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到我身邊了,我怎麼可能不趕?」他在聽筒上用力親吻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握緊話筒,笑得好開心。「我們管家人很好,你有什麼不懂的事,可以問她。現在快點坐上車,我等著回家抱你。」
「好。」林依依切斷通話,遞還手機的同時,唇邊笑意仍然濃得散不去。
「麻煩你們了。」她笑著說道。
三人坐進一台加長型的大禮車後,林依依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要先問過安欽群的家世背景。
有管家、司機和名貴車子接送,他是原本就家大業大,還是靠著雙手打造出這片成就?
「你是安先生的女朋友嗎?」管家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自己也拿了一瓶。
「是。」林依依點頭,迫不及待地喝光了一瓶水。
「他沒帶女朋友回家住過。」管家說道。
「他擔心我一個人住外面。」
「他是捨不得你不在他身邊吧?你該瞧瞧他對著電腦看你的樣子,肉麻得嚇死人。」管家睜大眼,一臉驚恐地說道。
林依依笑出聲來,覺得這個管家的快人快語,跟安欽群其實頗相似。
「冒昧請問,我住在那裡,會不會打擾到他的家人?」她問。
「不會,他的家人巴不得你可以把他多留在家裡。」管家馬上搖頭。
「你喜歡他哪一點?有才華?會賺錢?」司機先生在前座問道。
「他很真。」
「是喔,很真。他脾氣壞、沒耐性,生氣時像噴火龍。」管家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是那些都是他。況且,我也有很多缺點,沒資格說他。」光是提到他,就足以讓林依依唇邊一直掛著滿足的笑意。
管家和司機從後視鏡互看了一眼。
「他說你打算在這裡讀兩年書,那之後呢?」司機問道。
「之後,感情穩定了,應該可以更清楚地找出最適合我們的方式。」林依依很有信心地說道。
「他說他不結婚,你不怕他喜新厭舊,瞎耗著你的青春?」管家拉拉她的手,要求著她的注意。
「我很認真在談這段感情,這樣就不算虛度啊。而且我喜歡和他在一起,我相信就算分手……」林依依咬了下唇,卻笑得很勇敢。「他也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你比安欽群成熟,因為如果是你愛上別人,那傢伙一定會氣到毀滅地球。」管家說道。
「我不會愛上別人的。」她認真地說道。
「總之,你不要被他吃得死死的。那傢伙霸王習慣了,學生時代,玩個藝術也被傢俱公司看上,挑了張椅子去賣,賣得還不差,從此平步青雲,沒吃過苦……」在管家的敘述裡,車子駛進一座白色的大宅院裡。
「這裡不會是他住的地方吧?好美的花園!」她的手掌不自覺地貼上窗玻璃,像走進仙境的愛麗絲,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他找人在後院種了一堆果樹,然後還幫你整理好了小木屋——啊!」管家突然搗住嘴,一臉懊惱地大叫著。「你千萬別告訴安欽群說你已經知道,不然我會倒大楣的!」
「我會假裝不知情的。」林依依笑著說道。
車子在白色大門前停了下來,林依依隨著他們走進屋內。
才進門,她就聽到安欽群用一種要拆掉房子的惡聲惡氣大聲吼著——
「你們都在家裡,那究竟是誰去接她?還知道打電話給我?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壞人接走了怎麼辦?打電話報警!連這種事都要我去盯,難道是想逼瘋我嗎?我已經三天沒睡了!」
他的聲音隨著狂亂跑步聲逐漸靠近前廳。
「我到了。」林依依望著蓬亂著髮絲、滿眼血絲的他,一個箭步上前投入他的懷裡。
「謝天謝地,你沒事。」安欽群用力抱住她,氣息低喘地說道:「究竟是誰去接……」
「是我和你媽。」安慶仁說道。
「你們搞什麼鬼!」安欽群蒼白的臉色,此時已慢慢地恢復過來。
林依依嚇到,連忙彎身一鞠躬。「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不知道……」
「萬一你們把她嚇走,我到哪裡找人啊?」安欽群打斷她的話,開始發飆。
「我們急著想和依依打好關係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嚇她?」舒夢蘭雙手插腰,嗓門跟兒子一樣大。「我們想知道讓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女人是什麼樣子,也是人之常情啊,所以才會強迫大野和福媽在家休息,讓我們兩老代勞。」
「我喜歡她就好,我管你們怎麼樣。」安欽群望著這個從小到大就愛探他隱私的老媽,沒好氣地說道。
林依依扯扯他的手臂,用眼神指責著他的不禮貌。
「就知道你一定會站在他們那邊……」安欽群咕噥一聲,一手提起她的行李,一邊拉著她的手,轉身快步奔上白色螺旋樓梯。
「伯父、伯母我們先上去……」林依依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拖著消失在二樓。
「你們去哪裡?來客廳喝茶啊。」舒夢蘭喊著。
「我們小別勝新婚,沒空理你們……」安欽群的話又停頓,顯然是又被教訓了。
「看來兒子找到了一個能治他的女人了。」安慶仁笑著說道。
「最好這個可以交往很久,最好可以直接走進結婚禮堂,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舒夢蘭一臉期望地說道。
「我有預感,沒問題的。」安慶仁摟摟老婆的肩。
「最好是。」只生了一個兒子,想抱孫子想了很久的舒夢蘭也只能這麼說嘍。
誰要她生出一個跟她年輕時一樣不愛被限制的兒子呢?
*** *** ***
安欽群房間關門聲還沒落地,他已經扔下行李箱,把她抱進懷裡,一同滾進大床裡頭。
他輕吻著她,像品嚐著心愛的美食,不忍心一口氣吃掉。
她仰起臉迎接他的吻,在他舌尖激烈地品嚐她之時,她揪緊他胸前的衣服,也努力地用她生澀的技巧碰觸著他。她以為自己不曾思念那麼多,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只是將之全都壓抑在心裡最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