎?」她盡量拖延難堪的時刻來臨。
什麼意思?祈上寒眉頭打了個問號的結。「電腦不至於和祈天盟有半點牽扯吧!
於仲謀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莫非……「你的電腦不會剛好吃掉我們祈天盟的資料吧?」他希望自己猜錯了。
好神的傢伙,一猜即中。吉蓮點點頭道:「有沒有打算去擺攤算命,我可以借你一副水晶球。」
「你……你……你在……開……開玩笑吧。」這是件大事,於仲謀不敢相信,連舌頭都不聽使喚。
她開始為自己辯解,「那件事真的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受害者,誰曉得電腦會有思想。」她是無罪的,她在心中補上一句。
等一下,她的意思是……「是你偷了我祈天盟的百年資料?」若是如此,祈上寒相信她將難有全屍。
喔哦!開始變臉了。「說偷字太嚴重,是它自己跑到我的電腦資料庫。」連她都被自己的天才電腦嚇到。
「殺了她。」二話不說,祈上寒冷厲地下誅殺令。
真是沒風度的男人,一點小事就要人生死,吉蓮心想。「好呀!殺了我,反正你好像也不太想要那些鬼資料,不如與我陪葬算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鬼資料?!你好大的膽子,敢在祈天盟放肆。」一個掌風而下,他左邊的桌子立刻成碎木。
「可憐的桌子,竟成莽夫的出氣筒。」吉蓮還在一旁說著風涼話,臉上毫無懼意。
「你敢指責我是莽夫?」祈上寒不敢置信地想,就算是男人,也不敢當場侮辱他。
「本來就……你拉我幹麼?事實……啊——不要推啦!我是獨『腳』獸耶!」好險,她慶幸自己腰力夠,才不致被推倒。
「安妮小姐,你就少說一句。」文易虔扶著她的腰,小聲地在她耳邊叮囑。
又叫她安妮小姐。吉蓮不悅地說:「本小姐有名有姓,不要亂叫。」
「你叫什麼?」於仲謀相當欣賞她的膽色。
「吉蓮·莫非特。」她放心的說,反正沒人知道她是反恐怖組織的一員——尋鼠。
「大哥,我想咱們暫時動不了她。」高賦總覺得她很面熟,好像曾經在電視上見過她。
這是因為在四、五個月前,發生一場驚動台灣的大火災。當時的電視記者曾無意中拍攝到受傷的吉蓮,只是當時她被煙灰熏污了臉,連紅髮也亂成鳥窩,所以他才會覺得眼熟,卻認不出她。
「我想應該先問明她的來意,再作定奪。」江心秋心細地安撫祈上寒的怒氣。
「對對對,還是你比較可愛,不像那只討厭的白面老虎頭。」吉蓮在她身上看到「前」老大的影子。
「住口,死到臨頭還耍嘴皮子,不怕我一怒之下殺了你。」剛才的好感全被她自個打散,高賦悶悶地叨念。
「我讀過你在資料中的小檔案,雖然中文程度不是很好,但大概八九不離十。」若不是祈天盟屬於黑道中的一派清流,她才不會勞力又勞心地從瑞士趕到台灣,只為一件「小事」。畢竟國際上的糾紛,每日不斷重複地上演,誰理一個小地小國的小幫派,她算是有良心了。
什麼?!祈上寒大吃一驚。「你讀了裡面檔案?」他想到檔案裡的內容,那他這個盟主不也……可惡,太可惡了。
「別動怒,到目前為止我也只看了一點點,不然我怎知到哪兒歸還?」至於那「一點點」是指除了些作古的「死人」她不屑知之外,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