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伯爵鴉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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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你喜歡他。」他這是陳述詞不是問句。

  「我……當然喜歡祈大哥。」現在只能喜歡,因為她的心已經裝滿了另一個男人。

  「比喜歡我還喜歡?」他就是要鑽牛角尖,剛才的那一叫句喜歡讓他私下打算到時再加一拳。

  「這種喜歡和……那種喜歡不一樣。」一個是她曾愛戀過的人,一個是……

  「你說說哪裡不一樣。」好多給他幾個揍人的好理由。

  「他是大哥,你是伊恩嘛!」對她來說當然不一樣。

  就這樣,這算什麼狗屁倒灶的理由。伊恩在心裡犯嘀咕。「大哥又怎樣,他有我這麼愛你嗎?」只要她敢說有,他就一槍斃了那個大哥。

  「嗄!」這下子她搞清他在鬧什麼彆扭了。「你在吃祈大哥的醋?」

  「誰吃醋?我只是看不慣他沒好好照顧你,你可是我心中的一塊瑰寶。」他沒吃醋,只是氣下順。

  好可愛的男人,居然為她吃醋。天若雪抬起皓腕圍著伊恩的脖子,用她晶亮的眼神望著他並主動的送上香唇。「祈大哥心中也有一塊瑰寶,就是紅髮安妮。」

  「紅髮安妮?」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練拳的機會快消失了。

  他不知道?哦!對了,他叫她……「吉蓮·莫非特。你們叫她老鼠。」

  「什麼?!他姘上那只臭老鼠而不要你!」哦!他就知道這些女人愛惹事,害他失去一次揍「大哥」的機會。他可不是怕那只臭老鼠哦!只是好男不與女鬥,而且「同門」不相殘,真的不是怕她。而且得罪一個女人,等於得罪其他兩個女人,只要那三人聯手,他一隻小小的烏鴉哪有命活,所以識時務為俊傑是句名言。

  「好難聽哦!什麼姘不姘。」真是的,嘴巴不乾不淨的亂說,還好祈大哥沒聽見。

  「不提他們。」伊恩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記不記得自己夢些什麼?」夢境會反應出現實生活的種種,若不解開夢中之結,她會永遠擺脫不了夢魘,在不定時的刺激下,會不斷的被心中的惡魔追趕,終至崩潰。雪兄看似柔弱,其實意志相當堅強,在危難之際所發出的力量十分驚人,所以他相信她有能力趕走夢魔。

  「夢?」她小小的臉蛋有片刻失落。「我真的不記得了。」應該說她潛意識裡不敢去挖掘。她自我封印起駭人的記憶,相信只要不去碰觸,那暗夜裡的影子就不會追逐她。

  「好吧!那我提醒你,你剛喊有好多老鼠,我想這不是指咱們都認識的那個紅髮女郎。」

  老鼠?!聞言,天若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嗉,一個老是糾纏著她的陰影在晃動,「還有呢?」

  確定她不再發抖後,伊恩繼續說道:「你在夢中求救,尖聲的悲泣著,雙手好像在……驅趕著某些東西。」

  聽到這裡,天若雪的身體頓時僵硬的如化石,那一幕幕的不堪如潮水般湧來,她以為已經克服的恐懼感又回到她身上,手腳冰冷到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老鼠的叫聲,風拍打氣窗的回聲、男人的淫笑聲、女人的呻吟聲,一聲聲、一聲聲的由四周傳來,然復她耳中響起自己細碎的低泣聲。

  她不敢相信在事隔兩、三個月後,她竟哭了。

  「哭吧!我的小雪兒,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盡情的把委屈發洩出來,不要害怕,我在這裡……」

  「伊恩……嗚……」

  天若雪壓抑的低啜聲在伊恩安撫下漸漸被釋放出來,一陣陣悲慟的哭泣聲在房內環繞,連窗外的月兒也心生不忍。

  時鐘在鐘擺不斷的搖晃之下,短針又向前邁進一格,哀傷的哭聲已漸沙啞,只剩幾個可愛的抽噎聲。

  「我……我很沒……沒有用是不是?」天若雪用力吸吸鼻子,以手背抹去殘餘的淚滴。

  「怎麼會呢?每個人都會作惡夢,除非你不是人。」伊恩打趣的點點她微紅的鼻頭。

  「你也會作惡夢?」她看他一天到晚都掛著笑臉,根本不像是會作惡夢的人。

  「當然。我是人耶!」只是他懂得適時紓發,借由肉體的交歡。「說說看你的夢境。」

  說?應該說嗎?天若雪試著去回憶,並發現自己已沒有想像中害怕。「那不是夢,是真實的情節。」

  「說出來,我相信現在的你已戰勝心中的惡魔,把它說出來吧!我想參與你的傷、你的痛。」

  看他澄清的銀眸中,寫著無盡的柔情,天若雪緩緩張開唇瓣述說,「那是今年夏天的事情,我和祈大哥賭氣離家出走……」

  那天她背著粉紅色的小免背包,跟著一群女學生去學坐公車,以往她出入都有私家轎車接送,所以沒有多想的亂坐一通。

  因為坐錯車,她走了好一大段路,結果在某個郊區迷了路,當時剛好碰到月沙幫的詹孔雀,單純的她並不知道月沙幫與祈天盟有仇,還高興的隨著詹孔雀上車。

  等到她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原來祈大哥並不是真心想和詹孔雀訂婚,只是利用詹孔雀來分散月沙幫的注意力,藉以摧毀月沙幫。

  而不知情的她,正好成了肉票。

  時間在她斷斷續續的描述中流逝……

  「當秋姊姊和高大哥破門而入時,應該高興得哭出來的我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一夕之間我被迫堅強、長大。」

  這樣的成長過程太痛苦了,外表看來雪兒是長大了,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卻還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一抹痛苦的神色閃過伊恩眼底,「對不起,因為我沒有早一點認識你,害你受到傷害。」

  「傻瓜,都已經過去了,何況我也沒有受到傷害。」這樣的深情男子,教她如何不愛。

  伊恩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心傷比身體的傷更難痊癒。「有,你這裡受了傷。」

  「在今天以前它還在流血,但是因為你,現在它已完全康復了。」天若雪雙手覆著他寬厚的大手。

  「雪兒。」伊恩有些動容的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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