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點點頭,不解的看著她,「是啊,怎麼啦?」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前輩用來保護這棵樹的地方。」少年再次指著面前光禿禿的大樹,說得很嚴肅。
馮夕照和黎映雪看著這些日子裡被他們吃得不剩半顆果子的大樹,感覺有點惆悵。
少年告訴他們,此地風水極佳,環境極好,鳥獸皆有靈性,而最珍貴的就是擁有這棵樹。
「這棵樹一百年結一次果子。」這些都是行將就木的老御醫告訴少年的,他有緣得到前輩的指點,算好了這棵樹結果的日子,以出宮收集稀世藥材的名義,前來一探究竟。
沒想到,傳說中能起死回生,解百毒,強身健體,滋補養顏的果子,全被眼前兩個莫名其妙掉到這裡來的人吃光光了。
「其實……我們吃的也不是很多……」馮夕照聽完了少年的講述,瞪著光禿禿的樹枝,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這樹上的果子能讓人吃了以後起死回生?」黎映雪抓住重點,追問少年,「你確定?」
「我就是不確定才特地趕來看的嘛!」哪料得到會與傳說中的珍品失之交臂,別說果子了,連葉子都沒看到一兩片。
告訴少年這些秘密的,是宮裡德高望重的老御醫,因為前些日子病了,無藥可醫,所以才委託少年跑這一趟,看能否找到這棵百年結一次果的樹,得到起死回生的珍寶。
「據說這個地方,至少五十年沒人來了,因為裡面有珍貴的東西,以前很多武林高手就在這設置了機關,嚴密封鎖這片山林。」
馮夕照聞言,呆呆的望著上空。
她和黎映雪是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來的,說明那些武林前輩忘記把上方也封了……如果他們做得到的話。
「你先來看看她的身體情況如何。」黎映雪說完就把馮夕照推到青鱗面前。
關於那些被青鱗說得天花亂墜,能起死回生的神奇果子,他吃的比較多,不過要真有延年益壽的效力,那麼應該也能治癒馮夕照的傷病吧?
他最近內力提升了不少,原本不曉得出於什麼原因武藝竟突飛猛進,現在一想,很可能是因為吃了那些外表詭異的果子。
「這位姑娘……內裡虧損,但是最近調養得不錯,休養個一年半載就能康復了。」少年仔細診斷之後,說出了讓黎映雪放心的話。
「我……不會死了?!」馮夕照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
少年不解的抓抓頭髮,「我看不出姑娘有病得那麼嚴重,你多心了吧?」
「不,不是她多心,」黎映雪插嘴,失笑道,「而是我們吃了不少你口中價值連城的果子。」
「啊!」少年惋惜的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了。「那麼珍貴的東西吃一兩顆也就足夠了,有必要全都吃光光嗎?兩位,恕我冒犯,你們也太會吃了吧?這些果子應該才成熟不久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馮夕照恢復正常,不再恍惚。「我們也是和這裡的鳥獸搶果子吃的,甚至是揀它們吃不下的。」
「是嗎?」少年靈機一動,躍躍欲試,「這麼說,獵些鳥獸回去當藥材也是有效果的吧?」
「你得先領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黎映雪冷淡的語氣如寒風吹過。
少年打了個寒顫,呃,不會打獵的他,能否說服眼前這對看起來武藝非凡的男女幫幫忙呢?
「回去吧。」黎映雪將馮夕照拉進懷裡。
她仰頭看他,在他眼中看到暖暖的柔情,她再也割捨不掉這份眷戀。「回去之後,我們……還是這樣嗎?」
「你已經把命交給我了,不准反悔。」他不許她改變,兩人的關係已成定局,誰也不能破壞。
馮夕照把臉貼著黎映雪的胸膛,意識到他的決心,她偷偷的笑了,被他憐惜地擁抱著,她重新感受到放棄許久的希望,再度降臨。
尾聲
回到擎天教分壇的兩人,立刻聽說了他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龍騰飛又失蹤了,丟下國事不管,惹得朝廷權貴紛紛叫罵,連瑞王也為此震怒。馮夕照不知他是落入鳳翩翩手裡,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關於她所在的組織、她的恩人以及鳳翩翩的消息,黎映雪隻字不提,沒有再逼問過她。
他的體貼令她感動不已。
「尹若悠如今怎麼了?」想起那個促成她和黎映雪的女人,馮夕照有些感慨。「你有她的消息嗎?」
「沒打聽。」
「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和她碰面吧?」
「那又如何?」黎映雪坐在書案後看著各地傳來的情報,對於她提起的那個女人,連說的興趣都沒有。
「你不喜歡她了?」她站在書案邊看著他,追問不停。
「答案你不是很清楚?」想要收服獵物,與想要愛護自己的伴侶是不一樣的,他能容許現在的馮夕照騎到他頭上頤指氣使,但絕不可能允許尹若悠之流的女人對他有半點不規矩。
「今後,我不會傷害你身邊任何一個女人,但是你若滿足不了我的需求,我會直接找你算帳的,明白嗎?」她笑咪咪的警告他。
黎映雪放下手中的文書,正視她道:「那些人不會再有了。」
他已吩咐下人,遣散姬妾,另做安置。他的心胸其實很狹小,沒有多餘的位置再給馮夕照之外的人侵擾佔據。
「同樣的,我要求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不准離開,明白嗎?」他反問她。
馮夕照二話不說,傾身湊過去親他一口,忘情的環抱上他的肩頸,索取他更多的憐愛。
既然她的救命恩人借鳳翩翩的口,把她送給黎映雪,她又何必離開一個願意收容她的男人,何況她早就像離不了線的風箏,牢牢的繫在他身上了。
一吻休止,兩人互相凝視,彷彿看不夠對方似的,目不轉睛。
「唉,我有點懷念那段在山林裡的日子了,你沒有這麼多事,我們可以優閒的玩鬧,還有……調情。」馮夕照坐上書案,把案上一大堆妨礙他們親熱的文書卷軸推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