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大家都不好過,他所有的通告和代言都暫停了,江雲正在努力為他疏通,也出面跟大家解釋,那天他跟詩詩真的是在練習演技,詩詩是因為怕被別人瞧不起才不敢說出實情。
但詩詩確定再也無法出道了,冰淇淋的父母直指他們倆是兇手,說他用偶像的身份來戕害少女的心靈,因為冰淇淋寫了許多情書跟日記給Eric,厚厚一疊,寫得好像也對她有承諾似的。
七夕情人節活動,原本就是一日情人,冰淇淋被抽中之後,他便與她共進晚餐、帶她去遊船,把她當小情人一般照顧,再怎麼說也是忠實粉絲,對她溫柔體貼是理所當然,更何況那是節目的目的。
結果小女生的幻想,真把他當男友了。
過去曾有一位國際知名的武打巨星,在年輕時突然宣佈婚訊,結果隔日就傳來支持者自殺身亡的消息,他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江雲從出事後就安排他到別的地方住,一開始還禁止他聯絡家裡,因此等到他可以使用電話時,雪亭就已經消失了。
他焦急不已,直到昨天晚上,陌生的號碼傳簡訊到他手機,說雪亭要約他談事情,地點就在他們以前常約的咖啡店巷口。
孫澄冀到了約定地點等待,不遠處駛來一台白色賓士,他原本不以為意,直到車窗搖下,出現一個面貌清秀的男人叫他上車。
他狐疑的瞇起眼,才在那個男人的身邊看見探出頭的梁雪亭,她比了比後座要他上車。
這男人是誰?孫澄冀壓下滿肚子疑問先上車再說。
「雪亭!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辦了休學也不跟家裡聯絡?」一上車,孫澄冀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我有我的打算跟計劃。」梁雪亭的聲音很冷淡,「你呢?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不好。」他一臉憔悴,看就知道了,「你看新聞就知道,現在情況依然很糟。」
「所有工作都暫停了嗎?」梁雪亭回頭,孫澄冀才注意到她剪去了一頭長髮。
「嗯……你剪頭髮了?」雪亭怎麼都美,但是她答應過要為他留長,再去燙大卷髮的。
「嗯,他不喜歡長髮。」梁雪亭淡然的說著,眼神卻熱切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孫澄冀狐疑的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男人專心開車,默不作聲,但是卻緊緊握著梁雪亭的手。
「你是誰?」一陣怒火攻心,孫澄冀氣得揪住男人的衣領。
「澄冀!你幹麼!」梁雪亭忙將他的手給拉開,「幹麼動手?他在開車耶!」
「雪亭,這傢伙是誰?!」孫澄冀根本冷靜不了,他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十指交扣,看著他的表情冷淡,再沒有過去那種深情與熱絡了!
他們四十二天不見,應該是要如膠似漆,甚至先來個熱吻的,雪亭到底怎麼了?
「我學長,祝子寧。」梁雪亭冷冷的看著他,「我現任男朋友。」
「男……」孫澄冀簡直不敢相信他聽見了什麼,「你男朋友?你是我老婆,你交男朋友?!」
「我今天找你出來就是要談離婚的。」梁雪亭倒也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我要跟子寧到國外去唸書,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梁雪亭!你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在說什麼?!」孫澄冀低吼著,為什麼她會變化這麼大?他已經失去了工作、舞台,怎麼能再失去雪亭!
「我沒辦法再跟你繼續生活下去了!」梁雪亭也尖吼起來,「你以為我甘願當一個地下情人嗎?我是你老婆,卻連入籍都不行!」
「那我們立刻去入籍!」
「然後呢?再看更多人跳樓嗎?」她歇斯底里的回吼,恨恨的瞪著他,「我沒辦法跟你過這種日子……壓力太大了,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你身邊!」
孫澄冀茫然的看著深愛的女人,這是假的,這一定是騙人的!雪亭不可能對他這麼無情,不會說出如此冷血的話語。
「亭,到了。」祝子寧親暱的撫著她的背,「別生氣,好好談,我在車上等你。」
孫澄冀望向車外,孫家就在眼前。
梁雪亭率先下車,她告訴他,結婚是在家人面前舉行的,離婚也該是。
在孫澄冀拉開車門的瞬間,祝子寧回頭瞥了他一眼。
「放手對雪亭是種幸福,你不會希望折磨她的。」
折磨?孫澄冀啪的一聲甩上車門,他不可能傷害雪亭,更別說折磨她!
一直到他進了家門,清楚的看見梁雪亭時,他才明白祝子寧為什麼會那麼說,雪亭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簡直是骨瘦如柴,雙頰凹陷,眼窩也有嚴重的眼袋跟黑眼圈,看起來彷彿生了一場重病。
雖然孫夫人見到他們兩個時喜出望外,但是很快地便嗅到氣氛的不對勁,連孫將軍也緊皺著眉頭看向小倆口,感覺雪亭全身上下跟長刺似的,澄冀身邊則有怒火在燃燒。
「怎麼啦?雪亭啊,你一聲不吭的消失,媽擔心死了!」孫夫人決定視而不見,溫柔的勾過她的手。
「媽,爸,真抱歉,沒跟你們說一聲。」梁雪亭一見到孫將軍夫婦,立刻換上柔和的神情,「我在忙出國的事情,所以沒有跟大家聯繫。」
今天是星期日,孫澄湘回來看憂心如焚的父母親,聽見聲音,便從樓上緩緩的步下。
「出國?你要出國?」孫夫人詫異極了。
「嗯,我要出國唸書,打算改念設計。」她淺笑著,但那個笑容很假。
「要去多久?」孫澄湘走了過來,這兩個人氣氛太詭異了!雪亭的作為也很反常,無聲無息消失一個多月,一出現就說要出國,怎麼想都有鬼。
「最少四年……或許更久,我還不知道。」她不敢看孫澄湘,因為精明的大哥會看穿她的。
「四年?」孫夫人跟孫澄冀都喊了起來,「你……你這一去四年?!」
「是,所以我今天叫澄冀來,是要談離婚的。」梁雪亭深吸一口氣,「我不希望帶著這個婚姻出國,會妨礙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