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學會急救法是好事啊,肢體接觸又不代表他一定會色心大發吃了她,他怎能對自己的克制力沒有信心?
手中鋁罐被薛仕愷捏扁,下腹傳來的熱潮將他燒得煩躁了起來。他也很想像那抹反駁的心音一樣,相信自己能做到坐懷不亂的境界,但他更怕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反讓理直氣壯成了笑話。
他還在和自己拔河時,單詠初已為他做了決定。
「快點,要怎麼做?」她跪坐起身,朝他接近。
再僵持下去只會顯得他心裡有鬼,薛仕愷只好豁出去,拋開鋁罐,跪上沙發來到她身後。
「首先,你要從背後抱住患者。」他邊說邊自後環住她,不斷強迫自己冷靜,別去想懷中的她有多柔軟。「急救時要站立施行,我這只是示範,就不講究了。」
被他的體溫包覆,週遭氣溫頓時升高了好幾度,單詠初剎那間清醒。她在想什麼?她就算要學,也不該找他啊……
「嗯,我懂。」但突然逃開更怪,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然後一手握拳,拇指對準患者的肚臍與心窩中心——」他想專注在教導上,卻沒想到一時偷懶而妥協的姿勢,會在此時成了最險惡的陷阱。
柔軟的沙發無法提供平穩的支撐,在他有所動作時,因著力點凹陷的兩人就會不由自主地貼緊,她本能地想要維持平衡,卻不知道這種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會讓她更加親密地摩擦過他,他必須咬牙才能忍住呻吟。
「另一手包住拳頭並握緊,快速、用力地朝內偏上的方向連續技壓。」
和語意相反,他的擠壓是輕柔的,只讓她更加意識到他碰觸的位置有多曖昧。單詠初咬唇,根本無法嚴肅地以急救法看待這一切。
他溫熱的吐息就在她的耳邊,連同那低醇的嗓音拂過她敏感的頸際肌膚,她忍住了顫慄,卻忍不住那令她虛軟的酥麻,她好怕,好怕會被他發現她狂鼓的心跳,好怕被他發現她潛藏的感情。
「會了嗎?」薛仕愷逼自己開口,聲音啞得不像他的。她誘人的淡雅幽香縈繞鼻間,她的臀緊貼著他,他自傲的意志力正在逐漸崩毀。
「……會了。」沒留意到他的異狀,忙著壓抑慌亂的她,喉頭也啞到差點發不出聲。
她必須趕快逃離這個情境,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要趕快……
心慌意亂的她一心只想離開,卻忘了身處柔軟的沙發,才一使力就重心整個偏移,全靠身後的他支撐住她。
這個意外,讓已繃到極限的弦斷了,薛仕愷已無法再壓抑。
「謝……」她正要道謝,第二個字卻頓時消失,因為,她察覺到他的變化,正親密地抵著她,連要錯認都沒有辦法。
她的啞然和僵直,清楚地說明她發現了什麼,薛仕愷覺得愧疚之餘,還有種不用再隱瞞的釋然。他一直迴避著這一刻,但這一刻,卻也是他一直渴望的。
可以了嗎?她從分手的傷痛走出來了嗎?可以試著讓他走進她的世界了嗎?忍耐太苦,真的很苦……他收緊環臂,緩緩地旋過她的身子。
他只是醉了,認錯人了,她不能回頭……單詠初拚命告誡自己,身體卻不聽使喚,當墜進那雙盈滿深情的眼時,她完全淪陷。
她感覺全身輕飄飄的……
初吻時只讓她覺得抗拒,然而此刻的她,心因期待而在狂跳,羞怯的低垂眼睫,想知道被他親吻是什麼滋味。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在幾乎碰觸到她時卻停下,讓她有時間將她推開。
沒有溫暖的觸感,只有若有似無的麻癢感,讓單詠初的心整個懸在半空中。為什麼不吻她?為什麼要停?她抬眼想要看他為何猶豫,卻忘了兩人有多接近,反而變成自己主動地送上了她的唇。
他殘存的理智完全被擊碎,薛仕愷不再自持,放縱自己吻上他朝思暮想的甜美。
那吻,比她期待的更美好,溫軟的觸感品嚐著她,用輕嚙慵懶地誘她啟唇,他好像不顧一切地投入,但她不敢,光是被他這樣吻著她就已全身虛軟,若被他真正地攻城略地,她怕會再也抓不回自己的心。
察覺到她的抗拒,他並不燥進,而是半誘惑半頑皮地吮著、輕啄著,吻得她意亂神迷,她再也無法滿足於這樣的逗弄,不自覺地攀住他的肩,羞怯到探出丁香小舌。
得到她的邀請,那溫柔得像擁有無限耐心的人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渴切想要將她吞噬的霸道男子,狂肆地汲取她的一切,不留她絲毫喘息的空隙。
承受不了他的激狂,她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他卻不留給她退路,步步進逼,直至讓她完全躺下,將她困在沙發和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衣裡,推開了阻礙,用他唇和他的手肆虐著她身上的每一吋,喚起她的響應,同時也烙下屬於他的痕跡,就像霸道的君王正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她卻不想逃開,任由他將她捲進狂猛的風暴中,令她暈眩,讓他為她點燃體內那從不曾感受過的熱情與渴望。
她因體會情慾而輕顰的表情是他最大的鼓舞,細碎的輕吟誘使他為她做更多。取悅她,帶領她,她的每一次反應都在對他這麼請求著。
他將她托起,讓她面對他,跨坐在他的腿上,扶起她的臀,讓他的大腿更加貼近她的腿心,另一隻手則解開了她短褲的紐扣,溜了進去。
帶著薄繭的手指探索著她的柔軟,這份親密讓她抽了口氣,他卻伺機深深吻住她,吞噬了她的呼息,逼她的心為他而跳。
隨著他手指忽輕忽快的律動,再加上他大腿的火熱摩挲,那種激烈的感覺讓她好害怕,她好像要別帶進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卻是她不曾去過的,她不知道自己會變得如何,她更怕會變成不認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