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哇!」她無法反駁,只好用哭耍賴。
趙京桓無奈的喟歎了聲,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你是我的,你跟孩子都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們。」
如此熟悉的溫柔讓鍾岱霓更加無法遏抑的抽噎著,光是他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她從地獄又回到天堂,之前她怎麼會認為自己離開他還可以活得下去呢?
一個念頭閃進她腦海——
「不行,我們不能在一起!」她邊哭邊搖頭,她差點忘記自己做出這麼痛苦決定的原因。
這小傢伙還真是頑固。
趙京桓歎道:「既然你執意如此,好吧,那我就要用這隻手臂擁抱另一個女人,像以往我擁抱你一樣,溫柔的撫摸她,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像我曾經佔有你一樣的佔有她——」
「不要再說了!」她用手摀住耳朵,「我不要聽,你不要再說了。」
「你要聽,因為是你把我推到別的女人身邊,你不要我——」他扯下她的手,強迫她聽他說話。
「不是這樣的,」她放聲嘶吼,「我要,我只要你,這輩子我只要你!」
趙京桓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雙手捧起她的臉,俯身飢渴的吻住她。
強烈的撼動在他們碰觸到彼此的同時竄入了身體內,有種彷彿隔世的悸動,讓深埋在體內的慾望熊熊燃燒起來,直到他萬般不捨的移開唇瓣,那感覺依然絲毫不減。
「你為什麼要來?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離開你。」她自責的喃道:「現在該怎麼辦?你爸媽、家豪,還有潘幼美跟她的家人,我們該怎麼辦?」
「都搞定了。」看著她認真困擾的可愛神情,他忍不住輕笑。
「什麼?」她愣住。
「我就知道,你這個頑固的小傢伙一定會在意那些我覺得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當初她才會堅持離開他。「所以這次我是把所有的障礙都解除之後才敢來找你,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拖這麼久才來要會屬於我的東西?」不能天天看到她,害他那段日子過得有夠痛苦的。
「所以你爸媽跟潘幼美那邊……」
「我媽知道你肚裡的孩子是我的之後,就一直很後悔曾經跟你說過的那些話,還有,是幼美要我把你找回去的,或許她受夠了我每天像個行屍走肉,她已經對我沒興趣了。」他笑道。
「對了,我來的時候有遇到家豪跟他女朋友,所以我什麼都知道了。」他補充。
「你遇到他們?」她剛剛還演得那麼起勁,不就白演了。
「我們還講了很久的話,也知道你跟他之間的『交易』,不過他跟我都同意取消那個交易了。」
天,真是糗死了!
「你好可惡,還騙得我這麼慘,害我哭得這麼傷心。」她白皙的臉龐染上兩片紅暈,掄起拳頭作勢捶打著他的胸膛。
「這樣你才會知道當初你堅持要把我推給別人時,我有多難受。」他邪邪的笑說。
「你——」鍾岱霓突然彎腰抱住肚子。
「怎麼了?」他一凜,緊張的問。
「我的肚子好痛,」她低吟,「可能快生了。」
「快生了?天,怎麼辦?」他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救護車,對,打電話給一一零,不對,是一一九。」他急著找電話。
「呵……」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讓鍾岱霓忍不住站直身子,笑出聲。
趙京桓的動作頓住,看她輕鬆愉快的模樣,這才恍然大悟,一把將她抓入懷中,「好啊,你也學會騙人了。」
「如何,我是很好的學生吧。」她輕笑。
他深情的凝視她,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柔美的臉、停在她的唇上,低喃,「你的確是。」隨即俯身覆住了她的唇瓣。
滿足的低吟自她的唇瓣逸出,然後越變越奇怪,「嗯嗯……喔喔……л……啊——」
原本陶醉於唇瓣相貼的趙京桓,終於忍不住抬起頭,怪異的看著她,調侃道:「我知道我的吻功很強,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捧場,叫得這麼賣力吧。」
只見鍾岱霓整個五官皺成一團,咬緊牙關道:「我、我要生了。」
趙京桓怔了怔,不過馬上就露出一副「你騙不了我」的神情,搖頭笑道:「我不會再上當了。」
「真的啦。」她沒好氣的叫嚷。
「那我只好當場幫你接生了。」還裝!
「痛!」鍾岱霓深吸口氣,無奈的笑說:「再拖下去,你真的要在這裡看你兒子出生了。」
見她蒼白的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美麗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擰了起來,趙京桓才發覺不對勁。
「你是說真的?!」他開始發抖。
鍾岱霓虛弱的扯起一抹美麗的笑容,點頭道:「我們的兒子急著想出來見我們了。」
*** *** ***
「就是他嗎?」
「是啊,就是他沒錯。」
「沒想到這麼英俊偉岸的男人會這麼膽小。」
「呵呵,你沒看到那場面還真的很好笑呢。」
幾個護士經過了正朝病房走去的趙京桓身邊,竊竊私語的笑著。
唉!他的一世英名都在陪鍾岱霓進產房之後全毀了。
他怎麼知道原來女人生產是這麼恐怖的一件事。
光看鍾岱霓劇痛的頻頻哀叫、翻白眼,就夠他感同身受的全身發顫了,再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當兒子從母親體內被生出來時,他還來不及感動就先昏倒了。
也難怪他會被笑了。
堂堂一個國際企業的總裁,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詭異多變的吃人世界,可以臉色不變的致人於永不翻身的死地,卻在看到心愛的女人受苦時,全然毫無招架之力。
唉,要是傳出去,他的顏面都要掃地了。
趙京桓打開房門,卻剛好跟抱寶寶來喝母乳,正要離開的病房的護士四目相對。
啊,是那個在產房昏倒的爸爸。
趙京桓從她的笑眼中讀出了這個訊息,卻只能無奈的苦笑。
「你來了。」鍾岱霓的臉上散發出母愛的光輝,哪還有那日生產時的痛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