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她很有禮貌的輕喚了一聲。
她可以做一個很尊敬上位者的屬下,反正這又不難,她這輩子若不做業務,應該可以改行當演員。
「這是什麼?」
「簡報。」
「誰負責的?」
又是另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我。」王維儀回答。
「重做!」他直截了當的把簡報丟到她面前。
王維儀一愣,「什麼?」
「重做!」他不留情的說:「你的簡報太隨便。」
「隨便?!」她認為她做得很好,「下個星期只是例行月會,」以為康書翰不瞭解,於是進一步解釋,「這個約會僅僅是一般例行性的報告,主要以簡報為主,至於書面數據不過就是將簡報打印出來罷了,只要乾淨、整齊、正確就行了。」
「是這樣嗎?」康書翰看著陳經理問。
「這……」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前幾天就叫王主任要弄得更精緻一點,但沒有料到最後她還是草率的做了簡報。」
王維儀等著陳經理。真不知道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來?要逢迎拍馬也太明顯了一點吧!
「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有興趣聽你們互相踢皮球。總之,不管問題出在誰身上,重做就是了。」康書翰一副懶得跟他們廢話的模樣。
「聽到了沒有?」陳經理立刻轉向王維儀,「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叫你半點事都辦不好,整天只知道跟辦公室的那群女人談怎麼打扮、怎麼花錢,一點對公司有用的建樹都沒有!」
她硬是壓下不停上升的火氣,滿肚子的圈圈叉叉。文件重弄,她就算不爽也不會有意見,只是為什麼不早講?!她早上就已經把簡報交上來了,現在都已經快要下班了才告送她,擺明了在整她。
而且以康書翰的標準,簡報可不能隨便的用訂書機訂一訂就交到客戶的手上,要用環裝不然就要膠裝,就像一本漂漂亮亮的書一樣,這一弄不知道要花幾個小時。
「我告送你,皇富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陳經理見康書翰沒有出聲制止,於是又繼續說道:「你跟我都得罪不起,之前我就是看你能力還不錯,所以才給你機會把這間公司交給你負責,沒想到你的能力就只有這樣而已!連份像樣的簡報都做不出來。」
王維儀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簡報。這可是她的心血,在他們眼中竟然淪為一文不值的廢紙一迭。
她自認為已經盡力做了。不過她沒有反駁陳經理,對他這種人,她什麼話都懶得響應,反正這個時候,她答腔根本是自找死路。陳經理要罵什麼隨他,反正他爽就好,得不到反應,他自然會自討無趣的閉上嘴。不過就是重做而已!
明天是假日,今天是HappyNight,所以她不用指望辦公室那幾個愛玩的小妹妹會好心的留下來幫她。
她認了!就算是弄到半夜,她也會將簡報趕出來。只不過她媽那一關怎麼辦?!
她不由得開始神遊太虛起來。一想到可能面臨他媽的河東獅吼,她就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陳經理訓了王維儀幾句,果然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沒有響應,他左後只能自討沒趣的摸摸鼻子,然後不自在的看著冷著一張臉的康書翰。
「不好意思!康總,」清了清喉嚨,陳經理說:「這種是不會再發生,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指導她,不讓她再犯同樣的錯誤。」
康書翰的神情一冷,「有時間說長篇大論,不如去做點正事。」
「是。」陳經理的臉色因為他一副生人勿近的生硬表情而微僵了下,不自在的站起身,並不客氣的推了王維儀一把。兀自沉思的她一時不察,踉蹌了一下。
「還不走!」陳經理把難堪的怒氣全出在她身上,「今天不論做到多晚,簡報都要做好送到我家給我過目,我說OK才算數,知道嗎?」
「是。」王維儀連忙穩定自己的腳步,收拾心神應著聲。
好吧!今天運氣也不算差,她在心中安慰自己,陳經理竟然沒說幾句話就簡單的放過她了。
她低頭看著簡報,跟著陳經理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康書翰突然開口。
「請問康總還有事嗎?」陳經理立刻陪著笑臉。
康書翰的目光盯著王維儀的背影,她竟然連轉身看他一眼都沒有,他把目光定在陳經理的身上。
「你可以走了,」他不客氣的指著大門,「王主任留下來。」
「我?!」王維儀這才有了反應,她微轉身,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關於你的工作態度,」康書翰的聲音一沉,「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談談。」
她的工作態度又出了什麼問題?她自認她的涵養已經是世間少有,沒看到對於陳經理的責罵,她都選擇沉默以對了嗎?
陳經理的目光帶著幸災樂禍的味道,偷瞄了王維儀一眼,然後留下她,轉身離去。
當門在她背後關上,王維儀不解的看著康書翰一臉的陰沉,緊握了手中的簡報,等著他開口。
結果他沒有說話,只是陰沉的盯著她看。
「總經理,」最後還是她沉不住氣,率先開口,「你不是要跟我談嗎?請你快點說,我得趕快回去工作。」
康書翰不知對誰生氣的用力一拍桌面。
王維儀嚇了一跳。
就連坐在不遠處的馬克和喬都一臉驚奇的把目光射向她。
「你到底以為你在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她問他才對吧?她不知道自己有做錯了什麼,他似乎很惱怒,「總—」她才開口,他便立刻打斷她的話,根本沒有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為什麼不反擊啊」
「什麼?」她皺起眉頭,不懂他的問題。
「這份簡報,」他指了指被她捏在手中的簡報,要不是看到她緊握成拳的手,他還真以為她無動於衷,「還有陳經理的態度!你怎麼可以允許他這麼對待你?」
聽完她的話,她的眉頭舒展,但旋即又皺得更緊,「你叫我留下來,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