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評估,想等確定一點再說。」不想正面回復,她只是淡然地響應。她和這個表妹並不親,就算她真的想將伍諍公諸於世,也不會想要主動去跟她說。
「是嗎?」笑哼的反問擺明了她不信,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加上知道紀向曉的個性,打死都不相信她和那個男人目前只是暖昧階段。「他好像很年輕哦,而且……是一般人吧?J
昨晚雖然只是匆匆地一瞥,但她看得出來,那個人身上穿的都是些平價衣物,加上表姊遲遲不說出他的身份職業,也讓她嗅出了問題。那略帶鄙視的用詞讓紀向曉怒氣上湧。
什麼叫一般人?難道必須有錢有勢才是正常人嗎?突然,她呼吸一窒。她憑什麼批判表妹?她不也用著自以為是的觀點去論斷他?難怪他生氣了,難怪他昨天不跟她回家……
「他是比我年輕,很上進,很優秀。」她忍著難過解釋。他熱情地追逐夢想,他所擁有的積極與活力,是許多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望塵莫及的,她明明知道,卻視而不見。
「表姊,你陷得很深吶。」聽出她的維護,那一頭的聲音歎了口氣。「這樣很危險,你要小心,說不定他有什麼企圖啊。」
紀向曉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冰冷。「……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表妹的意思,問題是,她憑什麼說這種無端臆測的話?她對伍諍的瞭解幾乎是零,怎麼能這樣隨便詆毀他?!
「你別生氣啊表姊,我是擔心你,你那麼有錢,在年輕男人眼中根本就是只肥羊,你不是很精明嗎?別陷得太深,不然到時候人財兩失就不好了。」這一番安撫話語聽在紀向曉的耳裡,卻越聽越火大。
「他從沒跟我有任何金錢上的往來,你想太多了。」洶湧的怒氣讓她的聲音更加冷冽。
「唉……」表妹傳來意昧深長的歎息。「我有個朋友,三十幾歲身邊都沒有男人,結果被一個小男生纏上,一開始也是表面功夫做足,等到她無法自拔時,就開始獅子大開口,把她剝了一層又一層,然後就丟下她跟別的年輕妹妹跑了。」
紀向曉握住話筒,用力到手指節都泛白。表妹也太過分了,居然這樣暗示他的無所求是在處心積慮!「然後?」
「總之,我能說的都說了。」聽出她的警告意昧,表妹總算住嘴。「我暫時不會跟我媽講這件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即使掛掉電話,狂猛的怒意還是讓紀向曉無法坐在原位,她起身看向窗外,翻騰的思緒仍然無法平息。
曾經,她也對向暖做過這種事,質疑夏繁波對向暖的真心,那時候的她,也是這麼討人厭的嘴臉嗎?一副自以為是的明眼人姿態,將固執的卑劣想法強硬加諸在無辜的人身上。
報應啊……但她所做過的錯事,為什麼要由他來承受這樣的難堪?紀向曉深吸一口氣,眼中散發出堅定的光芒。
不,她不要他們見伍諍,一開始就立場有所偏頗的他們,沒有資格見他!
那一夜,他來了。
很晚很晚的時候,狀似一身疲憊的他,沉默地躺上了她為他留的位置,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那時候她還醒著,聽著他不一會兒就沈入睡夢的輕微酣聲,她好感謝他還願意原諒她,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那一晚,她終於安眠,在他的臂彎裡睡得很沈很沈。
心懷歉疚的她開始絞盡腦汁,一心想要彌補他。
他要什麼?他喜歡什麼?想了又想,她臉紅了——因為答案最後部只落到自己身上。
他要她,每次他在她身上探索時所露出的滿足笑臉,還有那毫不保留的露骨愛慾,在在證明了他最想要的是她。
於是,向來以公事為重的她在上班時間摸魚了,還靠著網絡上的信息,找到了一家情趣內衣的專賣店。
買了衣服,她的心怦怦一直跳,撥了電話跟他說她今天很早就會回家,不論多晚都會等他,然後她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她的思緒總是忍不住飄離,飄到那個藏在櫃子裡的密封紙袋,腦中總是忍不住揣想他看到她穿著那套裝扮的表情,那種緊張和興奮的感覺讓她坐立不安,都快將她逼瘋。
把今天預定的事加緊速度處理完,她甚至等不到下班時刻,就先跟秘書交代一聲提早離開。
一進家門,催促管家下班後,她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沐浴,化妝,在鎖骨處和手腕點了淡雅的香氣,然後穿上那套她從不曾嘗試過的衣服。
她必須鼓起所有的勇氣,才有辦法走到整面的落地鏡前,看著映在鏡子中的人影,她的心狂跳到幾乎無法承受——
泛著紅潮的臉頰,氤氬著渴望及期待的眼神,再加上那一身挑逗的裝扮,等於是在邀請男人直接一口吞了她。
她害羞了,想拿件睡袍套上,好讓他別一眼看到就噴鼻血,結果一轉身,她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他就站在房門口,一瞬也不瞬地將她盡收眼底。
伍諍不敢相信,他因為急事提早趕回家,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驚喜等著他。
她穿著粉紅色的小女傭制服,可愛的蓬蓬袖加上蕾絲花邊,讓她粉紅得像顆甜美的糖果,但胸前挖空的心形設計又使得她的飽滿一覽無遺,未著內衣的頂端若隱若現,呈現出一股融合了yim靡與純真的衝突誘惑。
然後誘人血脈責張的吊帶襪是最大的賣點,修長的美腿被白色網襪包裹著,再加上同色系的夢幻襪帶,他開始不停地幻想被這樣的長腿環住腰際的畫面。但最讓他別不開視線的,是那件什麼也蓋不住的裙子,被層層蕾絲撐高的小蓬裙僅僅覆在她圓翹的小屁屁上,只要微微一個動作,就會讓人忘了呼吸,直想彎身確認她裡面是不是空無一物。
被他熾烈的視線看得雙腿虛軟,紀向曉只能倚靠著身後的鏡子才得以站立,然而鏡面那股冰涼的觸感,也絲毫平息不了被他引起的火熱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