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試著祝福對方,畢竟自己現在也很好,可是……若是承認這付出她多年青春的感情其實早就傷痕纍纍,她心裡還是會受傷的。
「你在為那種人難過嗎?」楊少恩握住她手時有些用力,儘管神情仍平淡無波,像是無風掠過的湖面,但在場人都猜得出,他很不爽。
抬起眸,看了他好一會,她終於笑了。「不
難過,只是有點感傷,你不要想太多,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感傷?」他的手勁又重了些,似乎仍舊介意她的心裡還留有別的男人的影子。
「難免吧,如果是好聚好散就算了。是我被甩,又知道他騙了我很多事,讓我以為他是真心愛我的……」要不是事先做了婚前檢查,她也不會曉得真相如此傷人。
或者該說,她那時候太想相信蘇澤,儘管琳琳說了很多,但她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檢查報告出來她才確定,不管她多想維繫這段感情,當對方執意放手時,她怎麼也留不住。
所以她感傷.感傷曾有這樣的過往.僅此而已。
「不許在意他,你的眼睛以後只許看我!」
想起那是她曾經論及婚嫁的對象,楊少恩就算覺得自己比那個人優秀一百倍,還是不甘心。
「少恩……」簡宜臻的眼底閃動著美麗波光,靜靜凝視他,然後突然說出很不合時宜的話,
「是,知道了,暴君。」
明明不是甜言蜜語,他卻笑了,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下來,「知道就好.你最好一輩子記住我是暴君。」
康琳琳看著兩人的互動也笑了。太好了!
她跟老公果然沒看錯人,這兩人果真適合走在一起,至少比那個她想揍到「媽寶媽」也認不出長相的「媽寶」好!
「沒想到那個媽寶還有點用處,至少讓你們把這件事情說開。」康琳琳說是稱讚,諷刺的意味還濃厚些。
而且她還用像要射穿人身體的灼熱視線,直瞪著樂在溫柔鄉的蘇澤。
「我們繼續吃飯,就當這個人不存在。」段明旭招呼大家繼續用餐,想拉回歡樂的氣氛,可惜,天不從人願一
不曉得是康琳琳的怨念太深,或是蘇澤的接收天線太強,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冷風颼颼從背後拂過,寒毛一栗,下意識地朝後一瞧。
驀地,他雙眼發亮,像見到田鼠的獵太,倏地丟下剛到手的波霸美女,飛快奔至「女友」面前。
說「奔」真的點也不為過,三桌的距離他用不到兩秒鐘,跟彈跳的袋鼠腿沒兩樣,三步並一步。然後他一到現場,就熱絡的跟所有人打招呼,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立場。
「小臻,你也來用餐呀?盡量點沒關係,我請客,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吃多少全記在我帳上。」
有錢的大少爺就是要出手闊綽,一開始就豪氣十足,絲毫不把萬把塊看在眼裡,故作大方的裝熟。
明顯想呈現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態。
「不用了,一頓飯我們還吃得起。」表情略冷的楊少恩一口回絕,漠然的語氣就是要人面子掛不住。
這個男人、康琳琳口中的「媽寶」,真是…吵死了!
自從認識宜臻之後,他覺得自己的脾氣好很多,已經很少嫌棄別人吵,但這人……真的非常吵。
「不必跟我客氣,都是自己人,你是簡大哥還是二哥?我叫蘇澤.是小臻的男朋友,我媽說見到長輩要打招呼。」蘇澤顯然不覺得自己白目,還以男友自居,想打好關係。
楊少恩的眉頭抽了——下,眼睛裡透出的光跟唇角逸出的聲音,冷到像是能凍死人。「我以為你們分手了,我、錯、了、嗎?」
要不是女友握著他的手,他早就一拳扁過去,用行動告訴對方.他的嘴巴該閉緊了。
「啊!」僵了一下,蘇澤先是笑得尷尬,但很快又輕鬆的回答,「那……那是個誤會,我們只是不會結婚而已,沒有分手。」
沒有分手?
兩眼睜大的簡直臻幾乎掉了下巴,目瞪口呆地直瞪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蘇澤,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他們沒有分手?那她之前的難過是自找麻煩嗎?「我已經把婚戒丟還給你了!」
「嗯,我撿起來了,之後我結婚還用得上我媽說浪費是要不得的行為,就算我們家很有錢,也不行。」反正戒圍可以改,媽說的。
「浪費是要不得的行為,那你媽生你幹麼?」
這次,他也把康琳琳惹毛了,「你他……你在說什麼鬼話啊!把話說清楚。」沒辦法,她現在是孩子的媽,不能做對胎教不好的事,尤其是不能罵髒話,免得寶寶發展不健全。
「你們還聽不懂嗎?」蘇澤一副全天下是笨蛋,他是唯一聰明人的樣子。「小臻我跟你說,
我媽真的同意你可以繼續當我的情婦,所以我們不用分手沒關係,你也不用擔心,我媽還說,如果我以後娶老婆,會幫你先跟我老婆說清楚,不會太委屈你的,畢竟我跟我媽都滿喜歡你的。
「喜歡?」那她要不要心懷感激?這麼瞎的事情他也說得出來?
第一次,簡宜臻有想親手打人的衝動,難道這就叫愛情已逝?
「那真是叫人難過,我剛好是小臻的現任男友,你認為我該讓賢嗎?讓給這麼喜歡小臻的你跟你媽?」這下楊少恩不只聲冷如冰,連神色也似凝結成冰塊。
「什麼,你是她男?她怎麼可以水性楊花……啊一你……你幹什麼。我手快斷了……」
——只手被反折手背,讓蘇澤痛得哀哀叫。「你說誰水性揚花?大聲點.我沒聽清楚。」楊少恩重重一壓,骨頭移位的卡嗓聲清晰可聞。但蘇澤從來是本位主義又相當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就算被人制住,還是管不住嘴巴、「我們又沒有分手,她就在外面找男人,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照我媽說的,她還跟妓女沒兩……啊-我的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