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連床都下不不。」應潮風微怒地鉗住她的腰肢。
「嘖!你吃醋的模樣真可愛。」大男人吃起味來,酸味四溢。
他臉色潮紅地瞪著她。「我沒有吃醋。」
「是。大老爺,你沒有吃醋,只是為了莫須有的妒意想捏斷我的腰。」不老實。
被戳中心事的難堪讓應嘲風惱羞成怒,手一壓,吻往莫迎歡刁得膩人的殷殷紅唇,輾轉吮咬。
他從不碰女人的唇,偶爾為之的放縱純屬慾望的宣洩,不含情意。
當舌尖滑過她芙答般玉瓣,那份甜美沁入他腦髓直透百會,他簡直是著了魔似地一再舔吮,不願失了半分甜蜜。
應嘲風不滿足地以舌頂開她半啟的貝齒,用狂風之姿席捲她小巧的丁香舌,霸道地索取屬於他的芬芳,吻腫了蝴蝶簿翼般的唇。
淡淡處子香驚醒了他的理智,他勉為其難地抽回舌瓣,意猶未盡地細啄。
「難得看你如此乖巧。」
莫迎歡微吸著氣,撫撫自己的唇。「你咬疼我了。」
「那是吻。」應嘲風不忍地摸揉她腫脹的唇瓣。
「我知道什麼是吻,你這是用牙齒啃。」真糟糕,她不用見人了。
她的話令應嘲風十分不悅,打翻醋醞子。
「說!誰吻了我的女人?」
「你想幹什麼?」
「我要殺了他。」
莫迎歡一怔,繼而大笑地探亂他的發。「天呀!你還不是普通的醋桶耶!」
「歡歡——」他抓住她的手「逼供」。
「想知道是誰嗎?」她放意忍著笑。
「說。」
「這個人很自大、狂妄,而且非常愛吃醋,看似還在天邊,原來就在眼前,你要把自己給殺了嗎?」
被捉弄的應嘲風氣一消,吻吻握在掌中的小手,他是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她,誰叫他就是喜歡她。
「頑皮,真想看我殺人呀!」
「你真殺過人?」她翻過他的手心,瞧瞧他因持劍而變厚的指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一語道盡江湖心。
一道清麗的影像拂過莫迎歡的腦海中,她倏地從他腿上站起來,一手叉著腰戳著他前額。
身不由己包不包括「她」?
「聽說你身邊跟著一位絕色美女,對你癡心一片,你有沒有私心?」
這下,換應嘲風笑她。「怎麼?嫉妒呀。」
「不,我是肅清可能阻礙我財路的人。」她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她是我師妹,我對她沒有半點非份之心,這你大可放心。」他略帶取笑地澄清。
「可是,她好像不這麼想。」
「她怎麼想是她的事,我只關心你幾時要嫁我為妻。」應嘲風將她攬入懷中輕啄。
「這並不難,我是很好商量的人,有媒有聘便成禮。」她的意思很明顯。
他笑中有著一抹無奈。「你不會要把六禮全折抵銀子吧!」
「知我者,你也。」莫迎歡搖頭晃腦地裝文人道。「真不愧是我莫迎歡的知音人。」
「難怪你會在地方上引起旋風,我自歎不如你。」婚姻大事她竟拿來當兒戲。
娶妻如此,幸或不幸?
瑤池仙不見,王母笑著世,人間豈有三生石,緣定自有月老手中線。
第六章
揚波綠柳,拍光瀲瀲。
一艘裝飾華美的畫舫在胭脂湖面輕漾著,行過留水痕,濺起點點水珠,煞是美麗。
兩岸垂柳隨風飄揚,金色光芒揚灑湖面,一雙儷人在畫舫上談情,應該是美如圖畫,如詩如幻才對。
可是對話卻庸俗得令人想跳入湖中清清腦。
「你好小人,居然買下隔壁的豪宅重新整修。」害她一大清早被吵醒。
應嘲風無視她怒氣的說:「我打算把那道牆打掉,這樣就不分你我,見你就不用繞到前門了。」
「我看乾脆合而為一,你取下應府匾額封正門,將家宅當我莫家的別院。」
「我沒意見,回頭我把房、地契交給你保管。」錢財乃身外物,她喜歡就好。
五月的揚州城百花盛開,綠草如茵,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美不勝收的江南風光一覽無遺,艷絕三峽無顏色,叫人詠歎。
「東岡更姜茅齊,好都把軒窗臨水開,要小舟行釣,先應種柳。束籬護竹,莫礙觀梅。秋餐堪餐,春蘭可佩,留待先生手自栽。」
應嘲風微笑地一點她的鼻。「沒想到你也會附庸風雅,吟起沁園春。」
「哼!你當我愛招搖呀!我從不知道遊湖是絕頂無聊的事,才念首詩打發時間。」
什麼培養感情嘛!她還特別在舫上置了一張白玉箏,心想遊湖定有名妓隨行,美酒佳餚擺上一桌,兩旁有童子服侍再配上天籟之音,定是快活似仙。
等上了畫舫一瞧,她才失望地驚覺上當。
手邊只有半斤菱角,那還是在岸旁嘴饞隨手一買,僅有的一項零嘴。
湖上波光雖多嬌,但對一個自幼在揚州城長大的人而言,早就看膩了,沒新鮮感。
「你還是適合在岸上數銀子,遊湖這等優閒事還是等你滿頭華髮再說。」唉!她是奇人,奇怪的女人。
「只怕到那個時候我已走不動,只想賴在床上等死。」她寧可和銀子待在一起。
「不許瞎說,你走不動我背你。」應嘲風一手摟著她,一手指剝菱角餵她。
莫迎歡張口一咬。「那你保重點,不要早我一步去謁佛祖。」
「好些年沒到揚州,景致不變,一樣美如詩中畫。」倒是城裡繁華似錦,街道變化甚多。
「明月光,胭脂湖,山色映綠波,一片江山。你是風沙黃土居,才會覺得江南嫵媚。」少見多怪。
莫迎歡彎下腰,試著要舀湖中水淨面,鎮鎮一身熱。
「小心!別掉下去。」他手一撈,將她護在懷中。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看來看去都是水,看得我眼都花了,實在無聊得緊。」
風暖雲淡,偌大的湖面只有一艘畫防,著實冷清得令人昏昏欲睡,她根本提不起精神來應對,渾身懶洋洋地沒有力氣。
而且一大早就被吵醒,婉兒雖是盡心盡力不讓他踏入繡閣,但是她能拿一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怎麼樣,只能眼巴巴地讓人堂皇而入,無從阻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