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國情人夢……」好短的美夢。「一開口就把粗魯的本性表現得淋漓盡致,你就不能大雅一點嗎?」伯爵鴉一臉哀怨地搖頭歎氣。她的口氣真教人失望,不過光看表相還是值得的,十分的賞心悅目,美得足以發生暴動。
「少打屁,時間上不是已經慢了嗎?還杵在這當門神呀!」維絲娜拉起裙擺,大步地就要往外走。
伯爵鴉迷醉的眼在看到她赤裸的腳踝時,倏然的瞠大,繼而爆笑地拎著紅色高跟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小姐,請容許本王子為你穿上玻璃鞋。」伯爵鴉做作的行三個宮廷禮,起伏的胸膛隱忍著笑。
「弄臣。」她不耐地驚高下擺抬起小腿。「把你臉上的賊笑給我收起來。」想著想著又冒起火,見他的頭頂高度正好,於是她毫不留情地往他頭上一踢。
「哎喲!」伯爵鴉撫著頭,無言以對。「幸好你不是灰姑娘,不然王子的下輩子只能倚被飲泣。」
「因為我是邪惡的後母皇后。」偷襲的一拐肘。
「我!」他只能抱著肚子悶哼。
在樓下苦等的眾人頻頻仰起頭,然後低頭看看手上的表。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著反覆再反覆……
「怎麼回事,化個妝比世紀大戰還久。」隱狼感到不解。
「早跟你們提過由我負責,你們偏要弄些噱頭整整狐狸,現在自食惡果了吧!」藍蛇一口柔柔的法國腔煞是迷人。
「拜託,你擅派的是易容本不是化妝術,想把她變瑪麗蓮夢露還是奧黛麗赫本?」尋鼠真是受不了她。若不是對她的技術有所懷疑,他們何必冒著風險從外面請來一堆「大師」,特地來為血狐狸裝扮,而且還是「高薪」。
「你們——嗯——可不可以……嗯!再上去……」周恩傑不太好意思再麻煩她們,可是自己又不敢上去。
從小到大,維絲娜最最厭惡抹紅擦綠,再穿上一些高貴不便的「戲服」,還要在身上披掛「腐蝕」人心的珍珠鏈鏈——她的最恨。所以他不能去催她,為了怕她後悔,更怕她一氣之下真的穿一身黑色的勁裝赴宴——以她的個性極可能發生。
「不幹,找不想氣死自己。」藍蛇立刻回絕。那群大師個個喊得要命,氣死人還驗不到傷。
「別看我,老鼠只適合躲在角落裡偷窺,不能見光。」尋鼠想,打死她也不要踏進香水間,而且是萬家口味。
「隱狼,那你……」周恩傑一臉的寄望。
隱狼無力地抬抬眼皮半躺在沙發上,一隻腳橫掛在地。「抱歉、極限。」
「好極了,大家一起當傻子吧!」藍蛇還在為他們的不信任記恨。
「還在生氣呀?做人不要那麼小氣嘛!」又不是故意,真的是不得已。尋鼠在一旁勸道。
「我是藍蛇不是人。」反正他們也沒當她是人。藍蛇仍在賭氣。
周恩傑再也坐不住了,等待是一種折磨。「我自己上去催催看。」
「祝你幸運。」尋鼠搖著手帕視福。
一階、兩階、三階、四階,當一腳踩上第五階,淡淡蘭芷馨香襲來,周恩傑抬頭一望,不禁呆了、愣了、傻了、僵了。
他無法開口形容眼前美景,一朵火紅蓮花降生人間,迷惑眾生的媚眼,炫目得令人移不開眼,自願將純淨的靈魂奉上,跟隨著她火紅的身影。
「你到底要不要赴宴,如果想改變本意請趁早。」維絲娜不耐煩地說,她好想將這一身累贅脫掉。
「我已經勸過她少開口,可是你能改變她的決定嗎?」伯爵鴉在一旁哀歎,表示他已盡力為她的形象努力過。
「天啊!你真美。」周恩傑接住她的手,癡迷地注視著。
「事實不需要開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她心想,被凌遲了七個小時,要不美還真難。
隨著一步步走下樓梯,周恩傑的眉頭愈皺愈緊。
「沒有披肩或是小外套什麼的?」
「去問服裝設計師。」原則上,她還能接受這樣的打扮。
「我的天呀!衣服是不是破了?」他寧可相信衣服有瑕疵,也不願相信裙子那幾乎是開到大腿上方的衩。
「這樣才方便我取槍。」維絲娜指指另一邊末開衩的大腿內側,層層紅紗遮蓋住重點。
她特別要求設計師做這樣的設計,設計師也樂於勾畫出她修長的曲線,進而縫製這套融合中西特色的晚禮服。
「可是不用開得這麼高,背部幾乎……全裸。」哦!他不想帶她赴宴了,維絲娜幾乎……令人噴鼻血。
「我的頭髮夠長,只要不吹起強風就沒人佔得到便宜。」她秀髮的長度剛好到腰際。
「今晚我絕對不離計你半步,太危險了。」這模樣教他怎麼放得下心,會場披著綿羊皮的野狼,絕不會放過這道上好佳餚。
「的確危險,不過對象是你。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是沒資格離開你。」為了這個爛借口,她受了一天活罪。
「維絲娜,我……」
維絲娜用手止住他的口。「該走了,除非你想去送客。」
「好吧!」周恩傑口中一句「我愛你」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攔劫。
充滿喜氣的大紅壽字高掛在正廳中央,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名媛貴婦都帶著一張笑容前來祝賀,禮品多到下人都來不及收妥。
在這熱鬧歡喜的氣氛下,有位全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出色佳人,在男人環伺下顯得有些強顏歡笑,鬱鬱寡歡,眼神不斷地往外飄。
「音庭呀!恩傑怎麼還沒回來。」
「周媽媽,周恩傑的公事忙,可能一會兒就到了。」楊音庭胡亂的為他找藉口。
「這孩子真是的,就算忘了去接你,也該早點回來給奶奶拜壽。」到底在忙些什麼?大半個月不見人影。周夫人心中一陣埋怨。
「沒關係啦!周媽媽。男人為事業忙碌是應該的,你不要怪罪他。」在周夫人面前,楊音庭一向扮演溫柔嫻淑的好女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