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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梁芝旗越聽越莫名其妙,迅速將女兒沖洗乾淨,穿好衣物,她披上浴袍,跑進臥室,一看之下傻眼。

  她的床鋪亂七八糟,枕頭和毯子縐亂一堆,吉安在床上滾來滾去,笑個不停,因為言崇綱搔他癢。兒子笑到軟綿綿,他還是一臉酷酷的,眼底笑意隱隱。

  「你們為什麼把床弄成這樣?」她抱頭,好無言。亂成這樣,她要收多久?

  「我和爸爸練柔道!」言崇綱終於歇手,吉安爬起來,小臉紅通通,玩得興高采烈。

  「不准再玩了,去喝牛奶,該睡覺了。」

  吉安爬下床,一面宣佈:「搔癢是作弊,我沒輸!」

  「快去喝牛奶。」她將兒子推出房間,回頭瞪言崇綱。「言先生,你兒子是小孩,但你不是,拜託克制一點。」說著,她一邊動手收拾床鋪。

  他跟著幫忙。「他一直吵著要和我比柔道,我才陪他玩。」他頓了頓。「你聽到他喊我什麼了。」兒子忘了輸贏,脫口就喊他爸爸,口吻自然,那是發自內心的認同,讓他喜悅萬分。

  「我聽到了,他總算喊你,我的床也犧牲得有價值了。」她由衷為父子倆關係改善感到高興。「我比較意外你會陪他玩。」

  「我說過,我會的超乎你想像。」

  她微笑,將枕頭擺好。「說到柔道,今天看你示範那招,我竟然想起它叫做大外割,還以為全忘光了呢!也許改天看你多示範幾招,我會想起更多。」

  「不必改天,現在就可以。」他起身。「來,拿我試試看。」

  「不可能,我只記得名稱,其它都不記得啊!」梁芝旗連忙搖手。

  「我教你,左手抓這裡,右手拉衣襟,注意腳步,施力的時機和方向……」

  他示範了幾次,她還是搖頭。「還是算了,我不會。」

  「那你別動,看我示範,我會很輕、很輕地把你摔在床上。」

  「要很輕暖,我看你今天摔學弟,摔得他很痛的樣子。」看來他和兒子玩得興起,要繼續拿她當對手,她就奉陪吧。

  「你以前才不在意這一點痛,隨便我怎麼摔都無所謂。」

  梁芝旗抗議。「以前是以前,現在我很怕痛——」她猛然被他揪住,一陣天旋地轉,眨眼間,她摔進柔軟的床鋪,驚叫了聲。

  「摔痛你了?」言崇綱一驚,慌忙彎身察看她,她卻笑了。

  「我沒事。天啊!你動作好快,我還想記一下步驟,結果根本來不及看。」她笑盈盈。「其實挺有趣的,再來一次。」

  「還是算了,你還沒完全復原,等你康復再說。」這一摔讓她寬大的灰色浴袍更鬆垮,露出胸口肩頸一片光裸肌膚,浴袍薄薄貼著她胸前曲線,他胸膛一窒。她浴袍下顯然什麼也沒穿……

  「我真的不痛,再玩一次……」可對上他沉默炙熱的視線,她的笑止住了,察覺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

  他低下臉,吻她。床鋪被他們壓陷,他的身體龐大溫暖,他的唇輕柔地輾著她,她擁抱他肩膀,感受他令人安心的重量。相較於他霸道的態度,他的吻很純粹,唯有濃濃的獨佔欲與依戀。他的吻替他說話,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他的吻滑過她的唇、她臉頰,滑下她頸子時讓她敏感地發顫,他低聲問:「可以看你的傷口嗎?」

  她點頭,他拉開她左肩的浴袍,露出醜陋的手術傷疤。他蹙眉,心疼她受過的痛楚。「留了疤痕,以後就不能穿露肩禮服了。」

  「命保住最重要,禮服算什麼?」梁芝旗輕笑。

  「當然很重要,你穿上禮服的那天,一定是為了嫁給我。」

  她笑了。「噯,我可沒答應要嫁你。」

  「你會答應的。」他很篤定,眼裡的笑意自負得可惡,又讓她心悸。

  他再度吻住她,吻過她的唇,吻過她的頸,落在她胸前肌膚上。她呼吸一緊,他的右腿陷入她雙腿間,她感覺他的慾望火熾張揚,威脅地壓迫她。她臉紅心跳,手從他衣領後滑入,愛撫他強健背肌,他低沉的喘息極性感。他扯開她浴袍,大膽埋入她胸口,她咬唇,渾身揪緊,壓抑激情的呼喊下一秒,腳步聲奔近房間,他火速滾到旁邊,抓起毯子蓋在她身上。

  吉安衝進房間。「我喝完牛奶了!我們再來比!」

  「不行,你該睡了。」小孩實在是個障礙!言崇綱挫折得想怒吼,瞧向她,她藏在毯子下,俏臉暈紅,給他一個無奈尷尬的笑。

  下回一定要記得鎖門。他抹抹臉,抹掉慾望,歎口氣。「我也該回去了。」他起身,離開臥室。梁芝旗整理好浴袍,走到客廳,看他前後巡視屋子一趟,拿了個人物品。

  當他向她道晚安,一句意外的話溜出她的嘴。「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 」

  她沒預料要說這句話,但她說了,感覺很自然。她真的想要他陪在身邊。

  她漸漸瞭解他,不知不覺地接納他,他的英俊沉穩很有魅力,但她不喜歡他獨斷霸道,可當他秉持原則,認真和孩子談,那嚴肅的態度也吸引她,她不喜歡的缺點和優點融為一體,好的壞的,她都心折。

  她喜歡有他陪伴,喜歡聽他說話,也喜歡他不說話,用那靜靜的眼神擁抱她……也許不只是喜歡,也許她愛上他了。

  他眼眸一閃,有點意外。「你希望我留下來? 」

  「孩子都和你熟了,這裡也有沙發床可以睡,我們早上可以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這樣不錯吧? 」

  但是她還有點不確定,這真是愛嗎?他們處得不錯,也渴望彼此,但才短短幾天的相處,愛情就已萌芽嗎?

  「是很不錯,但我怕我會失眠。」她描述的畫面讓他心動,但有孩子在,他只能整晚想著她,像是看著一個不能拆的禮物,徒然受慾望折磨。

  她聽懂他的意思,臉微紅。

  「記得想我。」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開門離去。

  她環抱住自己,他的氣味還留在她肌膚上,他的一切都在她心頭,靜靜發酵,與他的相處太短,分別太長,門關上,想念便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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