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勢必一戰了。
「馬車裡面有什麼人?」擎天教的四大護衛,逼近馮夕照,手握兵器,蓄勢待發。
馮夕照甜美一笑,「我的人。」
「你打開門,或者把人叫出來讓我們看看。」
「我若是拒絕呢?」雖然情勢不如人,但馮夕照仍是吊兒郎當。
「恐怕由不得你做主了。」一句平淡的話語,從馬車內傳出來。
馮夕照詫異的轉過頭望去,吃驚的瞪大雙眸。
只見本該渾身無力手腳發軟的黎映雪,竟親自拉開馬車的門,悠然的走出來,還向她親切的笑了。
霎時間,一股冰冷的寒流從馮夕照身上淌過。
「教主!」擎天教人馬一見黎映雪現身,立即往他簇擁而去。
黎映雪漠然的朝他們揮下手,讓眾人先退開,而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已經恢復平靜不再流露出半點神色的馮夕照身上。
她很鎮定,黎映雪在心裡給了她讚賞的評價,與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的人為敵是危險的,偏偏他還對她有特殊的情感。
黎映雪暗暗歎息,他的情況非常的不利。
沉默之中,馮夕照也在打量他。
此時的黎映雪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他不再虛弱,從容穩定的神態顯然是已經解開了她的禁制,但他是怎麼做到的?
馮夕照眼中閃過疑惑。「真了不起,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封住你的內力,令你連說話都大聲不得,沒想到你居然能偷偷破解。」
「你過獎了,實際上我也費了不少精力。」黎映雪回她一笑,如冰雪初融,笑意柔暖更勝陽光。
可這一笑卻讓在場看見的人都感到頭皮發麻。
馮夕照拍手鼓掌,「能告訴我,你用了什麼辦法嗎?」
「可以,等我們算過帳之後。」黎映雪揉了揉手腕,深邃幽暗的眼眸緊盯著無處可逃的馮夕照。
他落入這女人手裡的時間比預計的長,只是他反常的習慣了她的存在與無恥的行為,任她左右他的意志,影響他的情緒,破壞他的平靜……
他不是沒想過脫身的辦法,只是馮夕照比他想的還難對付,不過,所有不堪的過去,都將在此刻成為回憶。
「這次輪到我了,姑娘。」
雙拳難敵四手。
雖然馮夕照的武藝不比黎映雪遜色,但面對他和擎天教眾多高手的圍攻,她還是不能倖免。
一夕之間,風水輪流轉,她也嘗到了落敗的滋味。
「感覺如何?」黎映雪心情愉快的問著她:「你不是最愛說話,叫叫喳喳的像只麻雀叫個不停,怎麼現在不嚼舌了?」
馮夕照被他五花大綁,看著黎映雪坐在她面前優閒的換著衣裳。
如今駕車的人換成他手下,馬車前前後後還跟著大隊人馬,護送他們前往擎天教最近的分壇。
「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黎映雪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不習慣她冷淡的神態。
「我只想問你,你是如何破解我的金針封穴?」
「先調養半個月,再慢慢的隔幾天打通一個穴道,正好在不久之前大功告成。」而他的傷勢也養好了,再與馮夕照交手已有所防範不會大意,加之眾多教徒在身邊護衛,他若還抓不住她,乾脆不要活了。
黎映雪從來不會坐以待斃,被馮夕照劫持的這一路上,暗地裡也留了不少記號給他的手下。
可是擎天教這麼多人,到處尋覓卻直到今天才尋到他的下落,黎映雪對他們的能力還是非常的不滿。
馮夕照聽了他的話,感歎道:「是我失算了,沒料到你內力被封,竟還有力氣打通穴位解開禁制。」
「確實非常艱難,所以我每一次凝聚微薄的力量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撫摸著她沒有表情的臉。「你認為你該付出什麼代價,才能抵消我所遭遇的一切呢?」
馮夕照聳聳肩,讓他如法炮製,封了她的內力。
她渾身沒勁,伏的姿態如一條正在冬眠的蛇。
兩人的立場完全對調,輪到他佔上風,可她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不驚慌也不曾失措。
他陰森森的笑了。「說吧,你的名字。」
「我名叫娘子,字夫人,號心肝寶貝,你以後就隨意稱呼我,叫啥我都不介意的。」馮夕照仍然死皮賴臉,一點也不在意落到黎映雪手裡的下場會多麼可怕。
他不由得佩服起她的膽色了,他知道她的厚顏無恥有很大部分都是偽裝出來的,他該怎麼做才能剝掉她虛假的偽裝呢?
「你知道這些日子裡,我一直想對你做什麼?」
馮夕照咋了咋舌,不答反而建議:「我最希望你能好好的回報我一番深情,身體力行,把我強暴回來,怎樣?」
「……」黎映雪受到刺激了,眼底浮現狠厲。就算脫離了馮夕照的禁錮,將她擒拿在手,他仍不覺得自己就贏了。
她滿不在乎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照樣是個失敗者!
「我實在不喜歡你的傲慢。」他抽出長長的衣帶,綁在她一隻手上。
「我也不喜歡讓人綁起來。」馮夕照看他面色陰暗,知道事情不妙。
黎映雪忽然又笑了,話也不說就打開馬車門,拉過馮夕照,猛力一推將她丟出車外,手抓著衣帶另一端繫在馬車門上。
只聽馮夕照發出驚呼,緊接著響起的,是她掉在地面時清脆的斷骨聲。
黎映雪看也不看她,吩咐駕車的人加速。
飛奔的馬車帶著馮夕照在泥濘的地面跑著,黎映雪坐在馬車內等著她咆哮怒罵尖叫求饒,但是除了剛掉到外面她曾驚呼一聲之後,他再也沒聽到她開口。
雖然聽得見她的身體在地上撞擊時的聲音,也聽得見她的呼吸凌亂急促,甚至聽得見她的皮肉筋骨遭受到怎樣的折磨,然而,他等待的,她的話語……他卻遲遲沒聽到。
黎映雪皺起眉,等了又等,感到無比煎熬。
她痛苦了嗎?為什麼不對他示弱?她承受得住嗎?
黎映雪受不了腦海裡的想法,他比他想像的還要重視馮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