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伯爵鴉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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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芙雅、芙雅……我是大哥。」

  大哥?!這個字眼讓她清醒。芙雅緩緩的轉過頭,一陣辛酸湧上心頭。「大哥?」

  「是的,芙雅,大哥在這裡。」伊恩張開手臂,等候她的飛奔。

  一瞬間,她已伏在他的胸前痛哭失聲。

  「芙雅乖,大哥在這裡,一切都不要怕。」他可憐的小妹,一定承受了不少壓力。

  「大……大哥,爹地他……我好怕他像媽一樣……從此不……不再醒來。」芙雅哽咽的說。

  「不會的,爸從小最疼你,他不會捨得丟下芙雅。你忘了爸曾說過,他要牽著你的手步過紅毯,好驕傲的向世人宣示他有一位舉世無雙的女兒。」

  「爹地身上……都是紅管、白管的好嚇人,他的臉色蒼白的好像被抽乾了血似的!」芙雅真的駭住了。

  伊恩的心口一縮,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她說的那一幕。畢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老人是他摯愛的父親。

  「好,你乖。我和醫師談談父親現在的情況。」他拍拍芙雅的背,走向剛步出病房穿白袍的中年醫師。「我是傷患的長子,請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醫師翻翻手中的病歷表,睨了睨眼前出色的男子,「你是伊恩吧?」

  「我是,你認識我?」伊恩職業性的警覺心一起。

  「嗯!我是令尊的家庭醫師,他常提起有位令他驕傲到半夜也會笑醒的兒子,你的外表很符合他的形容。」

  這一番話,讓伊恩放下戒心,「我父親的傷勢嚴重嗎?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那一槍偏了一點,取出子彈後已沒有大礙,為了怕並發其他的感染,所以還得觀察三天。至於為什麼還沒清醒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令尊的個性,如果不使些小手段讓他安靜,只怕他要鬧著出院。」醫師風趣的眨眨眼睛,其中的含意很明白,伊恩感激的向他言謝。

  的確,以父親桀驚不馴的個性,是不會允許自己躺在病床上任由他人擺弄,所以在非常時期,他絕對贊同醫師的作法,在父親的點滴中加入鎮定劑。「那他大概多久之後會清醒?」

  醫師思忖著計算一下時間,「頂多再兩、三個小時你就會聽到『打雷聲』,那就代表醫院裡最不安分的病人清醒了。」

  伊恩聽到他有趣的形容,一下子心情全都放鬆,他莞爾一笑,「你真瞭解我父親。」

  「還好,誰叫他是我學長呢?」言下之意,他是不得不瞭解蓋斯普伯爵的脾氣。

  「原來你們是……」難怪了。伊恩心想。

  醫師隨意的揮揮手,「往事不堪提起呀!好好照顧你父親,看到你,他大概就不會再使小性子了。」

  「讓你見笑了。」伊恩笑著說。

  「呵呵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得去巡房了,先失陪一下。」醫師滿意的點頭離去。

  「芙雅,你先帶雪兒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和歐文看著就成了。」伊恩回過神後心疼的看著他所愛的兩個女人猛點頭打瞌睡。

  「雪兒是誰?」她以為雪兒是一隻貓的名字呢!

  「雪兒,過來。」伊恩招招手要雪兒過去,「這是雪兒,你未來的大嫂。」

  「大嫂?!」芙雅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可是爹地已為你訂下婚事了。」哇!好靈秀的東方女子,骨架纖細的不及盈握,大大的水眸有著黑白分明的清澈感,鼻樑小巧而挺直,連嘴巴都小得好可愛。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心機、好相處的女孩,只是她……看起來好小……不不,是好年輕,大哥是從哪裡拐來這個小仙女,該不會是中國古畫裡找來的吧?芙雅發愣的看著天若雪。

  「你是說蘭蒂絲家族的那件婚約嗎?」伊恩懶懶的問道。

  「是呀!艾梅等了你兩年。」

  伊恩冷笑一聲,「你確定她有等嗎?我想這兩年來她的床從沒空過。」她不是照樣勾引他。

  「大哥——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好惡毒哦!」她知道艾梅是有些放浪,但是……唉!終歸朋友一場。

  「是呀!我也這麼說過他,要他留點口德,可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最後一句天若雪是用中文說的。

  「你……你在說什麼?」妞……背芹……芙雅曾修過短期的中文課程,只會說簡單的單字。

  「喔!」天若雪吐吐舌頭解釋,「固執、彆扭、死腦筋、像牛一樣死性不改。」

  嗯!深得我心,很貼切的字眼。芙雅眼底帶著揶揄的笑望向伊恩,「我大哥就是一頭牛。」

  「你們兩個女人別當我不存在一樣的討論我。」伊恩一人賞了她們一記爆栗子。

  「不公平,大哥,為什麼我還敲得比較重?」明顯的偏袒雪兒嘛!芙雅抗議的說。

  聞言,伊恩雙手環胸,笑得有點奸詐,「雪兒是我老婆,我當然捨不得敲疼她;而你是別人的老婆,疼死也不干我的事。」

  「哇!這種沒良心的話你也說出口,我是你妹妹耶!」她太不平衡了,大哥太重色輕妹了。

  「妹妹是手足,斷了一隻還有三隻,可是老婆是心頭肉,你想沒了心人還活得下去嗎?」

  謬論!偏她又找不出話來反駁。芙雅感到有些氣結。

  「雪……雪兒。」她這次念對了。「我們不要和白癡同處一室。來,先到我家休息,我把大哥的糗事全說給你聽。」芙雅挽著天若雪的手,朝伊恩拋個鬼臉,兩人便親熱的離去,看得伊恩好笑又無奈。

  「看來你的小新娘又擄獲了我們家的一員。」歐文打趣的說著。

  伊恩斜睥著他,「我的小新娘今年二十四歲,只比你小一歲而已。」說完,便,逕自走人病房。

  「二……二十四歲?!不會吧!大哥——」歐文追進病房,用著不相信的口吻追問。

  ※※※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燈管、白色的床單、還有穿白衣的醫護人員,這一切的白令人厭煩。唯一的顏色是針頭內一滴紅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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