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客套,我去去就來。」不等她回答,伊恩一個緊急剎車,伊恩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了。開玩笑,就算不渴他也得下車去買一樣「重要的東西」,難不成他們要一直在此處兜轉?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他腋下夾了一張厚紙,手中拿著兩杯可樂回到車內,神情自若得有如打了勝仗的十字軍,嘴角帶著心虛的笑。
「快喝,冰涼透心,包管你暑氣全消。」他優雅如豹的遞給她一杯可樂,並體貼的為她插上吸管。
天若雪明明不渴,但還是接過他的「好意」,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瞧著他用單手開車,迅速的將手中的可樂飲盡,然後隨手丟入經過的垃圾桶裡。
「哇!好準,你是不是常玩籃球?」她佩服之至,那麼快的車速他還能精準命中。
被她一捧,伊恩有些自我膨脹的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沒什麼,小露一手罷了。」
「可是你不怕不小心會砸到人嗎?」這種事說不準,一個錯手路人就得遭殃了。天若雪認為他投中只是運氣好。
「你太小看我了,連一枚硬幣大小的標靶我都照樣能在三百公尺外打穿,何況是一個這麼『大』的垃圾桶!」這點可不是他在吹牛,他的槍法可謂是一流,只比「家裡」那隻狐狸慢個一、兩秒,所以他神槍手的名號是當之無愧。
標靶?!她想了想,「你玩飛鏢?」咦?不對,飛鏢好像射不到三百公尺外,除非他是「武林高手」。天若雪覺得不可思議。
「飛鏢?!你太侮辱人了吧!」伊恩大受侮辱的皺著眉想,憑他的身手,會去玩那種小孩玩意?「我玩槍。」
「槍?!」天若雪微怔了一下,接著露出一抹苦笑。在台灣黑道最大幫派裡長大的她,成長的二十四年裡居然沒看過槍,如果傳出去一定會笑掉人家大牙。
看身側的人兒臉色一黯,以為她害怕槍這玩意,伊恩便試著解釋,「只要使用得當,槍並不可怕。除了台灣,其他先進國家或地區是允許合法佩槍的。」
「我不是在害怕,只是……唉!說出來你也不會懂。」她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殊不知他早已一清二楚。
他不喜歡她有事藏在心中,「不說怎知我不會懂呢?我可是很好的傾聽者。」他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逗笑了天若雪。看著她無邪笑容,伊恩也跟著笑開了。
「啊--這個地方……」雖然開心,她還是留心到一件極細微的「小事」--他們好像又多「參觀」了這條街一次。
「怎麼了?你來過這個地方?」不會呀!她不是第一次出國?除非狐狸給的資料有誤。
「似曾相識。」天若雪試著用最不傷人的口吻說道。
「似曾相識?你不是第一次到巴黎嗎?怎麼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伊恩不解的看著她。
伊恩不解的表情,惹得天若雪不敢笑出聲,只得用著很誠懇的語調說:「十分鐘前,我們才打這經過。」
「嗄?!」糗了,他明明「背」得很仔細,「應該」是左轉沒錯呀?
「這裡的風景是不錯,但是……不需要連走好幾次吧?」
她盡量克制自己不笑出來,等著看他怎麼解釋這次的「參觀」事件,希望不是如她所料的那般,又迷路了。
拍了一下大腿,伊恩喪氣的在路旁停下車,「好吧!我承認我是路癡。」並大方的取出剛才買的巴黎街圖。說好聽點自己剛才是去買飲料讓佳人解渴,但說穿了他只不過是特地下車去買張地圖,然後用最短的時間背好路線圖,然而他太高估自己超低智商的方向感。
「那你是怎麼到機場的?」天若雪十分好奇,沒想到眼前看似精明的男人會是個……路癡。
「喔,和朋友同行指路的。」他說得簡單,因為他總不能明說其實那位「朋友」,是他溫存了一夜的床伴。他並不好色,只是男人有基本的生理需求。在執行任務時他是絕對嚴拒女色的,有時好幾個月不得宣洩。一旦有了假期空隙,當然得趕緊「宣洩」掉,因為誰曉得下一秒鐘會不會來個緊急徵召令,到時他又得禁慾到不知何時了。
天若雪不加懷疑的偏著頭問:「那你的朋友呢?他怎麼不和我們同行?」
「呃,他呀……這個……他正要出國考察,所以搭順風車,利人利己嘛!」他找個借口說。那女人是要出國,不過她是去玩而不是去工作。
「喔!原來如此。」
翻開地圖,兩人照著圖上的指示前進,伊恩開車,天若雪負責告訴他哪個路口該轉彎、哪個街道該直行,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由於他們要去的地方不在市區而在郊區,所以有很多空間時間可以聊聊彼此經歷過的一些趣事。
「伊恩,你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如果迷路了怎麼辦?」她沒見過方向感拙劣到如此地步的人。
「隨遇而安嘍!反正我現在在度假。」說起這件令人汗顏之事,他只能輕鬆帶過。以他迷路N次的經驗,他早就不以為意,反正只要有美女,哪裡都是他的逍遙處。
「工作呢?你不用工作嗎?」天若雪心想除非他有司機接送。
工作呀!是有點麻煩。他簡單的解釋道:「我們是按分工合作的方式工作,不用打卡限制時間。」還好他們自有一套視覺通訊系統,只需有人在螢幕上下達指令,他只要按照指令行事就萬無一失。但就是新任的火鷹老大有些眼盲,老是太器重他的本事,三不五時調他獨自出任務,害他在失去夥伴支援下,搞了不少笑話。真是他媽的小日本鬼子!硬是和他們前任的狐狸老大不同,讓他在適應上有些無法配合。
「真好,你的工作是什麼?」她沒工作過,所以好奇別人的生活方式。打從畢業後,她就窩在盟內當米蟲,天天蒔花弄草無趣得很,再加上自幼身虛體弱,盟內的兄弟對她更是細心呵護,生怕她有所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