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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可惜我被吊銷律師執照,不然可以幫你狠敲他一筆。」十九歲算是個孩子,不宜早婚。

  「幸虧你已被吊銷執照,否則依你傷天害理的拆散法,天下沒有一對有情的眷屬能白頭到老。」

  隱含著怒氣的冷音在她們身後響起,三人表情各異的看向來者。

  一是怒顏如火,一是面色如土,一是巧笑似水,三種不一的面容繪出一副相容的美景,讓人不禁聯想到「修女也瘋狂」那部電影。

  她們是最不像修女的修女,即使已喪失成為正式修女的資格,仍然自稱是修女。

  而艾蓮娜也由著她們去,只要她們「未婚」。

  「管先生是吧!恭賀你們成為天上一對怨侶,地上的一雙冤家。」她哪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伸張正義而已。

  「『我』老婆蒙兩位照顧了,請別任意帶壞她。」這女人有一張刻薄的嘴。

  「有嗎?我是盡一己之力教導她法律方面的知識,未成年少女很容易被狼伯伯騙了。」她說得好像一斤豬肉多少錢,要店家送一塊豬肝似的。

  管玉坦的下巴左右移動著,表示他在咬牙。「那是我家的事。」

  「以上帝之名,我們有義務保護她免受惡魔的毒手。」她口氣柔淡如水,取出十字架照著他。

  「你有資格嗎?一個未婚就和男人同居的女人。」他的表情溫和,聲音卻冷得嚇人。

  左芊芊以寬宏大量的眼光一視,「我會求主原諒你的罪行,畢竟你的過錯猶勝於我。」

  他被她逼出一句髒話。「虹兒,過來,我們該回家了。」

  「喔!好。」她收拾好書,準備跟他回去。

  忽地,一隻手拉住她。

  「喂!你當是喚狗呀!瑪麗莎是本院的修女,你無權帶走她。」哼!要大男人也敢要到她的地盤?!

  「她是我老婆。」要不是他不打女人,第一個先開扁眼前的太妹修女。

  發出不屑的嗤聲,朱黛妮踩個三七步。「剛才瑪麗亞說的法律問題你還有哪裡不懂,瑪麗莎跟你的婚姻根本不算數。」

  「算不算數是我跟她的事,與人訂了婚的修女沒權過問。」她該自省其身。

  「X的,我好想扁你。」手一握拳,她最痛恨人家提起令她抬不起頭的羞愧事。

  「你確定你扁得了我?」他一臉文雅,眼神卻透露出輕蔑的波光。

  「你……」

  讓雙方開火的導火線有點頭痛,他們要打要戰好歹先問過當事人的意見,她還沒嬌小到必須用顯微鏡觀察,她才是主角。

  可是瞧他們鬧得活像是爭玩具的孩子王,誰也不讓誰,搶贏的人就是老大。

  「咳!可否容我說句話?」只要一句,不多不少。

  「你說。」

  「說。」

  「我要跟他回去。」六個字。

  管玉坦微露勝利笑容地摟著她,順手接過她手中重得要命的書。

  「為什麼?你不是想當修女?」真看不慣那張臭屁的嘴臉,她一定要A到他的錢……呃,是募到款。

  為什麼?向虹兒偏著頭想了一下,粲然一笑後道:「大概是因為我愛他吧!」

  身側的男人聞言頓時木化成偶,手腳僵硬眼微凸,張大的嘴快流出口水了,傻愣愣的望著她出神,好像不相信她會愛他。

  她愛他呵!

  「沒辦法,愛情最偉大。」左芊芊微笑地看著一肚子火的朱黛妮。

  她不是搶輸人,而是輸給了愛情。

  「你們不要太沮喪,即使我嫁了人也會像你們一樣常回來。」她示意地舉舉手上的一本小聖經。

  她們笑了。

  是呀!愛書成癡的她怎會放過這座取之不竭的寶庫,至少未來二、三十年內她是離不開了,夠她翻到兒女長大成人,然後接下院長寶座。

  三人和諧的笑著,風也輕輕地勾起嘴角,唯獨木然的男人逐漸解凍,喜上眉梢的傻笑不已。

  心裡只念著一句話:她愛他。

  ☆☆☆

  「你專心開車好不好,我臉上沒沾著髒東西吧!」她再一次利用後照鏡瞧瞧自己的臉。

  笑得傻里傻氣的管玉坦不復瀟灑溫雅的學者模樣,一邊開著車一邊偷看身邊的老婆,似滿足又像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幾回差點把車子開向安全島。

  他一直以為自己還要多下點工夫洗腦,感情遲頓的小妻子什麼都細心,唯獨對愛情的神經線特粗。

  從新婚夜開始,他就不斷的告訴她「他愛她」,強迫地灌輸她對愛的認知,一點一滴地將愛情擠進她只愛看書的腦袋,讓她知道愛的力量有多強大。

  小築來的那一天他差點被她氣死,他們都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她竟然膽敢想把他讓出去,害他憂鬱成傷地愛了她一整天,隔天沒力氣下床。

  現在他可是春風得意,他計畫了十多年的追妻大事終於獲得回報了,他興奮地想大聲向世人廣播,他的老婆愛上他了。

  「玉坦,可不可以別再笑了,人家會以為我們要去精神病院。」他真的很像孩子,很幼稚。

  「老婆,你愛我耶!」一說完,他又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向虹兒無奈的捺著性子,「拜託,你到底要重複幾次,是看路重要還是看我重要?」

  「看你重要,路哪有你好看。」他大言不慚的說,差點壓過一隻驚恐萬分的小狗。

  「你……小心點,別表現得像個癡呆。」此刻的她不得不板起臉孔扮演他的媽。

  「你愛我嘛!我幾乎等了一輩子才等到你開口說出這句話。」他太亢奮了。

  她心口微漾著感動,「只是大概,大概的意思是不確定。」

  「老婆,我可不准你的愛打折扣,否則……」他的表情稍微變得邪氣,少了傻氣。

  「你就只會恫喝我,不管我同不同意,你的懲罰和獎賞都是對自己有利的那一種。」床是唯一手段。

  他跋扈一笑,「老婆,你越來越瞭解我,我愛你到日月同逝。」

  「我寧可不要瞭解你,你是一個可怕的男人。」陰險、自私、狡猾。

  「來不及了,我把心全剖開了,你想不看都不行。」他的語氣充滿男性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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