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證據無遺的被展露,艾梅臉色一下子發白,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再狡辯的,所以她抱著希望向蓋斯普伯爵求救。「世伯,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蓋斯普伯爵不忍的別過頭,「你的作為已驚動英國當局,我無法袒護你。」他也很心痛,自己對她好生照顧,她反而買兇傷他,實在難以饒恕,在住院期間他已經明白其中原由了。
「世伯,你念在兩家的情誼替我說說情,當做沒發生過這件事,他們會聽你的。」
「二十幾條人命,我能當作沒看見嗎?你怎麼還不悔改?」蓋斯普伯爵在痛心之餘,拂袖而去。
一見伯爵放下不管,艾梅心慌的想捉住一線生機,她祈求著芙雅和歐文能念在舊情幫她脫罪。
「芙雅,你是我的朋友呀!幫幫我吧!歐文,你不能棄我不顧。」
兩兄妹已失去客觀性,皆以不能諒解的眼神蔑視她,絕口不發言。
艾梅在絕望之際,以溺水者之姿,尋找另一根浮木。她聲淚俱下的朝天若雪跪下,「雪兒,我們都是女人,你一定能體會被背棄的心情,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我……你別哭嘛!」天若雪手足無措的望望伊恩,說不出安慰的話。
「雪兒,別理她,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還想裝可憐博取同情,他可不是上帝。
「可是……」她哭得好慘。天若雪不忍的想。
艾梅見雪兒有一絲動搖,更加賣力的哭訴,「如果你等了兩年的未婚夫移情別戀,難道你不生氣、不恨嗎?我只是個為愛受苦的苦命女子,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保留僅剩的自尊也錯了嗎?」
「你沒……」沒錯嗎?天若雪遲疑著不敢回答這問題。「我不知道。」
「你想想看伊恩在有你之後又愛上別人,你不會想報復嗎?」她一再的破解天若雪的心防。
艾梅的一番話讓天若雪心一慟,這種失落的痛她也曾嘗過,惻隱之心自然流露,腳步不自覺的往前邁一步,突然她被人往後一扯。
「雪兒,不要被她的話迷惑,自始至終我只愛過你一人,以後也不會再愛上別人,你是我的唯一。」
「可是艾梅的心情我能體會,她……」自己何其有幸,能為他所愛。天若雪聞言感動的想。
伊恩直截了當的開導她,「你認為一個有了婚約的女人,還和別的男人上床是值得原諒的行徑嗎?」
「當然不行。」哦!對哦!艾梅曾經想……她腦中閃過過去的一切,「艾梅,對不起,我幫不上忙。」
一計未成、一計再生。艾梅現在唯一的救生圈是單純的天若雪,她不能放棄,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陰險的毒蛇懂得在夾縫中求生存,等到食物送上門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它一口吞食。而她就是那尾奇毒無比的赤鏈蛇。
「雪兒,過去是我的錯,現在我是真心想悔改,你給我一個機會吧!」艾梅邊說著,邊以徹悟的姿態向天若雪爬近。
「人非聖賢,誰能無過,」天若雪轉頭向伊恩求情。「反正我們都沒事了,何不放她一馬。」
善良是雪兒的天性,這教他有些為難。「就算我能放過她,在場的人肯原諒她的惡行嗎?」
天若雪用要求的眼神向眾人懇請,可惜沒人回應。
他們沒有天若雪那般的胸襟,更沒有她的氣度。他們知道縱虎歸山的後果是死於虎口,絕不容許一絲婦人之仁。該殺則殺,該罰則罰,有罪自然得承擔。
「艾梅,我盡力了。」天若雪同情的向前走了幾步。
艾梅見機不可失,假裝趴在地上放聲大哭,等天若雪彎下腰時,倏地一躍而起攫住她,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碎玻璃,抵住天若雪跳動的筋脈。
「哼!想要我的命?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的。」她揚起得意的笑,眼中根本沒有淚。
見狀,伊恩緊張的想上前,卻被隱狼哈維及時拉住。
「快把雪兒放了,不然砍你個七、八段餵狗!」該死!他竟然忘了受傷的動物會反撲。
「笑話,現在還想說大話,也不看看誰佔上風。」艾梅左手勾著天若雪的脖子,右手持著碎利的玻璃。
她不逃,她要等著享受戰利品。
看著眾人戒備的盯住自己不敢動彈,一陣快意湧上艾梅心頭,仗著身高上的優勢,艾梅用力的勒住天若雪的細頸,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而漲紅了臉。
伊恩見狀,一急,「不要傷害她,你要什麼都行,只要放過她。」
聞言,艾梅稍微放鬆一下幹勁,陰沉的說道:「好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就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說吧!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伊恩表面冷靜,內心卻波濤洶湧。
「我要得不多,你光朝自己的右腿開一槍,證實你的愛情夠堅貞吧!」艾梅陰惻惻的斜睨著他,並作勢要以碎玻璃劃上天若雪的臉。
天若雪雖然害怕艾梅傷了自己,但她更害怕伊恩受到傷害,「不……不要!伊恩……不……」倏然,艾梅用力一勒讓天若雪無法出聲。
「好。」伊恩他沒有遲疑,正要……
「等一下,你的槍裡沒有子彈,我的借你一用。」血狐狸大方的出借手槍。
不知情的旁人都以為她和伊恩有仇,但是和她同處的夥伴已讀出她眼底的訊息。
接過血狐狸的槍,伊恩毫不考慮的往大腿肌肉扣下扳機,頓時鮮血四濺,惹起艾梅譏誚的諷聲。「好,太好了,真是偉大的愛情呀!我太感動了,不過感動之餘,乾脆把你的右腳也奉獻給愛情吧!」
不——天若雪聽到心在哀嚎的聲音,但是她的喉嚨發不出半絲的聲響,只能從淚霧中窺見他血流不止的鮮紅一片,無能的感歎自己竟成為他的累贅。當天若雪在耳中聽到艾梅殘酷的話語,她身於一軟、手剛好碰觸到艾梅的扣子,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她猛然憶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