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絲娜把被子拉下,露出兩隻圓睜睜的迷路小貓眼神。「可惡,你真頑固,為什麼一定要我?」天底下,美女何其多。
「因為我愛你。」
那一句我愛你,令鋼鐵動容。兩句我愛你,令她石心軟化;「我愛危險,不是個好妻子人選,跟我在一起,你會比一般丈夫辛苦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為我退出吧!你這次的受傷才讓我有了真正的恐懼,原來我……不夠勇敢。」周恩傑真的被她嚇壞了,
「不要勉強我,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工作。放棄我吧!就當你不曾認識我。」她口中這麼說,可是為什麼心會發痛呢?
他好半晌沒回答一句話。
「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是隆重的世紀婚禮還是簡單溫馨的小型婚禮?」他轉移話題。
「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不會嫁給你。」雖然她幻想當個出色的新娘子。
「我們請你的夥伴們當伴郎伴娘好吧!他們一定是全場最搶眼的伴郎伴娘。」他仍然繼續說道。
「停止你的夢,不要再編織虛空來欺騙自已。」維絲娜好想哭卻哭不出來。
「你會嫁給我的,即使要敲昏你才能進禮堂。」他是誓在必得,不計一切代價。
「你敢?」
「為什麼不敢?為了你,我會拚命。」他柔柔地用指腹畫著她的五官,在唇上留連。
「傻瓜。」她真的好感動。
「我是傻瓜,只為你。不過很可惜,你的傷勢還沒好。」他真希望她立刻好起來。
「可惜什麼?保護你綽綽有餘。」她心想,一個小傷,只有他緊張的像缺水的青蛙——哇哇叫。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保護,而是這個。」周恩傑把手伸進她的睡衣內,揉摸她堅挺盈握的乳房。「啊!色狼。」她絆紅著臉止不住喘息。他心想,也許不能有場驚人動魄的激情演出,但稍微做點運動應該不為過吧!
第九章
一道黑影悄悄地潛入一幢戒備森嚴的私人別墅,無視於重重火網,輕易的避開支織如絲的紅外線,並運用鐵勾蠶線不使足沾地。
大樹的枝幹正延伸到二樓的陽台,他那如貓般無息的腳步輕躍,樹葉連一絲抖動都不曾。夜——是靜得嚇人。
落地窗是特製的玻璃纖維,不輕易開啟。簾布很輕很細微地動一下,聲音比呼吸聲還細。
房內的床上隱約可見到兩具相擁的人形,鬼影勾起唇角詭笑著,舉起滅音手槍,對準隆起的被窩。
「卡嚓!」子彈上膛聲。
「歡迎光臨,鬼影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有一把槍對準你的腦門。」維絲娜已站在他身後,壓低聲量,怕吵醒床上的男人。
「不錯,好身手。」鬼影將槍收入槍套。
「咱們到月下聊天,訴訴衷情如何?」她用槍指著他走向陽台,反手將落地窗關上。
「有勇氣的女人,連說話的調調都那麼可愛。」鬼影算是認栽了,他生平頭一遭敬佩一個女人。
「為什麼?」她需要一個解答。
「有意思,你的反應靈敏得不像人類,連鬼的影子都踩得住。」他讚佩她果然如傳說中狡儈敏捷!不愧是血狐狸。
「彼此彼此,能逃得過尋鼠和隱狼追蹤的影子,更不是泛泛之輩。」她也佩服他是個厲害的對手,來去如鬼魁般無影。
「咱們是否該繼續吹捧對方,這把槍的硬度抵得我精神緊張。」鬼影有意要她卸除武裝。
他的話,使冰冷的槍管更貼近額角。「手部抽搐,一時無法移動。」除了夥伴,維絲娜不信任任何一個有武器的人。
「女人鮮少有幽默感,影子欣賞你。」他氣定神閒的說道,一副純來聊天的態度。
「閣下的舌頭可媲美秦朝的長城,擋住了姑娘我要的答案。」在她柔似春風的軟語中,字字隱含著威脅。
「你想要知道什麼?身高、體重、三圍?還是時下最流行的星座,在下都樂於解答。」鬼影打馬虎眼。
「一百八十公分,七十公斤,星座嘛!就是……雙子座。有錯誤嗎?」她說出他的資料。
「看來你仰慕我許久,瞧你長得還不錯,我可以考慮考慮跟你來場鬼狐戀。」他狀似清閒地凋戲她,眼中有著讚賞。
「你很喜歡原地繞著圈子轉。說!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她即將動怒的前兆。
「殺人是殺手的工作,有錢賺自然出現。」他仍是悠哉游哉的,不怕激怒她。
貓捉老鼠是遊戲,鬼委狐狸又是什麼好玩嗎?維絲娜有些不耐煩起來。「明知我問的是什麼,何必一再以掌檔日,你是擋不住耀目的太陽。」
低沉的笑聲在鬼影胸腔震動。「和聰明人交談很傷神,我的答案很簡單,為了公平。」
「公平川一個殺手和人講公平!這點無法說服我。」維絲娜知道取金奪命是殺手的天職,難言公平。
「平野正次。」
唆?!平野正次?他的話教她摸不著頭緒。「與他有何關係?」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就是那個情婦的兒子天柳影?」兄弟一個是聯合國探員,一個是殺手,倒是挺會配合的,一正一邪,黑白通哈。維絲娜不禁泛出一抹冷笑。
空氣中透然冷卻,寒意直逼雲霄。
「誰告訴你這個秘密?連平野正次都不知道有我護個親兄弟。」他最恨被人喚作情婦的兒子,對他而動那是一個恥辱。
從小他就很少看見自己的父親,母親終日倚門歎息等待。一直到上了小學之後,他才在家長會席看到父親挽著一位高雅的古典美女,和他的兒子在一旁談笑。後來才得知那是父親的無配和婚生子。
從此私生子、雜種,沒人要的孤兒和蕩婦的兒子,成了他一生擺脫不掉的夢廉,所以他以另一種方式來突顯自己,想要改變既定的命輪。
「我有全世界最廣的情報網,搜集小秘密是個人興趣,雖然平野正次是個討人厭的日本人,背景卻單純的乏味。」她向來討厭日本人,大概是中日情結在作怪,所以她挖掘子野正次的私密,希望有朝一日能砸他一腳,誰知他的過往比白紙還單純,優秀得連一句穢言都不曾吐。還好他老子不是至善先師,尚留一點小桃花讓人探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