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小姐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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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暫時讓他留下也無妨,家中進進出出的人原本就多,這麼多雙眼睛成天盯著他,諒他也不敢亂來;況且小櫻身邊還有阿巧,也是多了一層防護。

  「咳咳!」沈艾藍清了清喉嚨,簡單自我介紹。「我叫沈艾藍,舞櫻的爸爸,她跟你提過吧?」

  「你好。」他冷淡卻不失有禮。

  這小子,年紀輕輕,應對態度卻是有禮中帶著生疏,氣質溫和但保持距離,沈艾藍更加確定對他的推測。

  觀察之餘,他不忘道謝。「你救了我女兒,我該向你道謝。」

  「不管是誰看見,都會這麼做。」

  言下之意,他不是被女兒的外貌吸引才英雄救美就對了?這小子……沈艾藍哼了哼,再問:「有名字嗎?」

  「不值得去記了。」又是問他名字……他唇邊淺淺的笑略帶嘲弄。

  「自己想一個,以後才好稱呼。你幾歲了?」

  「十八。」

  「在唸書嗎?」

  「美國學校高三。」

  「拿外國護照?」見他沒否認,沈艾藍續道:「我想你應該有不想回家的理由,說實在話,你救了我女兒,這份情我本來就該還,我家也不缺你一個吃飯,還不想回家的話就待下,多久都沒關係,OK的。」

  「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和艾爺的對談,從那天起,他成了沈家的一分子,沈舞櫻幫他取了名字,他叫「沈莫問」。

  他接受這個名字,也留了下來,艾爺對外宣稱他是遠房親戚的遺孤,家裡只剩下他一人,所以由沈家收留,成為沈家的一分子。

  嶄新的身份證上,除了照片,他的名字改了、家庭背景改了,連出生年月日都徹底改變,他覺得自己宛若重生。

  艾爺開始要求他學習防身術,不是為他自己,是為了沈舞櫻。

  後來他才漸漸知道,為什麼沈家總是有一堆人進進出出,而艾爺又為什麼幫他改變身份,以及沈舞櫻明明是個單純的高中女生,但會遇到綁架事件,又為什麼需要保鏢隨侍在側。

  因為年紀輕輕的沈舞櫻是「玫瑰幫」下一任的接班人。

  在台灣,眾多大大小小的幫派之中,就數在南部勢力最龐大的「玫瑰幫」最為眾人所知,創幫至今近七十年,始終屹立不搖。

  「玫瑰幫」之所以如此出名,在於「玫瑰幫」的傳統——幫主之位傳女不傳男,創幫至今歷任幫主皆為「女性」,算是所有幫派中的特例。

  可即便幫主是女性,卻從沒有其它幫派敢小看成品近萬員的「玫瑰幫」。

  「玫瑰幫」首任幫主為沈牡丹,據傳,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凡是有其它不長眼的幫派敢蓄意挑戰,她必定正面迎擊,絕不手軟;面對背叛者也絕不輕饒,輕者斷其手腳筋,重者見不到隔天太陽,務必殺雞儆猴,以示警惕。

  在沈牡丹的統領之下,「玫瑰幫」迅速在南部建立威信與地位。而她正式退位後,便遠赴太平洋上的私人小島養老,由女兒沈玫瑰接任幫主之位至今。

  據說,沈玫瑰個性爽朗、大而化之,本就不是喜愛逞兇鬥狠之人,她認為與其過著成天打打殺殺,不知道明天在哪裡的日子,倒不如做個正當事業才是長久之道。

  在她正式接班後,致力於幫派漂白,更名為「玫瑰集團」,如今原本的黑道幫派已逐漸轉型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保全公司,近幾年,沈艾藍創立了餐飲事業、又加入媳婦白慕琪所開設的婚紗公司,「玫瑰集團」,已經逐漸擺脫黑道色彩,但是只要一提起「玫瑰幫」三個字,旁人還是得敬畏三分。

  由於沈玫瑰僅有獨子沈艾藍,而依照集團的傳統,接班人必須是女性,所以沈艾藍的獨生愛女沈舞櫻,便成為集團的唯一接班人。

  而他——「沈莫問」,從被沈舞櫻撿回家的那一天起,不僅成為她的保鏢,也成為她身邊最親近的同伴、朋友。但他心甘情願放下過去那些屬於嚴溥宣的一切,因為沈舞櫻不僅給了他一個安身之處,最重要的是,在他清醒過來的那個早晨,她單純直接的關心,笑著遞給他的一杯牛奶,讓他的心熱了,覺得自己不再那樣孤單……

  所以對於艾爺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接受,接下來的人生,他只希望好好守護這個將陽光帶進他心底的女孩,沈舞櫻。

  第三章(1)

  八年後

  今天是星期一上班日,早上八點,沈舞櫻這位「玫瑰集團」的未來接班人卻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鬧鐘對她而言如同虛設,就算它在八點整時盡忠職守地大鳴大放,下場卻是被狠心的主人一把撥落,電池飛散後,悲慘地躺在地上宣告陣亡。

  叩叩。

  在鬧鐘靜止的下一秒,房間的門板上傳來不疾不徐的敲門聲,簡潔的兩下,卻帶著堅定而不容拒絕的氣勢。

  約莫三十秒過去,門內的人依舊摟著被子熟睡,這時門外的人已經拿出鑰匙,很快地,「啪答」一聲,房門開啟了,管家梅嫂打頭陣,入房後便轉進更衣間,替小姐備齊衣物。

  在梅嫂身後跟著進房的是個年輕男人,結實修長的身材套上窄版的黑色西服更顯出色,搭配修剪整齊的黑色短髮,令他有股利落的菁英氣息。濃眉下是一雙略顯憂鬱的黑眸,習慣性的漠然使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卻不損他俊美的外貌,反倒因這樣疏離的氣質而深深吸引女性的目光。

  他來到落地窗邊,伸手拉開遮旋光性極佳的窗簾,瞬間房內大放光明,陽光毫不客氣地灑落在房內的每一個角落。

  床上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呻吟,被打擾睡眠的人猶不死心,把臉埋進被子裡,不一會兒又再度睡去。

  「起床了。」他站在床邊,用他一貫的冷咧清嗓劃破寧靜。

  連鬧鐘都叫不醒的人,卻在聽見他的嗓音後,從被子裡發出悶聲回應。「知道了啦!再五分鐘好不好?」

  他眼睛也不眨。「八點過五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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