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夢嗎?
她想睜開眼睛一探究竟,但那被愛的感覺卻撕扯著她的理智。不要……她不要讓這場夢中止。
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她希望可以永無止境的繼續下去……
第六章
沁涼的晨風通過窗子吹進室內,粉紅色的落地紗幔隨著風輕輕飄蕩著。
北歐風格的臥室裡,潔白的長毛地毯上,一個小傢伙四肢著地,撅著他圓滾滾的小屁股,正努力爬向離他不遠的一軟床。
「呼……呼呼……」
細細的喘息聲從他口中發出,小傑張著小嘴,咿呀咿呀叫個不停,好像要吸引床上父母的主意。
可潔白的大床上,霍郢辰正摟著胡霏霏沉睡著,完全將一切雜音排除在外。
如今已經九個月大的小傑繼續奮戰,肉肉的小手揪著床單,啊啊叫了幾聲,見無人回答,他頓時皺起小臉。
結果剛剛的劇烈運動,小傑雪白的臉蛋紅的就像一顆大蘋果,嘴角處還掛著一條黏糊糊的口水。
「啊啊……啊啊……」
他伸出蓮藕般的手臂,不客氣的抓向面對他的一張俊臉,床上的男子似乎睡得極沉,狹長的眼緊緊閉上,並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頭修剪有型的瀏海凌亂的散在額前,擋住他的眉心。
縮成蝦未狀的胡霏霏姿態曖昧的和他依偎在一起,兩人的手還緊緊交握著。
小傑不甘寂寞,張揚的小手四處揮舞著,「啊啊……啊啊……」
睡得正香的霍郢辰伸手本能的一揮,「啪」一記清脆的響聲。
「哇……哇哇……」
尖銳的嬰兒啼哭聲頓時響徹整個房間。
霍郢辰和胡霏霏被驚醒,同時從床上一躍而起。
只見他們的寶貝兒子十分狼狽的倒在長毛地毯上。
小臉埋在地上,小屁股朝上,兩條小肥腿還在亂蹬一氣、
霍郢辰長臂一撈,趕緊將兒子撈進懷中。
只見兒子肉乎乎的小臉上出現一個刺眼的紅掌印,受了委屈的小傢伙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齊流,竭力昭顯著自己的可憐和無辜。
他真是心疼個半死,又是哄又是勸。
「啊……這是怎麼回事?」
清醒過來的胡霏霏靠了過來。「小傑他怎麼了?為什麼他的臉紅紅的?「又是緊張又是茫然。
「先不要問這麼多了。快去拿消毒好的奶嘴給小傑……」
「啊……哦……」
胡霏霏不敢怠慢,沒注意到自己赤裸著身子就要衝向門外去給兒子拿奶嘴。
霍郢辰見狀,急忙抱著兒子衝過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你瘋啦,什麼都不穿就敢給我走出這房間?」他簡直快要被這個笨女人氣死了。
「哇!」
胡霏霏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急忙伸出雙手摀住袒露在外的胸部,又手忙腳亂地想挪出另一隻手去捂自己的小腹以下。
搞得霍郢辰又氣又好笑。如果不是兒子正哭個不停,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天兵的小女人再度扯進懷中,好好的疼愛一番。
最後,還是霍郢辰隨身套了睡袍,跑去廚房給兒子拿奶瓶,又找來一堆玩具哄著哭鬧不休的小傢伙。
當兒子吃飽喝足昏昏欲睡時,兩個大人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竭。
疲憊的趴在床上,胡霏霏不僅哀聲大叫,「累死我了啦!這個可惡的小東西怎麼可以這麼磨人?我要把他送去育幼院,不,我要把他丟進原始森林,讓他和猩猩做伴,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她哭喪著臉拚命抱怨,「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生小孩了。」
他孩子氣的模樣,讓霍郢辰不禁勾唇一笑,好不容易哄睡兒子,換孩子媽在大發嬌嗔。
細腰翹臀,一頭秀髮順著肩膀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身上只著一件紗質睡衣的她,曼妙的身段隱約可見。
這小女人雖然身材瘦巴巴的,模樣跟尤物更是扯不上半點關係,可卻散發著一股誘人的甜美氣息。
他生日那一夜,他很小人的趁著她熟睡之際挑起她的情慾,怎料,他都還沒使出渾身解數,她就有了反應。
她似夢似醒,淡淡回應著他的親吻和愛撫,當高潮來臨時,她居然忘情地高喊著他的名字。
愛憐的將她攬在懷中,那一刻的滿足感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甚至想就這樣一輩子將她禁錮在懷中,不放開她。
自此,他堂而皇之的開始跟她同榻而眠,她雖然羞澀,但從來也不曾拒絕過他的求歡。
想著想著他修長的大手順著她光滑的背脊摸上去,正趴在床上抱怨的胡霏霏狠狠一顫,回身剛好與他俯過來的俊容面對面。
兩張面孔的距離近的讓她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她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彷彿就要碰到她的面頰。
她面色一紅,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突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一陣怔愕過後,她急忙接起手機,才剛接通,彼端便傳來一道女人尖銳的嗓音。
胡霏霏急忙將手機拿開拉向遠處,以免刺破耳膜。
另一端又在不停的高喊,她迫不得已將手機拿近一些,「媽,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在台北過得還可以啦,你不要擔心,而且我最近也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胡母又講了一堆,似乎問到某個敏感話題,胡霏霏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呃……他……他是和我在一起啦,我們很好……他……他也很好……」
她回答得支支吾吾,眼神不安的看著死盯著她的霍郢辰。
他的目光好灼熱,彷彿可以將她看透一般。
胡母沒完沒了的打聽她在台北的近況,胡霏霏撒著破綻百出的謊言,又拚命逃避著霍郢辰的注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力氣,終於打發掉了老媽。
「是你家人?」他柔聲輕問。
她乖乖點頭,心頭亂烘烘的,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兩人的關係是她最在意的,卻也最不敢觸碰的點,彷彿一碰美夢就會破碎一樣。
「家裡有事嗎?」對於她的家庭,他曾派人調查過,在某種程度上,有著一定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