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替身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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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這些年來好嗎?」似乎沒有他的困擾,有著明朗燦斕氣質的女子!連樂雅笑著率先開口了,她的態度從容大方,一點也沒有舊情人見面的扭捏。

  聽聞問候,魏振皓終於從怔仲中回過神,強壓下複雜心思,他胡亂的點頭當作回答,暗暗深吸一口氣後,這才恢復平日慣有的沉穩,以波瀾不興的嗓音詢問:「妳呢?怎麼突然回來了?」

  當年,她是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而他只不過是父母雙亡的窮學生,不論家世亦或背景,他們是如此的天差地遠、毫無交集,但他們卻還是在某次同學的介紹下相識,進而相戀了。

  年少甚至直到今天,他從來就不是明朗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是沉悶而枯燥的;但是她卻活潑而耀眼,宛如金陽燦爛,讓他如飛蛾撲火般的深受吸引,胸口的熾熱一次又一次的為她點燃。

  奈何再火熱的愛戀也抵不過家世、背景的懸殊!

  就在她的父母發現自己捧在手心小心呵護的寶貝,所交往的對象竟是一個平凡無奇的窮小子時,唯恐女兒被有所圖謀的窮小子給拐走,將來會吃虧受苦,當下二話不說,當機立斷的替她辦理休學,將她強制送出國。

  當時他們都還年輕,她脫離不了父母,切割不斷親情;而他也無法給她一個優渥的生活保障,所以雖然心如淌血,痛苦得恍如世界即將毀滅,他們還是不得不分,甚至被切斷了聯繫,再無對方的音訊。

  因為當初分離是如此的無奈又痛苦,是以在他的心中一直有著深深的遺憾,以至於一直無法忘記她的身影,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他們就這樣有緣無分了,進而追尋著與她有著相似面容的女子。

  沒想到如今她卻回來,再一次揚著明媚緊笑來到他的面前。

  不知他在短短瞬間的思緒翻湧,連樂雅愛嬌的輕笑。「總不可能一直在國外,是不?再說,很久沒回台灣了,我很想念這裡的一切。」

  想念台灣的一切?包含他嗎?

  險些脫口而出,幸虧殘存的理智讓他將這衝動的詢問及時吞了回去了,魏振皓扯扯嘴角,強笑道:「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

  台北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哪!

  就算心情再怎麼激盪,他也不會傻得以為兩人在辦公大樓外的「偶遇」是巧合。

  「我想八卦雜誌上,有關你的報導並不少,上面將你的資料寫得還滿詳盡的。」清脆的嗓音充滿調侃,連樂雅有趣的揶揄了他「多采多姿」的感情生活,最後才笑著補充。「再說,我前些天遇見趙育群了,要得知你的近況並不難。」

  是了!難怪育群知道她回來了。

  心下暗忖,魏振皓對她未臻之意的揶揄正想著該怎麼反應之際,服務生正巧在此時送上餐飲,也讓他免於窘迫。

  送上飲料,服務生留下一句「請慢用」後,很快的又退了下去,讓一時沉默的兩人得以繼續談話。

  「你還是老樣子。」看著他桌前的咖啡,連樂雅驀地笑了。

  老樣子?

  對突如其來的評論有些不解,魏振皓揚起眉,可看在她眼中卻以為他是因為被自己說中了的反應,當下不禁嬌笑不已!

  「黑咖啡,一匙糖,不加奶精,對吧?」笑盈盈的說著他舊有的習慣,她很自然的幫他加了一匙糖在咖啡裡,畢竟在多年前曾幫他這樣做過無數次,動作既自然又熟悉,一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對。

  一匙糖,不加奶精?這是他以前的習慣嗎?微感詫異,魏振皓恍惚了一下,一個小小的意念在心中悄悄閃過……不!他現在比較喜歡兩匙糖、一球奶精。

  曾幾何時,他的習慣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呢?

  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迷惑,魏振皓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從何時起了「變化」,但對於她的「過去式體貼」,他也不打算多說什麼,當下笑笑的端起咖啡輕啜一口,當黑色液體香醇中帶有的強烈苦澀感滑過舌尖,在口腔內漫開時,他更加確定一件事!

  黑咖啡雖然香醇迷人,但如今他卻更喜歡加過奶精的柔滑順口。

  「這些年下來,你已經事業有成了,恭喜。」攪拌著自己的果汁,連樂雅見他沒有說話,神色略為古怪不知在想些什麼,當下連忙笑著另尋話題。

  「托育群與子倫的福,我只是個小小的財務長,沒什麼好提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魏振皓輕描淡寫說道,真覺得這沒什麼好驕傲的。

  他說得淡然,好似自己真的只是個小職員,但連樂雅卻明白事實並非如此!以母親來說,這一兩年與在國外的她聯繫時,總在電話中隱約暗示著他已非昔日的窮小子;而擁有一家公司,在商場上消息靈通的父親更是明白表示自己當初看走了眼。

  可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她不是不清楚雙親明示、暗示的言下之意,但他們都已經分手這麼多年了,就算她還有心,他也不見得還有情啊!

  想到這裡,連樂雅向來明燦的嬌顏不禁微黯下來,心頭不禁有些澀然,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兩人不由得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所幸當魏振皓意識到這個現象時,他很快打破沉默,關心探問:「妳這些年在國外過得好嗎?」

  「你是指哪方面呢?」眨跟逗笑,她故意反問,不給正面響應。

  該怎麼說呢?在物質方面,她向來是優渥的;但在精神方面……被迫與他分手,剛開始,她既傷心又痛苦,但時間是最好的療藥,她得忙著應付在國外的生活與課業,日子一久,那種痛也就慢慢麻痺了。然後生活圈拓展,朋友愈來愈多,思念他的次數也就愈來愈少,接著有人追求,她也接受過幾段感情,卻始終沒有一個真正的落腳處。

  這些年來,偶爾在午夜夢迥時,她會想起他的身影,心中不無遺憾,但也就只是那樣了,畢竟他已屬於多年前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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