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澄湘覺得這吻酥麻的讓他腦子混沌,他不想壓抑自己的感覺,也想確定自己對於海芹是怎麼樣的想法。
四片唇貼了兩次,他緩緩離開,望著她圓滾滾的大眼,眼底泛起了微笑。
「可以嗎?」他低聲問著,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唇,像挑逗似的。
「請……」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簡直亂七八在。
他笑了,笑得很性感,看見這抹笑容,鍾海芹簡直想把心掏出來送給他。
孫澄湘將她緊緊摟進懷裡,扣住她的後腦勺,這一次的吻不像剛剛那種淺嘗即止的吻法。
鍾海芹忘我的輕闔雙眼,她的唇像被電到似的麻熱,孫澄湘吸吮著她的唇瓣,挑逗誘惑著她,她緊攀著他的胸膛,任他主導一切,只能完全沉浸在忘情的熱吻之中。
四十樓的電梯很快抵達地下室,電梯門應聲而開,慶幸的是現在外面沒有任何人在等待,所以孫澄湘還來得及「收尾」,即使他意猶未盡。
他很壞心的輕吮著她的唇。戀戀不捨的輕輕離開她的唇瓣。
鍾海芹眼泛迷濛,雙唇紅腫,像是不滿足的咬著唇,根本站不穩的窩在他懷裡。
孫澄湘望著她一臉陶醉的神情,這表情迷人,害得他很想再吻一次,不過電梯門就快關了,他可不想再回到樓上。拉過鍾海芹的手,他把仍有些迷糊的她給拉出來,她羞得連頸子都透出紅色,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
鍾海芹很快的回過神來,她沒有過這麼棒的吻。除了澄湘吻技很高明外,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是她迷戀的人。
他抓著她的衣袖,星眸裡閃爍著沉醉以及柔柔深情。
「剛剛那個……你吻了我。」她說著,臉又紅了些,甚至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唇。
「嗯。」他為她開了車門,瞧著她羞怯的神情,那摸樣真是可愛。
鍾海芹乖巧的坐上車,孫澄湘破天荒的拉過安全帶,親自為她繫上,動作間自然的碰觸她柔軟的身子,他當然是故意的。
「這代表什麼嗎?」她期期艾艾的問,他俯身,冷不防吻上她的頸子,她的肩頭,再回到她的紅唇。
「你說呢?」凡事不需要講得太白,他以為行動就已經足夠。
他笑的意有所指,為她關上車門,再繞過車頭做到自己的駕駛座上,這當中,鍾海芹炙熱的眼神未曾稍減,總是跟隨著他。
「你喜歡我嗎?」她希望得到的是明確的答案。
孫澄湘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發動引擎。再踩下油門前,他對她應了一聲,接著點了頭。
天哪!上帝啊!鍾海芹雙手搗住雙唇,激動得差點哭了出來。
雖然他沒有親口說出,但那熱情的吻,那強而有力的臂膀,澄湘吻了她……她得到了注視,她得到了在乎,她——終於得到了他的喜愛。
噢!他喜歡她!
第六章
不知道誰這麼說過,極喜之後常常伴隨著極悲,人生大起大落有時候就在某個瞬間,小倆口手牽著手來到醫院,鍾海芹還在心底唱著歌,只差沒跟著起舞。
內斂的孫澄湘不可能表現的那麼明顯,但是他緊扣鍾海芹的十指,這讓他達到了擁有她的滿足感,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女人,也是第一次如此循序漸進的想要一個女人。
戀愛原來是這麼回事,雙眼會跟著她,會開始惦著她,然後生命中必須有她的存在才有滿足感,接著會想要碰觸、想要得到她。
他喜歡她被吻得如癡如醉的眼神,那算是給他的吻打了個滿分,他因此血液沸騰,在小小的接觸後,開始渴望獲得全部的海芹。
他不打算再忍耐下去,於是跟海芹說好了晚上在家裡吃,可以的話,他打算今晚就讓她換房睡。
兩個因為吻而暈陶陶的夫妻一路到了孫將軍所在的樓梯,卻發現走廊上一片紛亂,他們不安的往前追去,就發現孫將軍的病房裡擠滿了醫護人員,他們喊叫著忙亂著。
孫夫人看見孫澄湘只是含著淚搖了搖頭,醫生們對孫將軍予以急救,家屬被請了出去,所有令人迷眩的幸福登時消失,孫澄香打電話給兩個弟弟,老二在上海出外景,趕回來也是晚上的事情,老三在南部,立刻搭飛機返北。
最鎮靜的就是孫夫人,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頭,除了有些疲憊外,沒有哭嚎也沒有慌張,平靜的出人意料。
孫澄香攛著眉,緊繃著身子,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大家都知道情況似乎不妙,望著來來去去的醫生,他們神色嚴肅。
孫夫人簽署了放棄急救同意書,不願讓自己保守疼痛的孫將軍再承受插管、電擊或者在身上挖洞之後,孫澄湘靠在白牆上,雙後抱胸,獨自面對著窗外,像匹受傷的孤狼。
鍾海芹走了過去,輕柔的搭上他的背,他有些驚訝的會過首,見到是她,神情竟瞬間緩和下來。
柔荑穿過了他的手肘,鍾海芹挽著他,偎在了他身上,另一隻手伸到他面前,澄湘不需要一個人承受親人即將離世的苦,她人在這裡,她願意成為他的支撐。
孫澄湘瞅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鬆開抱胸的姿勢,緊緊握住她的雙手,那力道是激動地、勇猛的、還夾帶著悲傷。
鍾海芹沒有多說無畏的安慰話語,只是緊靠著自己深愛的男人,願他把悲傷的情緒傳達給她分擔。
下午五點十二分,孫將軍辭世,醫生宣佈了死亡時間,孫夫人在孫將軍額上印下最後一個吻。
孫將軍的去世讓許多事情停止轉動,她與澄湘一觸即發的熱情,他們眼看著要邁進下一步的情感,與藍海集團的接洽……不論公私,他們都緩下了步伐,專心的為孫將軍的葬禮作準備。
鍾海芹沒有怨言,身為長媳的她付出了一切努力,只是她跟孫澄湘的距離因此拉了開,她太過忙碌,除了公事之外,還要處理喪葬事宜,不太有時間跟他相處。而他……似乎也一時走不出喪父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