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扯了扯唇,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反問:「你有什麼急事找我?」這丫頭,肯定又是要他陪她吃喝玩樂。
「沒事不能找你喔?」她噘噘唇,大刺刺的在沙發上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太瞭解你了。」他只想趕快打發她走,免得她看到鍾岱霓亂講話。
「總算不枉費我們交情深厚。我好無聊,陪我去買包包吧。」她淘氣的笑笑,自沙發上跳起勾著他的手,撒嬌道。
「又要買?」他歎道。
「人家這次要買來送給媽媽跟容姨。」她回答得一副理所當然。
「上次不是買過了?」
「上次的我都送給在台灣的朋友了。」到手的東西就沒新鮮感了,她不在意送別人。「不管啦,要不然上次我幫你挑的那個給我。」
「那個我已經送人了。」這丫頭越來越不懂得節制,歪腦筋還動到他頭上。
「什麼?!送誰?我以為你是尋我開心故意拿回家,最後還是會送給我咧。」她不悅地皺眉。
趙京桓急著想趕她走,「不留你了,我要休息一下,沒時間陪你胡鬧。」
「有什麼會比陪你未來老婆逛街更重要?」潘幼美故意耍賴。
「拜託,我沒這麼『幸運』。」他可是敬謝不敏,再說他只把她當妹妹而已。
「哼,人家趙叔叔跟容姨可是每天問我要不要當趙家的媳婦呢。」她仰起下巴道:「就只差我一句話而已。」
「你以為在扮家家酒啊?快走吧。」他按住她的雙肩將她往外送。
「噯,桓哥,喂——」潘幼美被推出門外,沒好氣的道:「好啦好啦,我自己會走啦,不過明天記得陪我吃晚飯。」
「知道了,再見。」為了趕緊送走這個嬌嬌女,他只好點頭答應。
在他關上大門的同時,鍾岱霓也悄悄的關上房門。
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上次跟他一起吃飯的女孩吧?
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美麗活潑,充滿自信,彷彿全世界都繞著她轉似的。
瞧她跟趙京桓互動這麼親密,想必他們之間關係非淺吧?否則也不會冒出「未來老婆」這樣的字眼。
一陣椎心刺痛讓鍾岱霓瞬間窒息,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原來這個名牌包包是她挑的。
看向原封不動的名牌紙袋,鍾岱霓心頭一陣酸澀……突然一股莫名的怒氣讓她走上前拿起袋子,然後轉身步出房外。
「京桓。」她輕喚一聲。
「你醒了?是不是剛剛講話太大聲吵醒你了?」都是那丫頭,講話這麼大聲。
鍾岱霓勉強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將袋子遞給他,「還你。」
「為什麼?」他皺眉。
「剛剛那位小姐說她想要,反正我也沒在用,你還是送她吧。」她覺得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
「你說幼美?她根本是小女生個性,看到什麼都想要,其實她已經有一大堆背不完的包包了,你真把這個包包給她,她也只是看一眼就丟在一邊,完全不當一回事。」他將袋子又推回去。
「你們好像很瞭解彼此。」鍾岱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會酸溜溜的。
趙京桓沒多想她說這話的意思,笑道:「我跟她從小就混在一起,改天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好啊。」她忍著心頭的陣陣刺痛,又把袋子遞上前,「反正這包包我也用不著,你還是拿回去吧。」
這次她不等趙京桓反應,一古腦的將袋子塞進他懷中,然後轉身快步走進房間。
奇怪了,她怎麼好像不太高興似的?趙京桓再遲鈍這次也有感覺了。
真的這麼不喜歡這個包包嗎?提起手中的包包,他看了看手中的提袋,完全沒發現自己完全想錯了方向。
自從那一天之後,鍾岱霓開始迴避趙京桓,一方面是怕自己哪天會控制不住在他面前洩漏出自己對他的感情;一方面是想借此冷卻自己失常的心緒。
或許,她對他只是一時的迷戀,過一陣子她就能平心靜氣的面對他……
*** *** ***
「今天就上到這裡,謝謝大家。」
朝學琴的學員微笑點頭,鍾岱霓抱著琴譜準備離開,卻在走到門口時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擋了下來。
「下課了?」趙京桓微笑的詢問。
「呃,是啊,你怎麼在這裡?」問完話她才覺得自己問得很多餘,這是他的公司,他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我來接你一起回家。」他順手想接過她的琴譜,卻被她閃開。
「不用這麼麻煩,你自己搭車回家就可以了。」她低垂下頭,心臟卻跳動得又急又快。
「一點都不麻煩。」趙京桓瞅著她深思,她果然在躲他。
「被其他員工看到了不太好。」她繼續快步向前走,好像後面有野獸在追她似的。
「我是老闆,誰敢說閒話誰就回家吃自己!」他皺眉,大步跟上前。
「總裁好。」幾個高層主管剛好朝他恭敬的點了點頭,本還想上前攀談,不過卻被他犀利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而鍾岱霓早一個箭步奔了出去,在電梯關門的前一刻衝了進去,讓趙京桓只能懊惱的看著電梯門在他面前闔上。
該死,她到底在彆扭什麼?
趙京桓想都沒想就直接往樓梯跑,幸好只有七樓,還不至於讓他跑到斷氣。
他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已顧不了在樓梯間抽煙的加班員工的異樣眼光,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非得找她問個清楚不可。
用盡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一樓,卻剛好看到她走出公司的背影。
趙京桓連喘氣都沒有就追了出去,而才踏出公司,卻看到一幕讓他差點心跳停止的景象——一輛車正朝著橫跨馬路的鍾岱霓直駛而來。
「小心!」他大吼,恨不得自己的手能隨意變長,一伸就可以將她捲入懷中,讓她免於危險。
「啊——」鍾岱霓驚嚇得呆住原地放聲尖叫。
車子在撞上她的前一刻緊急煞車,在地面上畫出了一道長長的煞車痕,然後碰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