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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從你失蹤後,他就沒好好閉上眼睛休息過。你再不出現,出事的會是他。」關清朗載口直道。

  她的心一緊,擱在桌上的雙拳握了握。只不過三言兩語,就已足夠說明他的狀況,也讓她的胸口頓時脹滿罪惡感與悲傷。她的胸口幾乎緊繃到無法呼吸。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立刻飛奔回他身邊,可是……你看到了吧?我……我現在還是沒辦法讓他見著這樣子的我。」努力忍著激盪起伏的情緒,她終於艱澀地開口。

  關清朗的眉微向中間靠攏。「小嫂子,那天晚上雲深一發現你失蹤,便立刻把整座大宅翻過一遍,後來有下人說曾見到兩個徐小姐帶來的下人鬼鬼祟祟的舉動,他才循著線索追過去。」

  被路家下人指認出的兩名徐家下人,最後在路雲深殺氣騰騰地找去徐家,將那兩人挖出來,還挖出一個駭人聽聞、與徐欣欣有關的──由她指使綁架洪夏衫的事件後──震怒驚駭的不只是路雲深,還有徐老太爺。因為就連徐老太爺也不知道自己孫女竟在那晚依計在他們的掩護下偽裝成洪夏衫進到路雲深房裡的同時,還一邊暗自下主意找了家裡的兩個下人去綁走洪夏衫。

  那一晚回到家,路雲深並沒有中計喝下下人送上來已經摻了迷藥的茶的原因是,鼻子向來靈敏的他,一嗅到家裡慣喝的茶味有變,再加上路老爺和忽然來訪的徐老太爺兩人神色之間有異,應變能力極快、也敏銳的他,在他們面前還是假裝喝下那杯茶。沒多久,「昏迷」的他被抬回房,他才終於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鬼。

  那一晚,怒火沖天的他不但直接將徐欣欣轟出路家大門,就連對徐老太爺也沒客氣幾分;也是那一晚,所有人才發現遍尋不著洪夏衫的下落。先前將洪夏衫關在下人房的老夫人心虛地早去別業躲起來,不敢面對盛怒中的路雲深。

  兩天後,發了瘋似、但還能保持八分理智的路雲深才總算找去徐家、找出洪夏衫被他們迷昏、一路出城往南帶、隨便編了理由賣給一名專買賣人口的牙婆。

  知道幕後指使這一切的是徐欣欣,已經憤怒到想殺人的路雲深哪裡還管她是誰,就算徐家有滿宅子的護院也阻擋不了他最後差點一掌打死她的火爆舉動──若不是徐老太爺深知理虧,情急之下以一條老命擋下相求,恐怕徐欣欣真的就在這世上消失了。

  那一晚接到洪夏衫出事消息的關清朗,即使路雲深沒開口,他也已經派出手下探子開始行動了──不過就在他和路雲深的聯手追查下,一直追到洪夏衫果真被一名牙婆買走、接著再賣入一對農家父子之手,又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那對父子的他們,最後卻得到洪夏衫跳落山崖的消息。

  即使這消息對他們而言宛若青天霹靂,但沒見到她的人、沒找到她的屍首,就絕不肯承認她已經死了的路雲深,立刻投下大批人力,沿著崖下的河搜尋她的蹤跡。而在等待消息──或者說是奇跡──的那一陣子,路雲深根本無心吃睡。直到他們找到一名常在那條河上捕魚的老漁夫。有人說老漁夫不久前從河裡救了一個落水、身受重傷的姑娘回家,狂喜之下立刻奔去老漁夫家的路雲深卻還是撲了個空──!聽說老漁夫在多天前已經去外地找兒子了。

  他們沒見到老漁夫,但與老漁夫有來往的鄰人雖然沒見到被他救回家的姑娘,倒也曾聽老漁夫提起過,而且鄰人還清楚記得老漁夫說,那位姑娘前些日子已經走了,好像是要上京城去。

  他們立刻把目標轉回京城。而距洪夏衫失蹤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也是對路雲深憂心如焚、身心飽受煎熬的一個半月。

  直到那個時候,他們終於可以確定,洪夏衫還活著,她沒死!而總算可以放下一顆急切的心、露出一點久違笑容的自然是路雲深。

  就連所有等待已久、好不容易聽到這件好消息的路家上下,也跟著鬆了口氣,慶幸洪夏衫沒事。

  所有人都在期待洪夏衫回家。因為聽說她是回京城,那當然是要回家了。不過……就算她從老漁夫家用走的,十天半個月也總該到了吧?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已過了十七、八天了,應該到家的她卻還是沒現身?

  早派人日夜守在城門口等她的路雲深,在預估的時間內還沒見到她的蹤影后,開始又繃緊精神、起了警戒疑心。難道……她在回家的路上又出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意外?

  雖然之前已經派人沿路打聽她路過的消息,也確實有人表示曾見過他們形容的姑娘,不過他們還是無法真正確定是她。所以到後來,她一直沒回到家的事實才讓路雲深又緊張起來。於是,所有人再度緊鑼密鼓地開始搜尋她的任務。而且這回不僅是沿著她回程的京城外,就連整個京城也是眾人密切注意的範圍。

  但路雲深萬萬沒想到的是,洪夏衫不但早已隱身回京城,且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聽完關清朗仔細說完自她被綁走後發生的事,她只愣愣出神了一會兒,便開始對關清朗細述她今天之前的所有遭遇。

  春日的煦風輕輕吹拂過,也吹拂過小軒內心思各異的兩人。

  靜靜地聽她說、靜靜地喝著手上香茗,之後,關清朗的俊顏浮現不知該笑該歎的神情。

  「……等等,你的意思是……只不過為了你的腳,你竟忍心折磨那個快瘋掉的傢伙這麼久?」終於搞清楚她還不肯去結束路雲深刑期的原因,他忽然好同情那可憐的傢伙。

  不過也虧她忍得住,因為連他都感受得出來,她對路雲深的思念並不會比他少,否則怎會幾乎每天一大早就跑到路家大門外偷看他?

  幸虧他剛好散步到路家來、也正巧瞄到一個躲在牆角、鬼鬼祟祟在偷瞧路家大門的眼熟身影,要不,他們至少還要幾天才有可能找到她此刻待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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