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只要喜歡我就好,這群垃圾你可以不用理會。」就是太熱情才頭痛。
無法無天。
「老婆——」
本來螢幕裡七嘴八舌的眾人一致吼出令人聞之肩膀一縮的大聲浪,個個眼睛睜得像牛眼,不相信執行長居然這麼狠心,何時娶了老婆也不知會一聲。
三秒鐘的安靜之後又是一片嘈雜聲,叫人根本聽不清楚誰在講話。
「閉嘴。」管玉坦冷冷一喝,螢幕裡立刻鴉雀無聲。「一個一個來,女士優先。」
得到發言權的珍妮佛一腳踢開椅子上的男人,不管他哀嚎地滾向一邊。
「你好,我是珍妮佛,可愛又迷人的珍妮佛……」現場一陣噓聲讓她中斷了一下。「別理他們,一群豬在嫉妒我。」
向虹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好,我叫向虹兒。」
「天哪!天哪!天哪!我快暈倒了,你就是那道執行長摘了十幾年摘不下來的彩虹?!」她像快斷氣的連呼三次天哪。
「你到底跟幾個人講過我?」她微惱的一睇偷吃她炒飯的男人。
「就你看到的這幾頭豬。」他模仿珍妮佛的口氣一說,然後……「珍小豬,長話短說。」
螢幕上的珍妮佛低咒了幾句。「執行長,你滾遠些,我要和虹說悄悄話。」
「你休想。」他的臉上出現明顯的暗紅,鐵定有見不得人的小秘密。
「小氣鬼。」她嘟嚷了一句,「虹,我們執行長真的很愛你喔!愛到差點害我們擁有一個很『聳』的財團名稱。」
旁邊的人紛紛點頭附和,還做了個快受不了的上吊表情。
「很聳?」聽到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國人說台語還順得很,感覺滿新鮮的。
「儘管壓搾他沒關係,我們全體員工支持你,他愛死你了,絕對不會對你大呼小叫……」
左上角螢幕上出現七隻做了個勝利手勢的V字手表示支持。
「這一群叛徒。」他作勢要關掉螢幕,「珍小豬,去工作。」
「我要和執行長夫人說話,你不准阻止我。」她在螢幕那頭張牙舞爪地道。
「否則呢?」他一臉「你很無聊」的表情。
她連哼了好幾聲。「我要卷款潛逃,讓你破產沒錢養老婆。」
「你夠種。」他氣結地抓過笑不可支的老婆。「一人一句,不准再討價還價。」
一聲令下,大家搶著發言,現場又亂成一團,向虹兒是安靜的聆聽者,看著他們一個個看似詼諧實則關心的說著調侃語句。
陸續說完之後,幾張扭曲的臉張著血盆大口說:「新婚快樂。」
但是真正惹惱管玉坦的是那個叫艾瑞克的紅髮男人,他放了句馬後炮——離婚後我等你,然後帥勁十足的朝向虹兒送電波。
因此,七、八台電腦中有一部正處於關機狀態。
☆☆☆
「你的事業夥伴都很可愛。」真想和他們見上一面,不透過科技產品的見法。
「包括艾瑞克?」他滿口發酸的一瞟,一副要砸了電腦洩憤的模樣。
她好笑的吃著未完的飯,「請別忘了我的身份是修女,你的吃醋沒道理。」
「見鬼了,我會讓你回修道院才怪,你是我老婆。」他用手抓起飯往嘴裡一塞。
看著她吃,他也餓了。
「沒衛生。」她會回去。這句話她沒說出口。
光是那些聖經就夠吸引她了,不管她是不是修女。
其實當修女也沒什麼不好,悠悠哉哉的沒煩沒惱,一個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偶爾和姊妹們搶搶東西吃,大部份時間她可以自由的閱讀。
這兩天事情變化太大,讓她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先是借人借身份證起了序幕,接著是化妝拍婚紗照,暈倒那一幕太丟人略過不提,然後是她由女孩變成了女人。
故事到此每段都高潮迭起,腦子裡還在消化她已為人妻的可怕事實,復又爆發洗錢事件……呃,是洗錢誤會。
她不曉得自己能承受多少驚嚇,當他老婆好像很不划算。
「珍妮佛為什麼叫我虹?」很少人叫她的單名,通常是虹兒或向虹兒。
他表情侷促地和她搶飯,「我怎麼知道那個變態女在想什麼,你別理她。」
「她說你愛我也是假的嘍!」她想試探他有多愛她,值不值得她嘗試付出愛。
他嗆了一下,一口飯梗在喉嚨口,連忙吞了口水嚥下去。「除了那一句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哪一句?」她裝糊塗地等著他自行招供。
「虹兒,你不乖喔!這麼快就被帶壞了。」真不該讓她和珍妮佛講話。
偏偏珍妮佛和他關係匪淺。
「書讀多了容易把腦子讀壞,而且一下子事情全湊在一起,人家哪記得住。」女人的風情是天生自然,不用刻意模仿。
一夕成長的向虹兒散發著嫵媚的女人味,不懂撒嬌卻嬌態十足,混著純真的氣息最叫人把持不住,而她純然不知自個兒此刻的神色多富挑逗性。
只見管玉坦的眼睛一黯,呼吸一重的往她身側一靠,伸手攬著她不放,直吃著她身上的味道。
「老婆,真要我重複那一句嗎?」飽暖思淫慾這一句成語說得真不錯。
他是蠢蠢「欲」動。
「我比較想知道『虹』的由來。」她用忘了修剪的指甲捏他不規矩的小指頭。
掃興。「虹就是你的名字嘛!難不成你要我演變成一則大典故?」
他死也不說,省得她笑話。
「或許我該去問問珍妮佛,她讓人一見就有好感。」就像瑪麗亞,說話毫不保留。
只是不曉得有沒有她的暴力傾向。
不說不說他不說,但……「雨過天晴。」
「嘎?你說什麼?」雨過天晴這成語她聽過,可是下文呢?
「那個很聳的財團名稱,原本。」輕歎口氣,他把頭枕在她肩頭上。
噗哧一笑,她連忙掩住口。「你用『雨過天晴』當一個企業行號的名字,這……很特別。」
「想笑就笑吧,八年前我提出這個名稱時已經被笑過一次了,而且笑到現在。」他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