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湘。」洗好澡的鍾海芹,一開門見到他坐在她的床上,嚇了一跳。
「過來。」他伸長了手,對著出浴的可人兒。
鍾海芹遲疑了一會兒,她臉上還沾著水珠兒,露出靦腆的神情,伸手搭上了他的大掌。
她讓他坐下,把手中的遺書遞了過去,「爸留給我的。」
她接過那張遺書,公公向來寡言,她瞧了仔細,總共也才有四個字。
她想起孫家那電視上的橫幅,飛舞的隸書,那個孫將軍立在孫家的家訓。
「爸在提醒你。」她將遺書還給孫澄湘,竊喜的咬著唇。
「我會的。」他忽然轉向她,眼神比過往都還熱切,「但不單單是因為父親的遺願,而是我真心想對你好。」
鍾海芹露出了笑容,甜蜜的移近孫澄湘,她知道他對她的情感不同以往,但是從未聽過他親口說出那樣的話。
他將他她進懷中擁著,喜歡她偎在胸前的感覺,輕輕的撩著她的頭髮,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汲取著髮香,她的洗髮精獅玫瑰香味的,相當怡人。
女人是很敏感的,她可以從男人的話語,眼神,甚至只是指尖的觸摸,感受到他的心意。
孫澄湘的心跳的很快,為了她而加速。
他的手忽然滑下她的背,輕輕含住她的耳,然後往下吻上她的頸子,拉開一點點浴袍,吻上雪白的香肩,他忍不住再往下,將浴袍敞開點。
沉重的臻首靠上他的肩膀,差點沒滑下去。
孫澄湘霎時止住了吻,也剎住即將奔湧的情感,趕緊扶住快要滾下去的鍾海芹,她竟然在這種時候沉沉睡去。
他失聲苦笑,將她移上床,為她覆上被子,就著她微啟的芳唇,偷香了幾回。
「辛苦了。」他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
今天晚上,還是先一個人忍耐吧!
第七章
鍾海芹被勒令放了一星期的假,孫澄湘希望她在家好好休息,她前兩天真的是足不出戶的睡覺,到了第三天,她養精蓄銳完畢,就開始嫌日子無聊了。
而且這三天好像都沒跟澄湘相處太多時間,他總是來回叫她起來吃飯,或是根本沒吵她,只留了字條在桌上,告訴她冰箱有食物,記得熱來吃,她睡得跟豬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第三天近中午,她就做好愛妻便當,直接前往公司,準備復職工作。
穿過馬路,鍾海芹手上提著紙袋,進入了公司大樓,當她進入電梯後,有只大手在電梯門即將關閉前及時攔住了電梯。
她怔怔的看著站在外頭的人,瞠目結舌。
「小芹!真巧。」薛濬霆喜出望外的衝著她笑,「你現在才上班?」
「學、學、學長。」她看他走進來,驚訝不已,「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看你嘍!」他綻開爽朗的笑顏,「當然也是順便來看看祁湘生技公司的規模。」
「你有預約嗎?」她話一說完,立刻改口,「不是,我是說澄湘知道你要來嗎?」
「當然不知道,我這人喜歡突擊企業,這樣才能看到真正的樣貌不是嗎?」薛濬霆主動要接過鍾海芹手上的提袋,「來,我幫你拿。」
「不必不必!」她一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學長,你真的是藍海的……新任總裁?」
「如假包換。」他望著學妹的呆樣笑了起來,「有這麼驚訝嗎?我以前就說我是『好野人』了啊。」
「沒人知道『好野』到什麼地步啊。」鍾海芹眉頭全糾在一起了,「我們想跟藍海聯繫花了好久時間,早知道你是藍海的新總裁,我就……唉!」
「早知道你會嫁給孫澄湘,我就應該早點回台灣帶你走。」薛濬霆冷不防的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
鍾海芹沒領情,她蹙起眉,將手中的提袋高高舉起。
「學長,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愛妻便當!這是我幫澄湘做的午餐,我呢,已經是孫太太了。」她挑了挑眉,「有些玩笑不能開的。」
「我有說我在開玩笑嗎?」薛濬霆挑起嘴角,露出危險的訊號。
忍不住圓了雙眼,她當然覺得學長是在開玩笑,高中畢業都多久了,怎麼會有人還對當年那種懵懂的感情依戀呢?
更何況學長是好野人一枚,長相也是帥哥之列,女朋友一定比冷冰冰的澄湘要多。
頂樓到了,鍾海芹再次提醒他話不要亂說,請尊重她一些。
「你嫁給孫澄湘的情況太奇怪了。」他跟在她身後,還是說個沒完,「別瞪我,我調查過了,根本沒有交往跡象,為什麼會結婚?」
「學長,別惹人厭。」她噘起嘴,調查什麼東西啦!
「你幸福嗎?」他環顧著公司,從櫃檯起就簡單乾淨,目前印象還算好。
「很幸福。」她把他攔在櫃檯區域。「你在這裡等,客人得先登記。」
她當然得去通報澄湘和董事長沈祁新,藍海的總裁大駕光臨了咧!
「那為什麼沒度蜜月、沒生小孩?」薛濬霆忽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們在公司時甚至連點親暱的舉止都沒有。」
「學長!」鍾海芹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你要不要考慮只管自己的事情?」
「很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去參加孫將軍的葬禮,孫家與我何干?」他將她拉近,精明的眸子像在放電。
鍾海芹也想問這個問題,她避開他直視的雙眼,「為什麼?」
「因為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孫將軍病逝,長媳出面面對媒體,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小芹。」他壓低了聲音,「直到現在,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
以為只是青澀的愛戀、以為感情會隨著時間而消逝,但是儘管只是面對著電視,他還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內心所想要的——他還是如此喜歡著鍾海芹。
高中那兩年壓抑暗戀的情愫,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淡化。
鍾海芹吃驚的望著薛濬霆,他在說什麼?學長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她緊張的甩開手,卻難掩羞澀,面對這逼近告白的話語,衝擊了原本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