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京桓對鍾岱霓那般的溫柔呵護,潘幼美嫉妒得頗不是滋味,嘲諷道:「真是厲害,故意裝得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骨子裡根本就是個賤女人。」
「幼美!你太過分了,你走,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趙京桓忍不住吼道。
「不要。」鍾岱霓連忙扯著他的手臂,哀求的對他搖搖頭。
她驚惶的眼神讓他心軟,輕歎一聲,收起怒氣對著潘幼美道:「不管怎樣,她是桓哥心愛的女人,以後也會是你嫂子,你不該這麼沒禮貌。」
「我沒禮貌?你問問她早上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她跟你沒什麼,還說是她老公托你照顧她的,怎麼,照顧她照顧到床上去了嗎?桓哥,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這樣義氣跟沒眼光的男人,搞上別人的老婆,而且還是個大肚婆!」潘幼美失控的狂喊。
「早上?」趙京桓皺起眉頭,「你們早上碰過面?」他不解的望向鍾岱霓詢問。
她撇開視線,沉默不語。她不想因為自己造成他們的不快,她真的不想!
「所以,你是因為幼美跟你講了些有的沒的才離家出走?」趙京桓邊說,臉色益發陰沉。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出去走走。」她極力否認。
「是又怎樣?如果她不是自覺羞愧的話,又何必說謊來騙我。」潘幼美插話駁斥趙京桓,旋即咄咄逼人的逼向鍾岱霓,「你怎麼還有臉回來?是以為我離開了,所以想要回來跟桓哥告狀的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鍾岱霓頻搖頭,無助的淚水成串滑落。
潘幼美罵紅了眼,冷哼,「還在裝可憐?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可以當上趙家的少奶奶,趙家不可能要你這種不清不白的女人當媳婦!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給我滾!」她邊說邊上前動手推鍾岱霓。
「幼美,住手!」趙京桓阻止的喝道。
「啊……」但來不及,鍾岱霓被推得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幸好趙京桓及時攬住。
可潘幼美根本無視他的警告,反而變本加厲的朝鍾岱霓的頭部揮打著,「滾,你給我滾!」
眼看潘幼美發瘋的攻擊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趙京桓咬牙一揚手,「啪!」清脆的巴掌聲突然響起。
「京桓,不要——」鍾岱霓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只能心慌的注視著他們。
潘幼美一手摀住被趙京桓打偏的臉頰,空氣彷彿在他們週遭凝結成冰。
「幼美,京桓不是有意的,請你不要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在這裡,都是我的錯……」看他們鬧僵了,鍾岱霓淚如雨下的哽咽道歉。
「少假惺惺了,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潘幼美紅著眼眶強忍淚水,惡狠狠的瞪了鍾岱霓一眼後,才又轉向趙京桓,哀怨的道:「桓哥,你從來沒對我這麼凶過,現在竟然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打我?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了!」
不等他反應,潘幼美頭也不回的快速衝出門。
「京桓,快點去追她,快啊!」鍾岱霓緊張的扯他的衣袖催促著。
趙京桓看了看剛打了潘幼美的手,不禁輕歎一聲,「不用了,讓她冷靜冷靜,她想想自己有多離譜。」
「可是……她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別管她了。」都怪他寵壞了她。他朝吳嫂吩咐,「吳嫂,去替太太拿條毛巾過來。」
「呃,好,我馬上去。」吳嫂連聲應道,動作迅速,沒多久就遞上了條溫熱的毛巾給鍾岱霓。
「以後不許你再搞失蹤了,知道嗎?」趙京桓遙自拿過毛巾,溫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鍾岱霓沉默的垂下眼睫,沒有答應。
見她這樣,趙京桓不禁輕歎口氣,將毛巾交給等在一旁的吳嫂道:「吳嫂,你先回去吧。」
「呃,好的。」吳嫂點頭,將毛巾放回浴室之後,怪異的瞥了鍾岱霓一眼,才拿著自己的包包告辭離開。
趙京桓這才在沙發上坐下,將鍾岱霓抱坐在自己腿上,歎道:「幼美一向驕縱,講話比較難聽了些,你不要跟她計較。」
「但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你在胡說什麼?」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我的確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還妄想跟你在一起。」淚痕未乾的臉頰又染上濕意。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我真的要生氣了。」趙京桓沉下臉,雙手捧起她的臉蛋道:「不管別人怎樣誤會,我知道你是這世界上最純潔美好的女人,我就是愛定你了。」
「不——」鍾岱霓用力的搖頭,「你不應該愛我,我不配得到你的愛,在你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像幼美那樣清白美麗的女人,不是我這個拖著婚姻未解決的大肚婆。」她自卑到快死掉了,她愛他,想跟他在一起,但她不配啊!
「該死的,我不許你這樣講,不許,聽到沒有!」他忍不住搖晃著她的肩膀。
「京桓,」她哀戚的看著他,纖纖玉指不捨的滑過他堅毅的下巴,輕聲道:「我們分手吧。」
彷彿遭受重擊似的,趙京桓整個人僵住,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再說一次。」久久才吐出話,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恐懼與絕望過。
「我……哇……」那樣痛徹心扉的話她哪能再說出口,越想越傷心難過,將臉埋入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趙京桓緊擁著她,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以後不許再說分手這兩個字,否則你就是在凌遲我。」想到她可能永遠離開他,竟熱淚盈眶。
鍾岱霓渾身一凜,抬頭望向他,一顆心霎時狠狠的揪痛起來,「不要哭。」
男人有淚不輕彈,看他英俊的臉上緩緩流下淚水,她心疼得整個胸腔都快要裂開了。
「我以後不說就是了,永遠都不會再說了。」她邊用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邊保證。
趙京桓這才露出笑容,低頭吻住了她。
那混雜著淚水的親吻,讓鍾岱霓往後想起仍是忍不住一陣心酸,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