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計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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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拱門相隔的寬敞空間設計,區分出數個區塊,暖色系的主調搭配精緻的原木傢俱,新穎的線條揉合了古典與前衛,而環繞整片牆身的竟是透明強化玻璃,底下夜景恍若是打翻珠寶盒般的璀璨絢爛。

  就連浴室的SPA浴缸,也是倚牆而立,可以邊洗邊眺望奢華又極致、頹廢又沾染魔力的繁華夜色。

  石絮汝完全無法反應,內斂世故的性子讓她沒有辦法當下放聲尖叫,以顯示她的難以置信,但她覺得兩隻腳都軟了。

  為什麼相似的外貌,竟然有著天差地別的命運?

  她是個孤兒,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想要脫離貧窮往上爬,只能憑自己不服輸的毅力,咬著牙,絞盡腦汁地闖出一片天;而項羽琉,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公主,居然不要這樣的生活!這真的是……只能說,貧窮與富有,都有其煩惱之處吧。

  她跟項羽琉不熟,但她那軟暖的說話方式,卻恍若帶著教人能夠充份相信的魔力,而那正是她最欠缺的、怎麼學也學不來的溫柔。

  放眼四周,這真是她這一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

  居然跟一個今天才認識的人互換身份?

  「我一定是瘋了……」石絮汝自嘲地掀唇笑了笑,「我一定是瘋了!」

  呢喃、笑著,她突地拔腿往臥房衝去,壓根不管身上穿著套裝,就這麼瘋狂地往床上一撲,像個三歲孩子般地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又滾又翻又跳又叫。

  平日的她,過得很壓抑,就連微笑都嫌奢侈,處在眾多競爭者的工作環境裡,她每天繃緊神經上班,有多久沒有這樣放聲大笑、徹底解放過了?

  隨即,她從床上跳起來,學電影的情節,拆下盤起的發,用力地甩了甩,在大床旁邊的梳妝台前開始卸下衣裳,然後一路以衣為記號似地踏進浴室裡,轉開精緻虎噴口,扭開水柱開關,在浴缸裡倒入香浴精,哼著不成曲的弦律,享受她互換身份後的奢侈。

  從不知道原來洗澡也可以有這麼多樂趣,浴室裡的瓶瓶罐罐好多,她一罐罐地享用,壓根沒察覺有另一個人入侵到這個她自認為非常安全的地盤裡。

  男人從隔壁套房,轉開了兩間套房的通門,如入無人之地般踏進她的套房裡。

  一進房就聽見相當……令人莞爾的歌聲,不算音癡,但絕對談不上好聽,不過唱的人似乎有另一番見解,自顧自地唱得很愉快。

  他朝聲音來源而去,卻在精雕靈獸的拱門臥房地毯上,瞥見一件很尋常、很勾不起男人興趣的內衣。

  不由得揚起眉。

  果然人不可貌相?

  項羽琉明明是那麼恬柔的性子,怎麼會這麼……隨性,丟得滿地衣物?而且還挑選這麼……樸素的花樣內衣?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他今天來,只是想再一次地跟她道歉罷了。

  聽貼身管家說,她剛回來,教他慶幸,她今天拎著行李並不是趕著要回美國,讓他還能正式地向她道歉。

  和旭盛禮貌性地站在拱門邊,謹遵禮教,不越雷池一步。

  「項小姐。」他輕喚一聲,等了會,空氣中仍瀰漫著讓人哭笑不得的歌聲,他不由得再放大音量,「項小姐!」

  正在浴缸裡享受按摩水柱的石絮汝驀地一愣,瞬地變成驚弓之鳥,趕緊關了水柱,大眼朝外頭探去,但這個角度無法瞧見外頭的動靜。

  「有人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好像有人在說話,而且還是似曾相識的聲音。

  「項小姐,是我。」和旭盛淺笑回答。怎麼她這反應,與他印像中的項羽琉有些不太相似?

  石絮汝聞言,不由得瞪大眼,心裡哀叫著。

  到底是誰?項羽琉說,她的相親宴已經結束,她還特地打了通電話,告訴她父親要在台灣多停留一個月,所以她住在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打擾才對呀,怎麼突然殺出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天啊!他有沒有看見她丟了一地的衣物?

  石絮汝抱著頭沉進水缸裡,打出生以來,頭一次想當只沒用的鴕鳥,躲在浴室裡打死不出去。

  可是……

  「你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允許走進我的房裡?!」她倏地抬頭不滿地低吼,還拍打著水面,粉顏飄著紅暈,不知道是因為浴室裡頭的水蒸氣,還是因為這令她措手不及的狀況劇。

  不能怪她生氣,而是附管家的總統套房,怎麼會讓莫名其妙的男人輕易地走進她房內?

  和旭盛愣了下,微揚起眉,「項小姐,我就住在隔壁套房,我們兩間套房有通門可以自由出入,你忘了嗎?」

  她是失憶了,還是在跟他鬧脾氣?

  這兩間相通的總統套房,可是他母親特地安排的,還強迫他一定要住在隔壁,說什麼方便照顧,說穿了,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甚至希望能生米煮成熟飯。

  石絮汝瞪著水面,思緒紛亂,腦袋一片空白。

  天啊,可以自由出入套房,而且就住在隔壁套房,他到底是哪一號人物啊?

  項羽琉!你不是說,住在這裡沒有人會打擾的嗎?

  她把臉埋進水裡,很無力地哀鳴著。

  站在外頭的和旭盛背過身,猜想,她一直不吭聲,大概是因為不滿他在家人面前直截了當拒絕這場相親,傷了她的顏面,所以不太想搭理他吧。只是她是這樣的個性嗎?出現這樣的反應,有點怪。

  不過,不管怎樣,今天的他,是應母親要求過來道歉的,至於她接不接受,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他慵懶地倚在拱門外的雕柱上,看著客廳裡的餐車,禮貌性地道:「抱歉,我只是想要跟你當面道個歉,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一頓飯?」

  道歉?石絮汝驀地抬眼——難道說,他是和項羽琉相親的男人?

  可是,幹麼道歉?項羽琉不是說是互不對味嗎?

  啊!八成是愛面子,所以不敢說是被對方拒絕。

  石絮汝歎了口氣,摸得出對方底細,她就比較清楚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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