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一則廣告,一位漂亮的女孩坐公車,因為狐臭而令他人遠離她,可是她一噴上某種香水就馬上有男人緣。」
「你殺了我吧!那是不實廣告,和古龍水有什麼關係。」
「你說社交禮儀呀!怕狐臭被別人聞到會丟臉,所以才噴上古龍水遮臭味。」沒狐臭幹麼要噴的香香的,什麼社交禮儀她才不信,她從小生長的環境,根本不甩這一套虛偽的作風。
他就知道只要是女人,一定有條扭曲的神經,「要不要聞聞看有沒有狐臭味?」
「不要。」天若雪捏著鼻子背貼著床邊的銅柱,把臉藏在維尼熊的肥胖身軀後。
「我要洗清狐臭的污名,你非聞不可。」伊恩抬高手肘靠近她,恣意的逗弄她。
天若雪一直搖著頭並緊捉住維尼熊以阻擋他的靠近,「人家……人家討厭古龍水的味道啦!」
「討厭……古龍水的味道?」這是不是表示他該把所有的古龍水丟掉?
「嗯!」見他停下動作,她的小臉才探出頭。「那種味道好難聞,所以你一進門,我馬上就被熏醒了。」
伊恩若有所思的頓一下,隨即錠出一抹笑紋,「我懂了,下次一定改進。」
沒想到連這樣一個嬌弱的女孩,都能察覺如此細微小處,以後他行事要更加謹慎,以免碰到個狗鼻子暴露了行蹤,個人生死事小,牽連同伴受累以致任務失敗才是要命。
「你剛回來吧?工作怎麼樣了?」和他分開這幾日,她倒有幾分想念他。
伊恩自傲的挺起胸膛說大話,「有我出馬,當然是上帝和撒旦都不敢擋。」
「噗!你說謊怎麼不會咬到舌頭。」她忍不住輕笑。
伊恩故作委屈的神情,「因為我舌頭比較短的緣故。」他可不想被冠上長舌一詞。
「狡辯。」舌頭長得都能伸到她的喉嚨口……啊!怎麼想到那裡去,好羞人!
「臉又紅了,是不是想到限制級畫面呀?」她的臉就像一張畫布,總是明白的將她心底的意念描繪其上。
天若雪把維尼熊高舉至頭以掩藏丑紅的臉,「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人家……人家才沒有呢!」這男人壞死了,一點女性矜持也不留給人家。
「好、好,沒有就沒有。」伊恩半舉起雙手投降。「你也該起床了,待會梳洗後,我帶你去市內逛逛。」
原以為她會興奮的跳起來,可是她一反常態顯得意興闌珊,一副提不起勁的直用圓圓的大眼斜睨他。
「怎麼了?不想去逛浪漫之都?」不會吧!他記得上禮拜臨出門前,她還一副興致昂然的模樣。
「逛過了。」
「逛過了?!誰帶你去的。」伊恩猜想是那兩只多事的老母雞。她們怎麼可以剝奪他的權利,回頭要記得和她們抱怨。
「伊朵兒和艾梅。」天若雪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說道。
伊朵兒他是認識,就是桃莉家十七歲大的活潑女兒,是他特別拜託她來陪雪兒免得雪兒無聊的。但那艾梅又是何方神聖?「誰是艾梅?」
「艾梅就是我們初到那日,車子拋錨的那位大美女嘍!」她比較喜歡開朗的伊朵兒,和伊朵兒相處很輕鬆,什麼話題都可以無拘無束的交談,不用顧忌身份和場合只要愉快的做自己就成。可是和艾梅在一起的氣氛,她就是覺得悶悶的,一言一行都必須合乎「淑女」的標準,生怕一說錯話就會丟了弗顯斯家的面子。而且她老是有種被她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的感覺,雖然艾梅的態度很和善,但她就是無法與之交心。
「是嗎?」他已經記不太清楚面容,只是覺得那女人的心機頗重,「你們去逛,哪裡?」
「羅浮宮、美術館、蘇活區、看歌劇、走過香榭大道、摸過巴黎鐵塔還去塞納河左岸喝咖啡。」天若雪天真的屈著手指頭,細數著這些天走馬看花的成果,她只有一個結論——還是台灣可愛。
月是故鄉的比較圓,水當然是故鄉的甜,她有強烈的戀土心態,覺得只有自己故鄉的泥上才是芬芳。身處在一堆人高馬大的各色種族裡,她第一次覺得中國人最美,美在溫雅嫻淑的純真氣質裡,雖然當不成耀眼的太陽也自有柔和的月神光芒。
聞言,伊恩只能用訝異來形容,「你的生活還真忙碌!」天啊!她又不是上帝,七天可以建立新世界!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她問。這樣的生活是很充實,即使是囫圃吞棗似的趕場。
「我怎麼敢嘲笑小雪兒,要是被樓下那兩隻老母雞聽到,你晚上就可以加菜了。」他在心中開心的想,反應不錯有進步。
天若雪雙手一扔,原本在她懷中的維尼熊就到了他手中。「不許你說卡洛媽咪和蘿莎娜媽媽是老母雞。」
伊恩眼神一正,盯著「某一處風光」,有些虛弱的說道:「你是不是該披件晨縷?」
他房裡那扇毛玻璃門顯然不夠傳神,無法完全將這眼前的美景表現出來,光是她胸前那片凝脂般的酥玉就讓他兩股間一緊。
「啊——色狼!」她趕緊把床單拉高,整個人包得像個蛹而只露出一對生氣的兔眼。
「喂!是你衣冠不整要善我的眼,為了不折損你的美意,我才勉為其難的看一眼。」再多看幾眼他便會獸性大發,變成餓狼撲羊。
「勉為其難?!」天若雪嘟著小嘴耍性子,「你的意思是我的……呃,胸懷不夠偉大了嘍!」好色鬼,喜歡大奶媽!
她的話讓伊恩嗆了口氣,他悶笑一會才說:「小雪兒,你被帶壞了。」這種胸懷偉大之語,她以前可說不出口。不用說一定是那兩隻老母雞對她不停的洗腦,才造就她「非凡」的成就。
剛認識的她,纖細得令人心生憐惜。現在的她,活潑有精神,教人移不開目光。兩樣的她,他都喜歡。
「再壞也壞不過你。」超級大壞蛋。天若雪在心中補充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