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絲小姐,咱們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淑女,當初我是看在雪娃娃的份上才對你倍加禮遇,沒想到……唉!真教人失望。」
「你誤會我了,弗顯斯夫人,你千萬別聽小女孩亂造謠。」艾梅見弗顯斯夫人出現立即裝出一副受陷害的表情。她深知弗顯斯家族在法國佔有一席之地,一句話就能影響當今政局,所以艾梅不敢得罪她。而且弗顯斯夫人在社交界算是第一把交椅,只要有她當靠山,在法國社交界就能如魚得水,每個人都對她爭相巴結、奉承。
還不知悔改,弗顯斯夫人說道:「伊朵兒什麼都沒說,你又何必拉她來當擋箭牌。」
「我做錯了什麼惹夫人生氣?」艾梅不知自己醜態畢出,還做作的輕言細語,佯裝高雅。
「唉!」這也不能怪她總是無法放下真心去疼眼前的女孩。「雪娃娃是我的寶貝,我不允許有人在我的土地上欺負她。而你雖是名門閨秀,但是妒心太重,且心術不正的傷害無辜,所以我不能原諒你因妒生恨遷怒雪娃娃,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弗顯斯夫人,我……」艾梅還想為自己辯解。
弗顯斯夫人失望的搖搖頭。「不用多說,你揚手抽鞭的惡劣舉止,我想這一輩子都很難從我心中抹滅。蘿莎娜,送客。」
「是的,夫人。」蘿莎娜遺憾的睨了艾梅一眼,「艾梅小姐,請慢走。」
自知挽回不了,艾梅忿忿然的掉頭離去。
「不知道雪姊姊會不會有事?」擔憂的伊朵兒倚在弗顯斯夫人的身側,望著伊恩他們消失的方向。
「馬克調教出來的馬匹我信得過,應該會馬上恢復平日的性情,而且有伊恩在,不會讓你的雪姊姊受傷的。」弗顯斯夫人信得過伊恩的本事,他的身手是經年累月磨練出來的,絕對不會連點小事都失手。
「希望如此。」伊朵兒還是有一點點憂慮。
「成功」不停的往森林深處奔去,伊恩一手護著在他懷中打顫的天若雪,一手控制強繩以穩定馬兒的步伐,不致讓天若雪覺得太過顛簸。
「雪兒,沒事了,不用怕,我在這裡。」伊恩出聲安慰著懷中的天若雪。
咬著下唇,臉上完全失去血色的天若雪,腦袋是一片空白,她只能緊緊捉住眼前的依靠,閉著眼任由風從耳邊掠過,弄亂她一頭長髮。
過了一會兒,馬兒跑累了,依動物的本能,找了處近水源的草地停住,便逕自低下頭飲水止渴。
「來,現在我要抱你下馬了,小心點。」
當雙腳接觸到地面,她的臉上才恢復一點血色的張開眼,眼底還殘留些餘悸。「我們……沒事了?」
伊恩溫柔的將她頰上的亂髮揆到耳後。「我不是說過了,我會保護你的。」
「我們真的沒事了?」她還不大敢相信的猛眨眼睛,生怕是幻覺。
看她失神的模樣,伊恩感到既心疼又不捨,他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用著輕鬆的語調舒緩她的心顫,「喂!小姐,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你這種表現很傷我的自尊心耶!你瞧,我的心都碎了一地。」
「我……我只是一時閃了神。」太好了,沒事了,她吁了好大一口氣。
她真是倔強,明明嚇壞了,他在心中愛憐的想,「不管不管,你傷了我心,我要求你賠償。」伊恩藉故討賞。
「嗄?要……要怎麼賠?」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心傷要怎麼賠。
「這樣吧!便宜你,一個吻就好!」他笑得有點賊,意在轉移她剛受的驚嚇。
一個吻?!她有些為難,「可不可以換別的?」
「不成,就一個吻。」他也需要一個吻來安撫自己受驚的心,因為他以為自己差點失去雪兒。至於那個狠毒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她,一定要找機會教訓她一頓。
「吻頰嗎?」她的膽子還沒大到可以吻他的唇。
「雪兒呀,雪兒,我是成年人了耶,那種小兒科的吻哪能顯得出誠意!」又不是應付小孩子。
唉!這種事教人家怎麼好意思主動!天若雪失去的血色全回到臉上,模樣更加明艷動人。輕蹙的眉宇勾動伊恩的愛戀,他挑起她的下巴深情與她對望。
「我委屈一點,我來吻你好了。」他頭一低,吻住兩片花瓣,由淺淺的碰觸到慢慢的加深吻勁,細細的用舌尖在她齒縫中游移,溫柔且帶著淡淡挑逗的勾吮她的舌瓣。
風在兩人周圍打轉,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愛的幼苗在唇舌交纏中成長,越過頭頂正以極快的速度往上攀升,最後開出一樹的燦爛。
馬兒的嘶鳴聲唉醒了伊恩的理智,他勉強且不甘的抽身,「真甜美,比最醇的美酒還甘甜。」
沉醉在初生的情海裡,嬌羞的天若雪揚起一抹甜蜜笑容,感受在伊恩懷中的溫暖,慢慢的釋出深藏在心底的愛意。
魚兒躍出水面的聲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哦!好美的湖。」
放眼一望,儘是綠波蕩漾的美景。雖已是近秋時分,湖畔的野花依然綻放著。野雁在湖面上覓食,優閒的像是帝王。
「好肥的魚呀!」
伊恩突然冒出一句殺風景的話,天若雪美目一嗔,以眼神埋怨他的粗魯。
「哎呀!別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掉了,我可是會心疼,而且這湖裡的魚是很肥碩,一定很好吃。」
「好吃?!」她不可思議的發現,他眼中正閃著某種企圖。
伊恩上衣一脫,鞋子一甩,「你等著,我去捉幾尾魚來野餐。」噗通一聲,他人已沉入湖底。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左右手各捉著一尾手臂長的大魚,並迅速的拾木點火兼殺魚放在火上烤。
「你上輩子一定是乞丐。」天若雪著迷的看著他耍弄著一把造型小巧的匕首。
「乞丐?!雪兒,我在你眼中很不稱頭是吧。」好歹他是個子爵,未來的伯爵耶!
「因為你野外求生的技巧很純熟嘛!」奇怪,他怎麼不會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